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叫如意。
沒人知道她姓什麽,同爲聖主的其他人都是直接喚她如意,或如意仙子。
而其餘人,則是直接尊稱其爲百花聖主。
此刻的如意看着女弟子手中的紙條眉骨猛跳,止不住的打鼓。
但面色依然平靜如水。
“鹽糖煉制之法?”如意将二郎腿放平,上半身微微挺直,“你叫什麽名字?這鹽糖煉制之法又是從何而來?”
女子跪在地上緩緩起身,但并沒有站起來,反而是跪着向前挪動了幾步,将紙條高高舉過頭頂,頓時潸然淚下。
“回聖主,弟子姓王,單名一個舒,乃是北疆虞國的豪紳世家之人,鹽糖煉制之法本就是弟子所創。”
“北疆王柳雲天屠滅各國稱霸北疆之時,發現我王家煉制的鹽糖,随後将弟子的秘方占爲己有,若不是家父有先見之明,将弟子送入百合山,恐怕如今也遭了他的毒手!”
百合山是百花聖地下屬的二流宗門,歸一流宗門牡丹宗管轄,位置存在于中州北部邊緣地帶,與齊雪的霓虹宗相鄰。
說到這,王舒情緒徹底繃不住了,帶着悲傷哭喊道,“我王家全然被滅,弟子成了孤兒在百合山苟且偷生,此賊拿着弟子的秘方大肆斂财,僅僅十年就将大梁打造成北疆無可匹敵的國家!”
國破家亡,仇人卻拿着自己的秘方逍遙得意,任誰聽聞無一不産生憐憫之情,更何況百花聖地還是一個隻有女子的宗門。
當然是發動了天生礙...愛人的能力!
“蠻荒野人!竟然做出如此惡劣的行徑!”
“就是!優勝劣汰,滅國也就罷了,竟然還竊取别人的成果據爲己有,果真毫無廉恥!”
“之前還以爲19歲便能成爲北疆王是如何一個青年才俊,想不到竟做出如此蠅營狗苟之事,想必賦詩百首也是他剽竊而來的吧!!”
若是此刻有鍵盤,恐怕柳雲天就是大乘修爲也得在頃刻間蛻一層皮!
然而納蘭雨墨聽聞卻隻是淡然一笑,朝着如意拜了拜,說道,“聖主,這位王師妹所言不實,漏洞百出。”
說着,納蘭雨墨降落在地面上,漫步走到王舒面前,死死的盯着她的雙眼,繼續說道,“弟子與柳雲天相識之時,他還沒有屠滅各國,那時候的他還在大肆制造鹽糖,積蓄财富,如此才有實力擊敗北疆各國。”
“以王師妹所說,是柳雲天擊敗了虞國才獲得的鹽糖煉制之法,可若再此之前,柳雲天沒有鹽糖秘方,是如何做到沒錢沒人還能滅了虞國的?”
“請問這位王師妹...你要作何解釋?”
納蘭雨墨的眼神越發冰冷,身爲聖地的聖女,自然不是泛泛之輩,心中也是頗有城府,沒有人能在極端恐懼的時候說謊。
故所以咄咄逼人,以勢壓人,就是想要王舒露出破綻,隻要能證明王舒是個滿口胡言的騙子,那麽她中飽私囊之事也就隻是個笑談罷了。
此刻的王舒後背發涼,被一個化神巅峰的人這麽盯着,無異于在野外蹲坑,一轉頭發現一頭大狗熊正直勾勾的盯着自己,那種無力感不言而喻。
隻得向聖主投去求助的目光,“聖主!弟子的家族本意與梁國的世家聯姻,宴請了梁國勳貴到家族而來,如此也是邀請了柳家之人,卻不想此行是引狼入了室,這才被他奪去秘方!”
“說謊!”納蘭雨墨立即打斷,步步緊逼,“若隻是宴請,他是如何做到悄無聲息滅了你王家的?那麽大一個家族在虞國消失,難道全國的人都是瞎子、聾子嗎?!”
“是啊...有道理啊!”旁邊一個女弟子連連點頭,覺得納蘭雨墨分析的非常有道理。
“根據王師妹所說,确實不合邏輯!”另一弟子也琢磨了過來。
“你們怎麽回事?!女人幫助女人!王師妹可是咱們自己人,你們怎麽幫着那蠻荒野人說話?!”
“就是!在座的各位都是祁陽大陸的翹楚,可有誰在十幾歲的時候就可以獨霸一方?難不成那柳雲天比我等多長了一個腦袋?如此順風順水,若不是做了些苟且之事,豈能有此成就?”
“聖主!!!”王舒見輿論逐漸轉向自己,暗中一喜,沒有理會納蘭雨墨,而是直接将頭磕在地上,哭喊中仿佛受到了多大的冤屈。
“若是弟子所言不實,那請問這秘方弟子是如何而來?以弟子的能耐,難不成是從柳雲天嘴裏逼問而來的嗎?”
如意摩挲着手指,微微颔首,根據牡丹宗的宗主回禀,在參加柳雲天的份額分配會議時,他親眼看見柳雲天可是單手将一流宗門的神農谷掌門塵機給拍在了地上。
甚至直接擊昏了過去,狠狠的給衆人來了一個漂亮的下馬威。
雖然靈藥聖地的那群人不擅殺伐,但煉虛初期的修爲可不是擺設,有如此實力的人......就連一流宗門的掌門都做不到,這個王舒就更加不可能了......
如此說來,這王舒所言必定屬實!
如意沉默着看了王舒好一會,才緩緩開口問道,“你是什麽時候來到聖地的?本座爲何見你眼生?”
不等王舒回答,一名穿着長老服飾的老妪拄着拐杖走了出來,“回禀聖主,王舒乃是百合山的聖女種子,上個月六大聖地将所有下屬宗門的聖子種子弟子回籠聖地之時,王舒就在其中。”
如意聽聞點了點頭,一副如此便說得通的表情。
随後看向王舒,“你所言之事,本座已經明了,但如今的柳雲天在祁陽大陸已經有了舉足輕重的地位,若是問罪于他,恐怕會引發修仙界的大戰......”
“弟子不求聖主爲弟子平反,隻求聖主用弟子的秘方煉制鹽糖,以此來抵制柳雲天的猖獗行徑,将他醜惡的嘴臉公之于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