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身姿挺拔,面容姣好,眼神堅毅而冷靜。一頭烏黑的長發高高束起,更顯得英氣勃勃。她的身上散發着一種威嚴和自信,讓人不禁爲之傾倒。
此人正是錦衣衛指揮同知——東方蘭。
柳雲天虛着眼,勾起嘴角朝着對方走去。他步伐穩健,每一步都帶着一種堅定的力量。來到那人身邊時,淡漠地說了一句:“跟上。”
那女子拱手一禮,動作優雅大方,随後緊緊地跟在柳雲天身後。她的步伐輕盈,與柳雲天保持着一定的距離,但又不至于落後太多。
“東方蘭。”柳雲天突然開口說道。
“屬下在!”東方蘭應道,聲音清脆悅耳。
柳雲天沒有停下腳步,一邊走着一邊問道:“這個指揮同知你做多久了?”
東方蘭眉眼一低,抿了抿嘴唇,回答道:“已經七年有餘了。”
“七年了……挺久的了,那時候錦衣衛才剛剛建立沒有多久。”柳雲天感慨地說。
東方蘭用力地點頭,眼中閃過一絲感激之情,“幸得柳公賞識,蘭才得以女子之身入朝爲官。”
說到這,柳雲天停下身形,伫立在原地思考了片刻,“明日你便離開錦衣衛吧。”
東方蘭瞳孔劇烈的顫抖了一下,身形一個頓挫,連忙單膝跪在地上,“屬下有罪,害得柳公被傳送出萬裏之遙,屬下願意辭去指揮同知一職!”
柳雲天勾着嘴角輕笑一聲,轉身将東方蘭扶了起來,拍着對方的肩膀安慰道,“你隻是按照我的命令行事,何罪之有?”
說完轉身繼續走了起來,東方蘭見狀先是一愣,随後站起身又跟了上來。
“之前爲了試探齊家兄弟,我與齊興說你是叛徒,用不了三日,齊興看到我的《出征表》後便會歸來,我可不希望我最信任的兩個屬下打起來。”
東方蘭恍然大悟,點了點頭,确實如此,齊興忠心耿耿,若是爲了證明自己清白而坦誠告訴齊興,恐怕會寒了他的心。
這對柳公在他心裏的地位有極大的影響。
“諾!”東方蘭回應了一聲,随後想到了什麽,繼續說道,“柳公,但屬下已确定齊盛有了二心,但他并不是陛下的探子......那日屬下暗示您會夜搜皇宮,齊盛明顯有了鬼祟之心。”
“我知道。”柳雲天勾着嘴角,面帶笑意,“當初我戳穿他的時候,他那可笑的反應真是一點也藏不住事。”
随後眼神瞟向天空,望着漫天的星光,繼續說道,“齊興也沒有發覺,我告訴他齊盛的反應很正常,他理所當然的認同了。”
“這齊家兩兄弟啊......”
說到這,柳雲天又氣又笑的搖了搖頭。
二人又行走了一陣,來到了之前的鹽廠門前。
柳雲天看着緊閉的大門,神色複雜的說道,“以後鹽糖兩廠便由你來打理,我會告訴你真正的秘方。”
東方蘭瞪大了雙眼,難以置信的看着柳雲天,“柳公...鹽糖茲事體大...蘭恐無法勝任......”
“這兩樣東西沒有你想的那麽重要。”
柳雲天歎息了一聲,“再用不了多久,等鹽糖傾銷向整個祁陽大陸,那時候人才輩出,鹽糖被實驗出秘方也是很正常的。”
“到那個時候的鹽糖便沒有那麽大的利潤了。”
說完推開鹽廠的大門,帶着東方蘭走了進去,“這個世界終究是以實力來主導一切的,若是沒有足夠的實力來壟斷,這些終究隻是過眼雲煙。”
随後從懷裏掏出一張紙條,遞給東方蘭,“鹽糖制作的關鍵一步我寫在了這裏,以後你來負責大力生産,”
“我隻有一個要求,賣給凡人的鹽要摻土,糖不賣給凡人,隻送到糕點坊做成糕點才能賣給他們,”
“記得告訴糕點坊,賣給凡人的糕點一定要難吃一些,但甜度不能差,明白了嗎?”
東方蘭若有所思的點頭,随後不解的問道,“賣給凡人的鹽爲何要摻土?如此豈不是做了好事,還要被百姓咒罵?”
柳雲天嗤笑了一聲,“一群泥腿子,隻配吃摻了土的鹽。”
說到這,柳雲天想到了什麽,擡起胳膊指了指外面,“明日你離開之前,告訴所有的錦衣衛,以後大梁不允許再出現罵本公的聲音了。”
“面刺本公之過者,處笞刑,谏本公者杖刑,謗譏于市朝聞本公之耳者,處流刑。”
東方蘭聞言一愣,她不理解,難不成真有不怕死的敢面刺猖言?但還是一臉古怪的點了點頭,“諾!”
柳雲天滿意的點頭,走出鹽廠,但幾息之後,又重新走了回來,問道,“那條靈脈有沒有暴露?”
聽到這話,東方蘭一臉謹慎的搖頭,小聲回複道,“那片靈脈已被封鎖,之前挖鹽礦的工人都處理幹淨了,對外聲明礦洞出現坍塌,他們的家人也都得到了優厚的撫恤。”
柳雲天深吸一口氣,“做的不錯,”感慨的繼續說道,“還是實力不夠啊,挖到寶藏也不敢光明正大的拿出來,不過等将他們都趕走,大梁才算是真正的站了起來......”
......
中州,無極聖地。
一位鶴發童顔的道袍男子坐在一片湖水之上,身前擺着一盤棋。
同時,他的手裏正捏着一枚白色的棋子猶豫不決。
這時,水面之上憑空出現了一個女子,身材窈窕,但看不清臉,仿佛有一層霧蒙在臉上。
“還在研究你這盤棋呢?”女子穩步行走在水面上,來到道袍男子身側打了聲招呼。
道袍男子面色凝重的點了點頭,“還是解不開啊......你說這天芒山的人都是一些什麽怪物?本座活了上萬年,爲何連一個隻有幾十年見識的凡人都下不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