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雲天也不着急,安靜地坐在龍椅上,耐心地等待着對方開口。
終于,那道人影緩緩說道:“我的聖女之位可能保不住了。”
聽到這句話,柳雲天嘴角泛起一抹冷笑,眼睛仍然緊閉着,冷漠地回應道:“這與我有什麽關系?”
“我們難道不是合作夥伴嗎?”納蘭雨墨繼續問道。
柳雲天猛地睜開雙眼,眼神銳利如刀,緊緊地盯着對方,戲谑地說道,“你不是在外面四處散播謠言,說我是你的道侶嗎?”
随着聲音落下,納蘭雨墨慢慢走近,她的身形也漸漸清晰起來。
隻是此時的她,臉上多了一條以前從未戴過的紫色面紗,遮住了大半張臉。
“那隻是權宜之計罷了,不然你讓我如何與他們解釋鹽糖的出處?”納蘭雨墨尋了個凳子直接坐了上去。
沒有絲毫的客氣,仿佛這裏是自己家一樣。
“呵呵,”柳雲天将手中的灰蛋轉動起來,一邊在手上把玩,一邊冷笑了一聲,“份額不都給你們了嗎,還來做什麽?”
納蘭雨墨取下面紗,緩緩搖頭,“不夠...我的資質很差,需要更多的資源。”
貪婪!
這就是人性的貪婪,當你發現一個來錢很快的路子時,哪怕明知不可取,但還是會去做。
什麽幹完這一票就收手,隻是一個笑話罷了,隻要風險沒有真的砸到頭上,就還是會有重新撿起來的念頭。
“聖地出現一個女人,自稱是鹽糖的創始人,是你掠奪了她的秘方。”
柳雲天沒有反駁,他坐在椅子上,左手揉捏着額頭,眼神深邃而冷靜。
對于這個消息,他似乎并沒有感到驚訝或者憤怒,反而顯得有些冷漠和不在意。
“嘴長在他們身上,想要怎麽說還不是紅唇白齒一碰的事?”他的聲音平靜而沉穩,仿佛對這種謠言早已習以爲常。
然而,納蘭雨墨卻無法像他一樣淡定。
她瞪大了眼睛,語氣急切地說道:“不隻是說,她真的拿出了秘方!!!”
說到這裏,納蘭雨墨停頓了片刻,深吸一口氣,強行控制着自己的情緒繼續說道:“第一批鹽糖...她已經成功提煉出來了!”
聽到這個消息,柳雲天的眉頭微微皺起,但他的表情依然保持着那份從容。
“哦?”
他勾着嘴角似笑非笑,“這麽厲害?那這麽說我的秘方還真是搶來的咯?”
納蘭雨墨難以置信地轉頭看向柳雲天,眼中充滿了焦急。
“什麽時候了,你還有心情說笑?”她的聲音帶着一絲責備,“你知道這意味着什麽嗎?沒有壟斷,那鹽糖的價格就不是你能說了算的!”
“競争之下,隻會拉低鹽糖的價格!你之前給我們的份額...價值已經貶值了。”
納蘭雨墨的話語中透露出深深的擔憂和無奈。
“啪。”
柳雲天穩穩地捏住了手中轉動的灰蛋,眼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光芒。
他緩緩站起身來,身姿挺拔如松,一步一步地從龍椅上走了下來。每一步都顯得沉穩有力,仿佛帶着一種無形的威壓。
他的聲音非常低沉,“鹽糖秘方并不是無解的,隻要願意嘗試,提煉出精鹽與白糖隻是時間問題罷了。”說完,他微笑着看向納蘭雨墨。
納蘭雨墨靜靜地坐在那裏,眼神中透露出疑惑和不解。
她輕聲說道:“你得幫我。”
柳雲天背對着納蘭雨墨,臉上露出了極其陰險的笑容。
然而,他的語氣卻異常平靜,讓人聽不出任何情緒波動:“憑什麽?”
納蘭雨墨皺起眉頭,“你之前的手臂,幫你偷運的資源,還有那十五具機傀......”
“夠了!”
柳雲天大喝一聲,打斷了納蘭雨墨的話語,他的聲音如同驚雷一般在大廳中回蕩,震得人耳膜生疼。
他轉過身,緊緊地凝視着納蘭雨墨,目光如炬,仿佛要穿透她的靈魂。兩人對視良久,氣氛緊張到了極點。
突然,柳雲天笑了起來,笑聲中透露出一絲詭異。
他開口道:“理由很充分,你的忙我幫了。”說罷,他從懷中掏出一個袋子,用力一甩,準确無誤地丢給了納蘭雨墨。
袋子在空中劃出一道弧線,最終落在了納蘭雨墨的懷裏。
納蘭雨墨狐疑的打開,裏面似乎是鹽,她伸手抓了一把出來,頓時眉毛擰在了一起,“這鹽......爲何裏面還摻雜着沙子?”
“賣給泥腿子們的劣質鹽罷了,整個祁陽大陸凡人的份額都給你了。”
“啪嗒!”
納蘭雨墨将袋子丢在了地上,面露不悅,憤怒的吼道,“柳雲天,你在耍我嗎?!”
柳雲天輕笑着攤手,“納蘭聖女這是什麽話?我像是喜歡開玩笑的人嗎?”
納蘭雨墨攥緊了拳頭,氣的渾身發抖,但還是強忍着怒氣,一字一句道,“凡人能有多少靈石?我賣他們鹽收什麽?銀兩嗎?!”
“銀兩怎麽了?”柳雲天玩味的反問道。
在這凡人不如狗的年代,凡人的勞動價值根本不值錢,隻需要将刀架在凡人的脖子上,就可以讓他免費爲你做事。
隻是過程會有些坎坷,因爲有的人哪怕死,也不願意當奴隸,免費做事。
所以銀兩與靈石并不互通。凡人與仙人也有天塹之隔。
柳雲天緩慢靠近對方,随後手中出現大把的儲物戒指呈現在納蘭雨墨身前,“銀兩可是好東西,在我這裏,可以兌換靈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