柳雲天瞪大雙眼,結巴地嘟囔着:“你這是換頭之法?!!”
他難以置信地看着眼前的場景,隻見第五聖主的整個身軀都呈現出年輕的狀态,但頭部卻是他原本的模樣。
而且脖頸的拼接處竟然沒有絲毫痕迹,
仿佛與同一具身體毫無差别。
唯一能看出區别的是膚色和皮膚的松弛程度。
這樣一來,柳雲天突然明白了爲什麽這位曆經無數戰鬥的第五聖主,
會在面對強敵時出現腎上腺素飙升的顫抖反應。
原來,這具身體是全新的!
而這具身體的原主人如今的下場,自然不言而喻。
“柳公……老夫求求你了,千萬不要将這件事洩露出去……”
第五聖主的聲音帶着一絲顫抖,顯然已經接近情緒崩潰的邊緣。
柳雲天不禁感歎,他一直以爲自己修煉的《神煉軀》已經足夠變态,需要偷棺材來竊取肢體。
然而,眼前的景象讓他意識到,世間還有更爲瘋狂的事情存在。
更讓他想不到的是,這世上竟然有換頭之法!
“爲什麽……你若想要活下去,奪舍便好。”
“爲什麽要做這樣的事?”柳雲天沉着聲音問道。
這種事若是流傳出去,那麽第五聖主無疑會被打上邪魔的稱号。
根據行者他們所言,幾萬年前《神煉軀》的第一任主人取别人的肢體,
就引發了衆怒,被所有人圍剿,這功法更是直接失傳。
而此刻,第五聖主的行徑若是被人所知,
那麽煉器聖地的下場……
“奪舍要重新來過!!!”
“煉器聖地不能沒有大乘強者坐鎮!”
“老夫必須保住修爲!!!”随着第五聖主的嘶吼,柳雲天沉默了。
他理解第五聖主的壓力和責任,但對于他的做法卻難以接受。
“保住修爲……”
第五聖主臉上的表情逐漸癫狂,雙眼布滿了血絲,“老夫别無選擇!!”他的聲音中充滿了絕望和無奈,仿佛陷入了一個無法逃脫的困境。
柳雲天看着他,心中湧起一股深深的悲哀。
他知道,第五聖主已經走上了一條不歸路,再也無法回頭。
柳雲天深吸一口氣,松開了手緩緩起身。
居高臨下的看着對方,“一個月内……我必須要看見三百萬套……”
說着,朝着洞口的禁制走去,同時說道,“我不逼你參戰,若是我死在了無極手中,你的秘密我也會爛在肚子裏一起帶走。”
說到這,柳雲天站在禁制的邊緣處,緩緩轉身,目光淩冽的威脅道,“若是我勝了,你煉器聖地必須站在我這一邊!”
“是……”
第五聖主扶着胳膊緩緩起身,重新單膝跪在地上,
低頭咬牙道,“煉器聖地……任憑柳公差遣!”
……
夜色下,柳雲天站在一處山巅,月光映射在他的背上。
這時,孫老的虛影從柳雲天的眉心處飄出,與他并肩而立,“你好像很在意他的那種行爲?”
柳雲天搖了搖頭,
神色凝重地說道:“若是此法現世,恐怕會引起整個祁陽大陸的轟動,沒有人不害怕自己會成爲上位者的備用身軀。”
然而,孫老卻是一副毫不在意的樣子,
勸慰道:“其實這與奪舍沒什麽區别,反正原主人都會死。”
“不一樣……”柳雲天張了張嘴,
歎息了一聲後,繼續說道,“奪舍後,奪舍者的修爲會自動匹配身軀……”
“而這種換頭之法,卻可以保留修爲,這會讓那群沒有反抗能力的人……成了一種可随意挑選的商品……”
“這種沒有代價的迫害……才是最讓人恐懼的。”
孫老似乎從沒想過這個問題,他突然明白了柳雲天所說的含義,轉頭過頭看向他,“那……殺了他?”
柳雲天沒有回話,而是從儲物戒指中拿出一張面具,輕輕扣在了臉上,
“現在還不是時候。”
說完,整個人如同鬼魅一般,瞬間消失在原地。
…………
與此同時,靈藥聖地山巅涼亭處。
塵陽與飛羽二人仍然坐在一起談論着什麽。二人好似連體人一般,無論在哪都會在一起。
關系好的可以穿一條褲子。
“媽的!狗娘養的無極和柳雲天!害的老子最近節衣縮食!”飛羽憤怒的一拳砸在了石桌上,
他的臉色漲紅,眼中閃爍着怒火,仿佛要燃燒起來。
塵陽依舊躺在自己的竹椅上,用扇面蓋着自己的臉,隻露出一雙深邃的眼睛。
他緩緩開口,聲音低沉:“這次是我的失誤……讓你們也受到了牽連。
飛羽轉頭看了對方一眼,歎息道:“決定是我們大家一起做的,豈是你一人之過?”
“我們都有責任,不能把所有的過錯都推給你。”他的眼神中透露着理解。
“無極與柳雲天兩個人都是不按套路出牌的主,誰也不知道他們會做出什麽事來。”
飛羽繼續說道,“即使知道……我們也不敢賭,我們……也賭不起!”
他的聲音中帶着一絲無奈。
說到這,飛羽仰天長歎,一臉苦悶地抱怨道:“唉,就不能多一些任勞任怨,且不會造反的牛馬嗎?”
“這樣我們也就不用擔心他們得勢後會弑主了,誰敢抱怨就可以直接殺了!”
聽見這話,塵陽扯動扇角,輕輕掃了飛羽一眼,然後又重新将目光收了回去,
嘴角勾起一抹嘲諷的笑容,說道:“算了吧,殺了他們……誰來當牛馬呢?”
“難道讓你我的後代子嗣去當嗎?”
飛羽頓時啞口無言,撇了撇嘴,雖然心中有些不滿,但卻無法反駁,因爲對方說得确實在理。
“本公覺得,你們兩個當牛馬就很合适。”
就在這時,一個突兀的聲音忽然在涼亭内響起。
這個聲音的主人正是柳雲天。
當他們二人聽到第三個聲音的時候,兩人立刻做出了反應。
隻聽“砰”的一聲,他們如同彈簧一般從原地彈射而起,直接将涼亭的頂部掀開。
随後,他們迅速飛到半空中,警惕地望向涼亭,手中已經暗暗握住了武器。
“怎麽?本公很吓人嗎?”
柳雲天端起桌子上還沒喝的靈茶,湊近鼻子前輕輕嗅了嗅,然後仰頭一飲而盡。
“柳雲天?!“
“你怎麽進來的?!“
塵陽和飛羽兩人驚訝地看着柳雲天,異口同聲地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