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依你的意思是讓他們自己解決咯?”
無極聖主擡眼看着對方,“那就再好不過了......”
“好讓那北疆王殺了我的弟子,然後我百花聖地失去鹽糖配方,和你們一起搶剩飯吃是嗎?”
百花聖主冷着聲音打斷對方的話,“無極,你的吃相未免有點太難看了。”
對于百花聖主的話,無極并沒有過多在意,反而重新調整坐姿,輕笑起來,“呵呵,當初你百花宗能成爲聖地,别忘了是靠誰的幫助...”
說着,無極的眼神閃着光影,“現在翅膀硬了...想要長反骨了?”
“并不是所有的大乘期...都是有資格開辟聖地的...”說着轉頭看向另一邊的真龍居士,“柳居士,您說呢?”
柳雲天聽聞暗驚,柳?他姓柳?
對...是了...曾經在竹屋的時候,孫老說漏嘴過,他也提到過天芒山的人姓柳......
柳姓難道有什麽特殊的意義?
不……祁陽大陸姓柳的人頗多,自己的祖輩都是凡人這事,梁國内家喻戶曉。
更何況,這個真龍居士是一條龍,自己身上并無龍族血脈,别說像對方一樣變成一條巨型金龍,就連變一條泥鳅都辦不到!
在小的時候,柳雲天也幻想過自己家是什麽隐世修仙大族,也暗中派遣刺客針對過老柳頭。
但那時候後槽牙都給他打飛了,硬是沒有什麽高手出現。
反而因爲他這個丞相被刺殺,惹得大梁境内陰謀論不斷,起了不少風波。
自那以後,柳雲天也就徹底破滅了這個幻想。
安心的發展自己的勢力,開始圖謀梁國。
诶?
想到老柳頭......這老家夥躲哪去了?
現在梁國已經成了自己掌中之物了都還不回來嗎?
還在柳雲天胡思亂想之際,真龍居士開口了,嗓音依然是那麽的難聽。
“無極兄所言不錯,身在棋局,看的不是吃子...而是占了多少地盤,地盤多了...敵手無子可落,那才是勝了。”
聽到真龍居士的話,無極臉上笑意更盛,穩穩的向後靠去,“棋子的用處應該是爲了大局,你覺得呢……如意?”
“大局?”百花聖主擡手虛扶,王舒立刻從地上站了起來,随後走入百花聖地的陣營當中,黯然的抹着眼淚。
“無極聖主的大局好生厲害啊...想當年某人師兄對他多好啊...不光将聖地之主的位置讓給了他,自己也爲了他舍棄了生命...”
“可那人換來了什麽?唯一的後代嫡系被趕到了北疆,還被人殺的灰飛煙滅......”
“若是這種大局...如意可不敢苟同!”
聽到百花聖主的話,柳雲天眉心止不住的狂跳,在北疆,唯一和無極聖地能扯上關系的就是天涯宗的宗主無天……
這人的确是被自己一刀砍沒了......
本以爲此人隻是無極聖地的邊緣人物...卻想不到對方竟有如此大的背景。
想到這,柳雲天虛眼看向無極聖主,心中不泛起了嘀咕。
師兄的嫡系子孫....還是那種過命的交情......
若是換做柳雲天自己,哪怕是欠對方一條命,但妨礙了自己的腳步,也會借刀殺人讓他消失在這片天地。
但除此之外,還要大做文章,用這層關系開始飚戲,立牌坊,再多撈點好處。
可無極聖主卻沒有這麽做,仿佛隻是死了一個無關緊要的人。
那就說明......他有着更大的圖謀!這點好處,對他來說不疼不癢!看不上!
“如意這話有點過于偏激了......無天那孩子做不到斬草除根,卻搞得别人國破家亡,有此一劫也是他的因果。”
“本座身爲六大聖地之首...若是這般不講道義,徇私維護,那這祁陽大陸誰還服本座?”
“難不成讓祁陽大陸回到以前爾虞我詐,人防人,人吃人的時代嗎?!”
百花聖主此刻也不想多費口舌,閉上雙眼,一副少PUA老娘的表情,“舒兒懂得鹽糖煉制之法,她要殺誰我管不着,但若是别人想要殺她......那是妄想!”
說到這,百花聖主睜開雙眼,戲谑的看着柳雲天,“想要殺舒兒也可以,不若你讓北疆王将這鹽糖的秘方公布出來如何?”
公布是不可能公布的。
一旦鹽糖配方公布出來,人人皆可煉鹽制糖,那麽之前分配的鹽糖配額,都成了一個笑話。
北疆的四宗也同樣白死了。
這對聖地,乃至柳雲天都是最壞的結果。
柳雲天想要靠鹽糖來綁定各方勢力,維護和平,謀求發展的安全期。
而聖地也想要鹽糖的利潤來發展壯大自己的勢力。
若是玉石具碎,誰都得不着好,這自然不是無極聖主想要看到的。
“百花聖主這話就有些含沙射影了......北疆王這個稱呼柳某可不敢當,我大梁雖然占據整個北疆,但本公上面還有陛下,這北疆王的稱呼可是在污蔑本公有不臣之心啊!”
現在哪怕柳雲天願意交出秘方,無極也是不會答應的,雖然無極的形象是高大正義的形象,但這不代表他就是真的想要造福他人。
公布出來隻有底層的人收獲最大,但對于想要靠鹽糖斂财的他們來說,絕對是最大的損失。
這是所有人的遮羞布,也是所有人都不想說出來的默契。
但百花聖主将這個事情說出來,無異于是烏鴉附體,想要掀桌子!
柳雲天連忙找準北疆王的風口,扯開話題。
百花聖主的這個話茬絕對不能接!
這話說出來就是一個陷阱,無論怎麽回答都是一個錯!
百宗大會的許多各門各派的精英弟子都在這裏,隻要把這塊遮羞布扯開一角,那麽底層的人就會如覆海之浪将上層的人全部淹沒!
“呵呵,那倒是如意的不是了...想着柳公對于大梁的貢獻,封個王...倒也不爲過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