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雲天靜靜地站在竹屋外,他的身影在火光的映照下顯得格外冷峻。
他默默地注視着竹屋在火海中逐漸焚毀,聆聽着竹屋在烈火中燃燒發出的噼裏啪啦的聲音。
在不遠處的角落裏,那間獨立的小竹屋門緩緩被推開,皇甫無忌手持書本走了出來。他的另一隻手不停地揮動,試圖驅散眼前彌漫的濃煙。
“咳咳!葉公子,你這是?“皇甫無忌一邊咳嗽,一邊疑惑地問道。
兩人并肩而立,一同站在了熊熊大火之前。柳雲天并沒有轉頭看向身旁的皇甫無忌,他的目光依然專注于面前的大火。
“沒什麽,擔心你晚上看書光亮不足,會傷害到眼睛,所以特意給你點亮一盞大燈籠。“柳雲天淡淡地說道,語氣中帶着一絲調侃。
“呃...“皇甫無忌頓時語塞,不知該如何回應。
“這...倒也不必如此,這麽好的房子就這樣燒毀了,着實是有些可惜。“皇甫無忌輕聲歎息道。
柳雲天微微側過頭,斜眼看着皇甫無忌,嘴角泛起一抹冷笑。“你想要?“
皇甫無忌連忙搖頭,“君子不食嗟來之食,這座竹屋已經被葉公子買下,如何處置自然是由葉公子決定。“
對方的回答很真誠,彰顯着自己的原則。
看着房屋即将燒毀,柳雲天歎息的搖了搖頭,眼中閃過一絲複雜的情緒,輕聲說道:“我走了,你居住的那間小竹屋便送你了。”
“葉公子是要去哪?”
然而,柳雲天并沒有回答皇甫無忌的問題,而是輕笑一聲,臉上露出一抹神秘的笑容,輕聲說道:“我有預感,我們還會再見的。”
說完,他輕輕拍了拍皇甫無忌的肩膀,然後邁開步子,身形一閃,瞬間消失在原地。
隻留下皇甫無忌錯愕的神情,以及空氣中殘留的淡淡氣息。
……
北疆,大梁皇宮。
葉星瀾坐在大殿的龍椅上,雙手端放在扶手邊,雙眼緊閉,眉頭微皺,似乎在思考着什麽重要的事情。
“陛下!光靠精銳營和勇武營是守不住邊疆的,依老臣之見,将天元營剩餘的所有将士全部派往邊疆,離國之患,可解矣!”
一名頭發花白的老者跪在大殿中央,手中還拿着一個玉質笏闆,語氣激動地說道。他的臉上布滿了皺紋,眼睛裏閃爍着焦慮和擔憂。
說完後,這名老者連忙伸出手指在舌頭上沾了沾口水,然後迅速擦去了笏闆中的一行小字。
這行小字顯然是他事先準備好的,用來提醒自己要說的話。
“全送去吧,所有的護國軍全派到邊疆抵禦離賊吧。”葉星瀾坐在龍椅上,閉着眼睛,面無表情地說道。
一旁的老者連忙跪地磕頭:“陛下,不可啊!天元營去便可,天啓營與天科營可以留守京城保護陛下。”
“放屁!”葉星瀾突然站起身來,怒目圓睜,大聲罵道,“那個女子都打到朕的大殿門口了都沒有人攔得住,朕要他們保護有何用?全部送去邊疆抵禦賊寇!!”
老者吓得渾身發抖,連連叩頭,不敢再多說一句話。
“如今戰況如何?”葉星瀾稍稍平複了一下情緒,重新坐回龍椅問道。
“回陛下,今日城陽郡...也被攻破了,按照這個速度...恐怕不出一月就會打到京城來了......”老者膽戰心驚地回答道。
葉星瀾深吸一口氣,緩緩閉上眼睛,強忍着怒氣咬牙切齒道,“難道沒有了齊太尉,沒有了柳雲天,我泱泱大梁就沒有一個将軍能打勝仗了嗎?!”
他的聲音充滿了憤怒和無奈,整個大殿陷入了一片死寂之中。
“陛下,這實在是護國軍中軍心動蕩,所有将士無心禦賊......”老者的聲音越來越小,直至連葉星瀾都聽不見了。
“去告訴前線的将士,如果他們打敗了,那朕就将他們的家眷送上戰場!隻許死戰,不許退!”
“不可啊陛下!”老者連忙跪爬了兩步,來到龍台之下不停地叩首,“将士在邊疆保衛我大梁,若是對他們家眷動手,他們可是會叛亂的啊!”
“你以爲離國攻占了我大梁,他們家眷就會有好下場了嗎?”葉星瀾緩緩起身,使勁的瞪了台下老臣一眼,随後轉身離開大殿。
“恭送陛下!”
“恭送陛下!”
“恭送陛下!”
群臣散去,不少文武大臣聚在殿外,想要說些什麽,其中一個人連忙伸出食指放在嘴邊,“噓!”
随後指了指葉星瀾的寝宮,意思不言而喻,在這裏說話,有着元嬰修爲的葉星瀾肯定是能聽到的。
待所有人都出了皇宮,走在京城的街道上後,沒有一個大臣上了自家的馬車,而是都在紮堆一起議論着什麽,
“你們收到離國的暗信了嗎?”
“哎呀!這裏誰沒收到過啊?都是讓我等歸降的書信,隻要誠心歸降,到了離國也不失封侯之位啊!”
“你們說柳雲天真的死了嗎?”
“這誰知道?死不死能怎麽的?這大梁馬上就要被那位敗幹淨了,就算是回來,他能力挽狂瀾嗎?”
“這誰說得準?十年前,誰又能想到一個8歲半的孩童能賦詩百首,進入朝堂,四年平世家,五年成仙朝?”
“是啊,若是我等真的歸降了,柳雲天又恰巧回來了......此子是怎麽對待叛徒的,諸位可還記得?”
這話一出,所有人都止不住的打了個冷顫,臉上紛紛露出恐懼的表情,似乎柳雲天就在他們身後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