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雲天從天空中緩緩落地,朝着皇宮的位置前行。
一路上,所有離國的百姓看見柳雲天的面孔,無一不露出憤怒的神情。
他們的眼神中充滿了仇恨和厭惡,仿佛要将柳雲天千刀萬剮一般。
然而,盡管心中怒火熊熊,但他們深知凡人和仙人之間的巨大差距,尤其是目睹了柳雲天一刀秒殺三位仙門的仙長後,更是感到畏懼和無奈。
憤怒成爲了他們唯一能夠表達的情緒。
“梁狗!滾出離國!“
一個百姓大聲嘶吼着,聲音如同驚雷般響徹街道。
他的臉上滿是怒容,雙手緊握成拳,身體微微顫抖。
一時間,整個街道都充斥着對柳雲天的謾罵和詛咒。
柳雲天聽到這聲怒吼,眉頭皺起,臉色變得陰沉。
他停下腳步,轉頭看向那個發聲的百姓。隻見那百姓滿臉通紅,雙眼圓睜,似乎恨不得立刻沖上前去與柳雲天一決生死。
柳雲天嘴角上揚,露出一絲冷笑。
他伸手掏了掏耳朵,嘲諷地說:“小點聲,我又不聾。“他的語氣中帶着不屑和輕蔑,似乎根本沒把這些凡人放在眼裏。
然而,那位百姓并沒有因爲柳雲天的回應而收斂,反而更加激動起來。
他的吼聲越來越大,幾乎要震破人的耳膜。
原來,這位百姓早已被柳雲天剛才的那一刀所震聾,導緻他的聽力受到影響,無法正常控制自己的音量。
柳雲天看着這個失控的百姓,眼中閃過一絲陰險。
他伸出食指,豎在嘴邊,做出一個噤聲的手勢。
然後,他将手指比作刀狀,在自己的脖子上輕輕一劃,威脅之意不言而喻。
周圍的百姓見狀,紛紛倒吸一口涼氣。
他們感受到了柳雲天身上散發出來的殺意,不敢再輕易出聲。
許多想要張嘴的百姓,似乎也明白了柳雲天的意思,雖有憤怒,但還是強行忍住情緒不再說話,繼續帶着憤怒的神情死死的盯着柳雲天。
沒過多久,柳雲天便抵達了離國皇宮的大門前。望着那高聳的圍牆,他不禁咂舌驚歎:“不愧是十年前北疆的第一凡人王朝啊!這皇宮真是氣派非凡!”
然而此刻,皇宮内已無一名禁衛,大門敞開着,地面上灑落着無數金銀财寶、布匹花瓶等物品。
甚至有幾個太監和侍女正在相互扭打,似乎在争搶一幅字畫。
他們如此專注于争奪财物,以至于完全忽略了已經踏入宮中的柳雲天。
或許是因爲耳聾的原因,當柳雲天走到他們身後時,他們仍未察覺。
直到其中一個太監被兩名侍女推倒在地,躺在地上的他擡頭看見柳雲天正彎腰微笑地看着自己,心中湧起一股莫名的恐懼。
他連滾帶爬地從地上站起來,跪地求饒,口中不停地呢喃着:“饒命……饒命……”
柳雲天看都沒看一眼地上躺着的人,直接從他的身上跨了過去,徑直朝着主殿走去。
走到主殿門前時,柳雲天停住腳步,擡頭望向主殿内部,隻見整個大殿裏似乎懸挂着什麽東西。
他好奇地走進大殿,這才看清,原來離國的皇室成員們已經用三尺白绫結束了自己的生命,像蕩秋千一樣挂在那裏。
他小心翼翼地推開那些搖晃在眼前的腳,以免被踢到臉。
當他進入大殿後,驚訝地發現整個大殿擺滿了各種美食和美酒,仿佛是爲了舉辦一場盛大的宴會。
他順手從桌子上拿起一串晶瑩剔透的葡萄,高高舉起咬下幾顆,然後悠然自得地在大殿裏踱步,享受這一刻的輕松愉悅。
仔細觀察四周,他發現幾乎所有能叫得出名字的離國皇室成員都選擇了以這種方式結束自己的生命。
他們的屍體在大殿裏晃來晃去,給人一種詭異而陰森的感覺。
看着這些曾經尊貴的皇室成員如今卻如此凄涼,柳雲天不禁長歎一聲:“成王敗寇啊……”
感慨之餘,他坐在了象征着權力的龍椅上,繼續品嘗着美味的葡萄,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絲不易察覺的笑容。
但那笑容并不明顯,像是強忍着不讓它浮現出來。
就這樣吃完一串葡萄後,他拍了拍手,然後轉身離開了大殿。
随着他的離去,整個大殿瞬間安靜了下來,沒有一絲聲響。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足足過去了半個時辰。突然,龍椅下傳來一陣細微的聲音,像是有什麽東西在動。
緊接着,一個年幼的孩童從龍椅下狼狽地爬了出來。他的臉上沾滿了灰塵,但卻完全不顧這些,第一時間就沖到了宴桌前。
他迅速脫下自己的外衣,不停地挑選着桌上的水果和食物,然後将它們小心翼翼地放在衣服裏包了起來。
等到衣服再也裝不下時,他才停下手中的動作,開始将衣服打包成一個包裹,背在背上。
接着,他蹑手蹑腳地走到殿門處,探出一個小腦袋瓜,緊張地向外張望了一陣。
就在這時,一個聲音突然在孩童的身後響起:“找我嗎?”
這突如其來的聲音讓孩童的臉色劇變,他整個人僵在了原地,不敢回頭。
同時渾身止不住的顫抖,雙腿更是如同電動小馬達一樣哆哆嗦嗦個不停。
柳雲天不禁皺起了眉頭,因爲此刻的空氣中彌漫着一股尿騷味。
他定睛望去,發現原來是這個孩子小便失禁了,不斷有液體從他的褲腳處流出。
他揮散鼻子前方的味道,有些好奇地看着孩童,說道:“你竟然沒有聾?”
接着,他右手拍向了孩童的肩膀,順便貼心地将他身後的大包裹取了下來,“别背着了,挺沉的,反正你也用不上了。”
孩童的瞳孔不斷地放大,一時間四肢無力,癱坐在地上,驚恐地看着柳雲天,大口地喘着粗氣,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柳雲天微笑着蹲下身子,指着梁上那群蕩秋千的屍體問道:“他們是你什麽人啊?”
男童沒有回話,依然喘着粗氣,隻是在呼吸時,帶着些許哭腔。
柳雲天輕歎一聲,“哎,可憐的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