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星瀾一屁股坐在地上,身體不受控制的向後猛蹭了幾步,滿臉驚恐的看向柳雲天,嘴唇顫抖着說:“朕明白了,原來你一直都在僞裝!所有的一切都是你假裝出來的!”
他顫抖着伸出手指,直直地指向柳雲天,大聲咆哮道:“這全都是你設下的局,你讓朕修煉仙道,隻不過是爲了今天能給你制造出所謂的大義!”
“你的目光從未放在大梁身上過,你真正的目标是仙門!從你踏入朝堂的那一刻起,你就已經開始策劃這一切了。”
柳雲天用手指輕輕點了點自己的太陽穴,然後晃了晃手指,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抹嘲諷的笑容。
“不……這絕不可能!”
葉星瀾情緒激動地嘶吼起來,原本整齊的頭發此刻變得淩亂不堪,披散在頭上,顯得格外狼狽。
他的眼睛瞪得渾圓,眼眶中的血絲清晰可見,。他的嘴巴張得極大,口水從嘴角流淌下來,滴落在地面上。
“你當時不過才八歲!僅僅隻有八歲啊!!!”他的聲音充滿了難以置信和憤怒,“難道你在那個時候就已經開始謀劃這些事情了嗎?你到底是個什麽樣的怪物?!!”
柳雲天輕輕歎了一口氣,緩緩蹲下身子,擡起頭來,眼神中透露出一絲無奈和疲憊。
他靜靜地看着眼前的葉星瀾,輕聲說道:“階級從來都不會上下兼容。如果我不采取一些策略,如何讓我們的大梁在祁陽大陸站穩腳跟?”
聽到這句話,葉星瀾整個人仿佛失去了靈魂,身體無力地癱軟下來。
“朕曾經因爲陷害了你而深感懊悔,認爲自己對你不起。你對朕、對大梁忠心耿耿,朕卻懷疑你的忠誠,甚至想要除掉你。”
“現在看來,這一切都是你精心策劃的,你的目光從未真正放在朕身上,朕隻是一個可笑的角色,在你面前表演着一場鬧劇,而你一定笑得很開心吧!”
柳雲天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輕聲說道:“沒錯,你就是一個滑稽的小醜,如同案闆上掙紮的魚兒。然而,我的計劃其實并非如此,隻是你和葉淩的行爲……使得這一天提前到來而已。”
“但無論如何,你的結局早已注定,無法改變。”
柳雲天的話語中透露出一種冷漠和無情,仿佛一切都已命中注定。
“你還真是騙了天下人啊......《出征表》告示天下後,你就是一個爲國君複仇,奪回國土的忠烈國士,天下義士将不顧一切的奔向你......”
“他們永遠不會知道,今日四宗與離國之禍,是你在暗中一手推動的!”
“你害死了大梁三分之二的人,你害死了忠心了你一輩子的齊太尉!你可知道齊太尉哪怕是自刎,都不曾做過于你不利的事?!”
“你還要害死朕!可是你這樣一個魔頭,衆生卻要将你奉爲神明!”
葉星瀾自嘲般的笑了笑,問道,“這大梁可是你一手打造出來的,如今護國軍、錦衣衛、大梁子民這般慘樣.....你就這麽舍得?”
“這有何舍不得?成大事,總要有人犧牲的,隻要能一統北疆,死多少人都是值得的。”
“哪有同情牲畜的屠夫?你們都隻是我圈養的牲畜罷了,你們肥了...就到了該殺的時候了,這很正常。”
柳雲天溫柔的笑着,但他的眼神卻無比冷酷。
“我啊,上輩子什麽都做不到,我努力了一生都跳不出他們放下的牢籠。”他的聲音低沉而充滿了痛苦和無奈。
“摯愛之人遠走,我不敢喊回;父母生病,我無錢爲他們醫治;自己努力工作,功勞卻被關系戶搶走;
“無能爲力......我什麽都挽回不了,我什麽都做不到,無能爲力這四個字貫穿了我的生活。”
他的臉上露出一絲苦笑,這些回憶如同沉重的枷鎖,束縛着他的靈魂。
然而,柳雲天語氣突然一轉,變得堅定,眼神中閃爍着光芒,仿佛燃燒着一團火焰。
“可如今不一樣了!”
柳雲天起身張開雙臂,深吸一口氣,緩緩說道,“上天給了我第二次機會,出現在了這裏,那我就要抓住一切!我不想再無能爲力了,我想要做的事,就一定要做到,我不再是那個無能爲力的柳雲天了!”
“我要親手掌控自己的命運,掌控世人的命運!”
“任何人都不能阻擋我....任何人!”
話音落下,整個通仙殿鴉雀無聲,十四名親衛依然目光呆滞的站在一旁,葉星瀾似懂非懂的看着柳雲天,不知所措。
柳雲天忽然嗤笑一聲,帶着歉意說道,“不好意思,說的有點多了。”
随後朝着愣在一旁的小太監揮了揮手。
小太監呆呆的捧着《出征表》走了過來。
柳雲天伸手抽回紙張,随後“砰”的一聲捏爆了小太監的腦袋,遺憾的說道,“抱歉啊,本來你不用死的,但你知道的太多了。”
甩了甩手上的鮮血,笑着看向葉星瀾,“怎麽樣啊陛下?是你自己去四宗,還是我送你去?”
說到這好似想到了什麽,補充道,“對了,請陛下放心,梁國的皇室會始終姓葉,臣依然是大梁的忠臣。”
葉星瀾雙眼無神的張了張嘴,卻什麽話也沒說出來。
柳雲天點了點頭,對着葉星瀾揮了揮手說道,“帶陛下禦駕親征,務必确保陛下死在仙門的門口。”
“諾!”
三名親衛領命将葉星瀾從地上拽了起來,随後四人瞬間飛出通仙殿,恍若夜空中劃過的一道流星。
“将《出征表》雕刻成版,連夜印刷,一個月内我要讓四疆和中州的所有人都看到它。”
“諾!”
柳雲天望着外面的星空歎氣道,“去安陽郡,将安陽公主接過來登基吧......不知道得到傳承的太子殿下......能不能趕回來參加北疆統一之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