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羽大大咧咧的來到靈藥聖地門口,負手挺身問道,“你們聖主可在聖地中?”
兩邊守門的弟子連連鞠躬,“飛羽聖主請進,聖主就在山巅涼亭處。”
飛羽點了點頭,随後一躍而起,朝着靈藥聖地最高的山巅處飛去。
...
幾息後,飛羽便來到了涼亭處,看着涼亭下,躺在搖椅上不停搖晃的塵陽,面色一喜,“你這是知道我要來了,特意等我呢?”
塵陽掀開遮在臉上的扇面,歎息一聲,“别自作多情了……本座在這躺了有些時日了。”
“那你這裏爲何有兩個水杯?”說着,飛羽伸出兩指摸了摸水杯的溫度,笑嘻嘻道,“還是溫的,一看就是剛泡好的糖水!還說不是在等我?”
塵陽沒有接下對方的話茬,扶着躺椅坐直了身子,凝神道,“那鍾聲...可聽見了?”
飛羽連連點頭,一口滿飲後開口說道,“我又不聾,如何聽不見?”
說完擦了擦嘴,“響了半天了,铛铛的,搞的老子心底發慌!”
塵陽淡淡的笑了兩聲,随後重新躺下,将折扇蓋在臉上,“祁陽大陸要有好戲看了,說不定...以後咱兄弟倆要換個老大了。”
“換老大?”飛羽疑惑的撓了撓頭,“什麽意思?無極要死啦?!”
說到這,飛羽臉上憨憨的表情立刻換上了歡喜的模樣,“這可是天大的喜事啊!這是要過年啊!哈哈哈哈!”
塵陽的躺椅停止了搖晃,掀開扇面一角,露出一隻眼睛,狠狠的剜了飛羽一眼,“你死了,無極都不會死!”
飛羽的臉立刻就垮了下來。
但塵陽并沒有給他說話的機會,立刻解釋道,“還記得百宗大會,那柳小子是如何出醜的嗎?”
飛羽點頭,“記得啊,被那麽多人唾棄,還被灰溜溜的趕出中州,若是老子,肯定沒臉出聖地了!”
“唉......無極和如意下了一步臭棋啊。”
塵陽歎息一聲,繼續道,“将棋手趕下棋桌......現在好了,人家以身入局,自己當棋子,将他們一個死局!”
“不讓人家上桌......人家就把門鎖上,他不玩...那今天誰都别想離開棋桌喽……”
塵陽說完停頓了下來,發現飛羽并沒有回話,于是掀開扇子朝着飛羽看了過去。
發現對方此刻正招呼着弟子給他續杯。
頓時,氣不打一處來,将折扇合上,狠狠的敲在了桌子上,冷哼一聲,“你這頭腦簡單,四肢發達的蠢貨!等哪天柳雲天把刀架在你脖子上了,你都發現不了!”
“哎呀哎呀,你急什麽?我聽明白了!”飛羽擺了擺手,“老子身爲聖主,若是沒有這腦子,現在都不知道被埋哪個坑裏了!”
等上前續杯的弟子離開後,飛羽并沒有第一時間去拿杯子,而是伸出手指在杯臂上,上下摩擦了兩下,
才繼續說道,“有沒有一種可能,柳雲天從一開始...他就打算自污名聲呢?”
塵陽立刻停止了繼續搖晃躺椅,身形停穩,擰着眉毛看向飛羽,“你是說……”
飛羽輕輕颔首,“你不覺得一切都太巧了嗎?”
“百宗大會據說是百花聖地送的請柬,可接他來的卻是王淵那孩子……”
“若是你收到請柬,可會等人來接?”
塵陽搖頭,“此等盛事,還需提醒?本座肯定提前……”
說到這,塵陽恍然大悟,“願者上鈎啊!”
“下馬威,敲打,拉攏……”
“也是,這種博弈他肯定早就清楚了……”
“隻是……這霓虹宗和梁國太子來的也太巧了….本座記得,霓虹宗是無極安排的好戲啊!”
人不可貌相,誰能想到如此粗犷的飛羽能這般冷靜地坐在座位上,一步步分析?
隻見飛羽伸出食指在桌子上點了點,“或許…他也是在賭……賭無極會扒他這個污點!”
“然後借着機會被趕下棋桌,偷偷以身入局,畢竟他可是按照咱們的意願在北疆蹲着!”
“你能指出他的什麽不是嗎?”
塵陽搖頭,“不光不會指責,本座反而會很放心,從而對他放下警惕!”
“那你就也和無極如意一般,着了他的道了!”飛羽冷笑了兩聲。
“國運啊……”塵陽自言自語的歎息着,“好陌生的詞,也就小時候聽師尊說過這兩個字,沒想到有生之年竟然能親眼所見!”
飛羽斜眼看了對方一眼,“你師尊給你說過國運?”
随後臉上露出不悅的神色,“我師尊怎麽沒跟我提過?難不成我是後娘養的?”
這話直接将塵陽逗得哈哈大笑,“也沒什麽了不起的,無非是可以與我等聖地比肩而已!”
“那一百萬護國軍,差不多可以個個媲美元嬰,若是國力再漲,那實力自然也會跟着漲!”
飛羽瞪大了眼睛,難以置信的說道,“這還了不起?百萬元嬰修士?我們才多少人?”
“而且那柳雲天本身實力就在煉虛,若是再有國力加持……”
塵陽坦然一笑,
“别怕,他們出不來的,隻有在國土之内,他們才可以借助國運之力處于不敗之地。”
“我等安分守己,不做傷天害理之事,他也拿我等沒辦法。”
說到這,他的眉毛漸漸皺了起來,“就怕他會對我等使些下三濫的手段……”
“兵來将擋,水來土掩!”
飛羽理直氣壯的說道,随後舉起杯子細細品嘗起來,“若他真的将獠牙露出來,我們六大聖地又豈會不懂唇亡齒寒的道理?”
“這場博弈……才剛剛開始!”
“你若怕了,就舉宗來投奔我禦獸聖地,老子就像當年一樣,罩着你!哈哈哈。”
塵陽沒好氣的放了個白眼,“無極如意都沒怕,本座怕什麽?”
“他們鬥起來,咱們可是受益方!誰給的好處多,咱就幫誰,待價而沽,豈不美哉?”
“哈哈哈,塵陽老弟英明!敬你一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