猛地向後退了一步,吞咽唾沫後,緊張的問道,“前輩……這是什麽意思,我們夫妻二人當然是散修!”
說着還指了指身後三妹懷中的嬰兒,“我夫妻二人若是想要圖謀柳一什麽,定然是不會帶着孩子奔波!”
柳雲天保持之前的動作沒有變化,微微偏過頭,面具轉向柳一,“去撿點柴,我這裏剛好有些靈獸肉,等下一起烤着吃了。”
柳一點了點頭,轉身走了兩步,随後想到了什麽,回頭望着柳雲天沉聲道,“鄭大哥與嫂夫人都是好人。”
柳雲天笑着點頭,“當然,我不會傷害他們,隻是想感謝一下他們對你的照顧。”
...
空地之中篝火燒了起來。
四人圍繞着篝火坐了一圈,上面還挂着四大塊蛇肉。
此刻正不停地往篝火中滴落着油脂,發出陣陣“茲拉”聲。
柳雲天随意的撥弄着蛇肉,讓肉可以均勻的被篝火熏烤,“你們二人真的是夫妻嗎?”
青年和其妻子二人互望了一下,随後由青年開口答道,“前輩明鑒,我二人确實是夫妻。”
說到這,柳雲天停下了手中的動作,轉頭一言不發的盯着對方。
過了一會才開口,“你們二人都是人族……”
“可爲什麽,你們的孩子卻有着一半的魔獸血脈?!”
此話一出,加上柳一,三個人頓時震驚了,同時呆呆的看着柳雲天。
柳雲天從小到大有一個特殊技能,這隻有他自己知道。
那就是天然的能感受到魔獸的存在,同時隻要觀察個幾天,就能摸索出魔獸大概的習性。
這也是他能培養出許多優秀獸奴的原因。
青年猛地轉頭看向自己的妻子,“三妹……你!!!”
此刻被稱爲三妹的女子也慌了神,“鄭郎!我...我不知道啊!”
二人對視了一會,三妹好似想到了什麽,“可能是之前我在魔獸疆域時吃了一個不認識的靈草,然後昏厥了過去……”
“期間...可能……被某個化了形的魔獸大能給……”
柳雲天一個踉跄,差點沒坐穩。
這信息也太炸裂了!
這是什麽小衆的文字,每一個字都能聽懂,合起來就有些摸不着頭腦了。
此刻柳一也是張大了嘴巴,未經人事的他,對此比較陌生,同時更加震撼,于是呆呆的望着柳雲天,想要求證真僞。
柳雲天輕輕點頭,小聲道,“能化成人形的魔獸,确實能與人類交合……并且也能誕下子嗣……但概率極爲低。”
青年此刻的臉仿佛能凝出了水,陰沉着臉,一字一句道,“三妹……你竟然……”
氣氛瞬間陰沉了下來,柳雲天同時也有點懊悔。
俗話說得好,甯拆一座廟,不毀一樁婚,一直認爲人性本惡的他,習慣性用惡意揣摩任何人。
發現其中的漏洞,柳雲天也是會直接戳破,但沒想到惡意沒發現……卻發現了盎然的綠意。
“找到靈藥不和我一起吃?!竟然吃獨食!我們可是夫妻!!!”
“噗——咳咳咳!”
柳雲天被對方的反應給驚到了,猛地嗆了一口口水,劇烈的咳嗽了起來。
這特麽重點是在這嗎?
大哥,你頭上在冒綠光啊!
“鄭郎!當時我誤入了魔獸疆域的深處,被許多魔獸攻擊受了重傷,危在旦夕我隻能盡可能的吃掉所有靈藥來療傷……”
女子可憐巴巴的解釋着。
“唉,也罷,那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
“噗——”
柳雲天再次震驚,一直穩重的他,竟然在短時間被眼前這個青年給搞失态兩次!
這到底是個什麽奇葩的三觀……
“前輩,您怎麽了?”青年看着柳雲天失态的模樣,忍不住關心道。
“沒事!”柳雲天擡起一隻手,示意自己很好。
随後想到了什麽,皺着眉頭看向女子問道,“那魔獸疆域極其危險,就連與南疆的邊界處都有化神期的妖獸駐守,你是怎麽誤入進去的?”
“化神?”
女子沒有說話,青年卻是呢喃了一句,“不會啊,魔獸疆域晚輩也是常常冒險進入尋找靈藥,駐守在邊緣的,大都是一些未開化靈智的野獸……”
“野獸?你确定?”柳雲天有些奇怪的拿起蛇肉打量了一陣。
青年肯定的點頭,“我夫妻二人乃是一介凡人出身,宗門自然是看不上我們的,在人族疆域中,想要獲得築基丹難如登天,所以我夫妻二人在煉氣期時,就經常探索魔獸疆域尋找天材地寶。”
“一般隻有實力低下,且未開靈智的野獸才會徘徊在疆域邊界,實力越高深的魔獸就會越靠近魔獸疆域的中心。”
“至于您說的化神期妖獸駐守在邊界……晚輩還真沒見過,興許它應該是路過吧。”
舉着蛇肉觀察了好一會的柳雲天,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倒也有這種可能。
那時候的葉淩畢竟是氣運之子,天降一個“護法”也是正常的。
此刻,柳雲天轉頭看向青年,發現青年正一臉溫存的接過那個襁褓中的嬰兒,“唉,可憐的小雜種……”
“也罷,以後你還是爹的兒子,你記住,以後要學你娘敢想敢幹,要學你爹敢認敢當!”
“鄭郎,你瞎說什麽呢?!”女子嗔怒道。
“……”
“……”
柳雲天顫抖着手,頓時感覺渾身雞皮疙瘩都起來了,汗毛也是根根豎立。
“敢問鄭兄大名?”柳雲天敬佩的拱手。
“不敢,晚輩鄭野!”
柳雲天豎起大拇指,“鄭兄确實夠野!”
說着從懷裏拿出一個儲物戒指,遞給了對方,“你夫妻二人不易,微薄小禮感謝二位對柳一的照顧。”
這也隻是場面話,什麽照拂不照拂的,柳一這築基巅峰的修爲,誰照拂誰還真不一定。
這隻是柳雲天身爲這場烏龍始作俑者的愧疚。
“這!!!哎,這怎麽好意思呢?!”鄭野雖然滿嘴的客氣,但手卻沒有一絲遲疑,直接接了過去。
對方的這種假客氣,柳雲天并沒有反感,可能這就是屬于小人物的無能爲力和被迫接受的無奈。
當連生存都是一個問題的時候,也許各種的禮義廉恥……都隻能是一種奢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