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未推門,裏面便傳來了母親與一個女子對話的聲音。
“雅雅,快些将這些生肉拿走,天兒不喜血腥的味道。”
“姑姑可是在說笑?姑父大人不是說表弟最喜殺戮的嗎?血腥的味道應該是他最愛才是。”
“你這孩子,快些聽話,莫要拖沓!”
柳雲天站在門外,手僵持在半空,始終沒有去碰門。
同時皺眉沉思,
雅雅?
生肉?
姑姑?
經過收集到的關鍵詞,柳雲天有些疑惑,
母親竟然還有娘家人?
爲何從小到大從沒有聽過她說過?!
“吱呀——”
大門緩緩開啓,映入眼簾的便是幾個侍女與仆人在打掃前院門庭。
看見門開啓的瞬間便立即跪地迎接柳雲天。
然而柳雲天隻是掃了他們一眼,便徑直走了進去,
來到了那張熟悉且慈祥的面孔前,語氣帶着一絲埋怨,
“娘,您回來爲何不提前與孩兒說?外面亂的緊,孩兒也好去接應您。”
柳母笑着牽起柳雲天的手,歪着腦袋仔細打量着他全身。
忽然間,她眉頭緊皺,牽着的手放了下來,擡手朝着柳雲天的頭上摸去。
“這……怎的這般歲數便有了白發?”
柳母難以置信的驚呼。
聽到這話,柳雲天下意識的擡手掩飾,但随後又放了下來,大方的展現給柳母看,
“很早就有了,隻是平時都是将其束起,遮掩在裏面,不明顯罷了。”
看着柳母心疼的模樣,柳雲天立即安慰着。
就在這時,旁邊一道聲音打破了這溫馨的一幕,
“你就是雲天表弟了?”
柳雲天側目,看着對方的時候,忽然有種莫名的感覺。
他翻動所有的記憶,非常确認自己沒有見過對方。
但隻是看到她,就有一種這是自己親人的感覺。
柳雲天甚至可以在對方的身上,嗅到自己母親的氣息。
這種奇妙且特殊的感應是在準備殺那隻狐狸時發現的。
忽然跳出來的老妪虛影,柳雲天不用問就立即明白對方也是一隻狐狸。
雖然對方身上并無狐族特征,平平無奇的好似一個街邊的阿婆,
但他就是知道那個老妪是小狐狸的長輩。
這讓柳雲天一陣腦大。
這種莫名的感覺,讓他的心中冒出一個可怕的想法。
母親和這個女子是獸族?
柳雲天自小就有對魔獸的特殊感應,
再加上移植過上古大能的肢體後,對這種感應的敏感程度就越發的強大。
懷揣着不安的心情,柳雲天仔細端詳了一番自己的母親,
什麽也感應不到,母親還是和以前一樣。
再次偷瞄了那女子一眼,随後看着母親問道,“娘,這位是?”
“她是……”
“我叫白雅,你舅舅的大女兒,你可以叫我雅雅姐。”
不等柳母介紹,白雅立即搶先自我介紹了起來。
柳雲天微微點頭,但下一刻,他的表情就有了細微的變化,眉毛輕挑後說道,
“母親,孩兒有些累,就先去休息了。”
說完,不等柳母回應,徑直地朝着自己的房間走去。
隻留下白雅與柳母二人迷茫的對視。
……
“砰!”
回到房間的柳雲天立即将門重重的關閉。
倚靠着門謹慎感應了一番,确認周圍并無人影後,這才放心下來,
“出來吧。”
下一刻,孫老與行者的虛影同時從人皇玺中擠了出來,
“你……”
“你……”
二人同時開口,于是二人又開始相互推诿起來。
“你先說……”
“那你先說……”
柳雲天闆着臉,“孫老先說吧!”
孫長元點了點頭,神情有些古怪,“那人…...真是你的母親?”
柳雲天雖然覺得這個問題有些弱智,但還是點了點頭,反問道,“有什麽不對嗎?”
然而孫長元并沒有回答他的問題,反而和行者對視起來。
倆人臉上都露着凝重的表情。
“怪不得你無法修煉……原來你真是他的子嗣!”行者驚歎道。
但由于他她它都是同音。
柳雲天并不知道對方說的是哪個ta,下意識認爲對方是在說自己的母親。
于是問道,“你們認識我母親?”
“那倒不認識,但我認識……”行者話說了一半,孫長元立即擡手打斷。
這一幕讓柳雲天更加疑惑了。
“你将那具屍身嫁接上……自然就清楚了。”孫長元賣了個關子,并沒有解答他的疑惑。
“有些事還是你自己搞清楚比較好,我們說出來……反倒有些不合适了。”
柳雲天眉頭緊皺,狐疑的盯着兩個在半空中漂浮的身影。
回來後事情太多,竟然把這麽重要的事都給忘了。
反正也到了該嫁接的時候了。
于是柳雲天不再糾結。
揮手将那個棺椁從儲物戒指中取了出來。
打開蓋子後,一股濃重的味道撲面而來。
柳雲天表情扭曲的在臉前揮了揮手,試圖驅散這股味道。
手中立即掐訣,使用空間之術将屍體的一條胳膊切了下來。
“慢!”孫長元立即打斷柳雲天的操作。
“取腿,此人生前的功法與腿相關,他的腿更加好用。”
一個屍身隻能取一個肢體,就算将全身都換上同一個人的肢體,對于實力并沒有過多提升。
反倒是有站着茅坑不拉屎的感覺。
顧所以孫老建議柳雲天取屍身的腿。
柳雲天點頭,立即又将到手的胳膊丢了進去,重新切下腿後才将蓋子蓋了回去。
強忍着惡心抱着腿坐到了床上。
雖然味道依然誇張,但不得不說,不愧是上古大能。
死了這麽久,都沒有腐爛,隻是味道重了些。
相比于嫁接右臂時,那隻剩枯骨的屍身,不知要好了多少。
柳雲天吞咽了口唾沫,看了二人一眼,“那我開始了。”
二人并沒說話,隻是微微颔首。
下一刻,柳雲天從儲物戒指中拿出一根杵,将斷柄處死死咬住。
“你這是做什麽?”行者對于柳雲天的一系列動作不解,于是開口問道。
“沒斷過腿,我怕太疼了不小心咬到舌頭。”柳雲天含糊不清的解釋了一句。
行者頓時無語,“我輩修士,腦袋掉了碗大個疤,連生死都置之度外,”
“隻是些許疼痛而已,你……你這副樣子也太丢臉了!”
但柳雲天并沒理會對方的吐槽,立即閉上眼睛運轉神煉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