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家柳雲天在教訓自己的人,這個時候是個知趣的人都要趕緊走,但自己若是開口讓他放了此人,先不說是什麽意圖。
管閑事......
嘿,他葉淩不就是個愛管閑事的人嗎?!
想到這,葉淩也就沒有了任何心理負擔,開口說道,“我與此人相識,還請柳公放他一馬。”
“好!趕緊帶......”柳雲天意識到自己好像答應的太快了,随後連忙收口。
這一幕無疑讓衆人紛紛摸不到頭腦。
這也怪不得柳雲天,葉淩這個蠢貨,進來之後磨磨唧唧的,問了一句是不是在教訓下人後,就直接站在原地發呆。
也不說話,也沒有動作,這讓柳雲天急不可耐,想救就救呗?磨磨唧唧的。
老子就差把“給你台階下”寫在臉上了,奈何低智淩完全沒有發覺,仍然硬着頭皮在這耗了良久才開口。
“咳咳,既然是太子殿下開口,那臣......”
皇甫無忌一臉懵逼的看着葉淩,仔細回想了一陣,完全想不到自己在哪見過他。
是來救自己的?
不!
不對!
這是來坑自己的!
柳公說了,挨完這頓打就能當官,這馬上官帽都要戴上了,你說不讓打?
這能行?
“柳公,學生沒見過他,求柳公趕快行刑!”
衆人:......
柳雲天:......
葉淩:……
尬!
真尬!
這皇甫無忌是不是腦子不太好使?太子親駕救人,作爲受益人的他不但不認,反而在這求挨打?
柳雲天徹底無語了,是不是氣運之子腦子都有點什麽問題?
也難怪行者能殺死那麽多氣運之子了,就這種智商的,一旦天道庇護消失,随便動動腦子就能坑死一大片!
但如果葉淩救不下他,那自己的謀劃不就泡湯了?
真不愧是氣運之子,總能拐着彎找到給自己添麻煩的點。
思緒了片刻,柳雲天蹲下身一臉嚴肅的說道,“我大梁太子‘葉淩~~~~’豈是那種胡亂攀附之人?說認識你,那肯定就是認識你!要不你再想想?”
“葉淩?”皇甫無忌在嘴邊嘟囔了一句,然後瞬間回想起,夜燒竹屋的那個獨臂面具青年。
随後看着手腳俱全的葉淩雖有疑惑,但這個名字絕對是錯不了的,畢竟身爲太子,整條胳膊裝上簡直是太簡單不過了。
再加上還聲稱認識自己。
皇甫無忌恍然大悟,“葉...葉兄你竟然是太子?!”
葉淩此刻也有點懵逼,這皇甫無忌...入戲這麽快嗎?整的一副好似真的認識自己一般。
不過也無所謂,反正就是個借口,先把人救下來再說。
若不是孫老說此人對自己有大用,需盡力培養,自己絕對是不會管這種人死活的!
葉淩如是的想着,随後輕輕點頭,“你受苦了,柳公是我大梁的肱骨之臣,既然你惹了柳公不快,就不要在這裏讨人嫌了,以後就來我麾下效力吧。”
此話一出,皇甫無忌兩眼放光,不當官,直接當太子的從龍之臣了?!
天上掉餡......不!天上掉金豆子了!
“學生怎敢不效死命?!!”
這一幕讓衆人倒吸一口涼氣,全都呆呆的看着皇甫無忌,這挨一頓打,還挨升官了?
看着葉淩将皇甫無忌帶走,之前被柳雲天按跪在地上的武舉人撓了撓頭,“柳公,學生之前也冒犯了您,要不您也賞我二十廷杖?”
柳雲天嘴角一抽,這都什麽什麽奇葩?
随後點頭,“好,既然你喜歡就也賞你二十廷杖!”
噼裏啪啦一頓打完,那人跟個沒事人一樣,連忙爬了起來,跑到門外觀望了一陣,發現并沒有什麽人過來。
随後撓着頭淩亂在風中……
不對,那個書呆子是挨第二輪的時候才來的貴人!
想到這,連忙跑進屋,跪在地上大喊,“柳公,學生還想再挨二十廷杖!”
柳雲天捧着文章的手停滞了,難以置信的吸了口氣,這人腦子是不是不太好使?這還有上趕着求打的?
可别死我家裏!
随後不耐煩的擺手,“叉出去,叉出去!”
于是兩名禁衛一左一右拖着那人出了宮殿,可那武舉人依然不甘心的大喊着,“柳公!貴人還沒來,不能停啊!您得打我啊!”
衆人:......
柳雲天:......
一天發生兩次大無語事件,也是夠夠的了。
柳雲天都快将後槽牙給咬碎了,自己身邊都是一群什麽歪瓜裂棗?
就這樣的碰見點有腦子的氣運之子,不就純送經驗?
“我說柳小子,幹嘛将那個書呆子送給葉淩?怎麽說也算個氣運之子,當個工具用,還是很方便的。”
行者在腦海中不滿的開口。
柳雲天沒有第一時間解釋,而是勾着嘴角反問道,“你知道什麽是人性嗎?”
行者怔了怔,說道,“自然知道,但這有什麽關系嗎?”
柳雲天笑着搖頭,“那你應該聽說過鬥米恩...升米仇這個道理吧?”
行者連忙點頭,“這個我還在吃奶的時候就知道了,你是覺得他倆會反目成仇?可他倆是氣運之子啊!”
“是氣運之子......但同時他們也是人!”柳雲天将剩餘兩位文舉人的文章壓在一旁,随後端起武舉人的信息看了起來。
“人在潛意識中都會認爲,人與人都是平等的,哪怕他隻是個乞丐,也會覺得自己和富豪沒什麽區别,同樣是一個鼻子兩隻耳朵。”
“下意識的忽略了對方财富的實力。”
“然後這個人毫無保留的幫助他,他就會覺得自己虧欠了對方,然而這就打破了潛意識中的平等認知。”
“覺得自己低了别人一等,虧欠越多,這種平衡反差就會越大,然後就會對恩人産生莫須有的厭惡感,以此來維持這種平衡。”
“漸漸地...這種厭惡就會變成了仇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