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雲天連忙擡起袖子,胡亂地擦了擦臉上的汗水,然後轉移話題,有些急切地問道:“寄存在你那裏的靈石還在嗎?”
女子羞怒冷哼一聲,手中藍光一閃,一枚枚精緻的儲物戒指瞬間堆滿了她的整個手掌,她将這些戒指捧在柳雲天面前,冷着臉道:“給你!”
然而,柳雲天并沒有接過這些戒指,而是擡手将女子手中的一捧戒指又推了回去,輕聲說道:“不,我需要你幫我個忙……”
女子疑惑地看着柳雲天,等待他接下來的話。
“我需要你幫我換更多的丹藥、靈寶和武技,然後放在老地方。”柳雲天道。
女子聞言,撇過頭去,面無表情地掃了柳雲天一眼,然後冷冷地道:“我要20%的抽成。”
柳雲天毫不猶豫地點點頭,道:“可以,這是你應得的。”
聽到這句話,女子驚訝地看了柳雲天一眼,她原本以爲柳雲天會讨價還價一番,沒想到他如此爽快地答應了自己的要求。
随後,她收回手中五顔六色的戒指,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容,道:“這麽大方?這裏面的20%甚至可以将一個不入流的門派培養成三流宗門了!”
柳雲天啃着大拇指的指甲一邊思考一邊回道,“我知道,但如果我出了意外,損失的就不止這20%了。”
說完挎起長刀,便朝着山下的方向走去,女子坐在原地,回頭看了看柳雲天的背影,随後轉過身繼續望着山下京城的方向。
在這個地方,柳雲天什麽也看不到,什麽也聽不到,但在她的視角裏,此刻的京城許多大宅院内殺聲滔天,一個個錦衣衛手起刀落,将跪成一排的凡人斬殺。
雙腿擺蕩在懸崖邊,伸出手指悠然自在的數着人頭的數量。
......
京城内。
柳雲天右手搭在腰間的刀柄上,漫步在街道中。
“我要見柳公!我要見柳公!别殺我!啊——!”
“爹爹,娘親!囡囡怕!”
一路上,所有的住宅的門窗全部緊閉,街道上更是連一個人都沒有。
走到平民區的時候,這裏的街道非常熱鬧,仿佛和官員住宅區是兩個世界,柳雲天來到了茶樓前,二樓的說書人正講着他的事。
“柳雲天把控朝堂,群臣百官無一不俯首,話說那日,柳雲天在我朝陛下閉關之際,尋得一鹿,牽入朝堂......”
店小二在門口招呼一聲,“這位爺,是在一樓歇腳,還是二樓品茗聽書啊?”
柳雲天笑了笑,随後擡步走入茶樓,“二樓吧,上最好的茶!”
“得嘞!”
店小二擁護着柳雲天走上二樓,來到一處雅間,與其說是雅間,不如說是三面被屏風隔開,隻有一桌一榻面朝說書人。
柳雲天坐了下來,端起店小二倒的一碗茶一飲而盡,然後靜靜地聽着。
“隻見那柳雲天指着鹿說道:此爲何物?爲何本公瞧着像馬?”
“群臣詫異,明明是鹿,爲何說是馬?那柳雲天又說:覺得像馬的,就站在本公這邊,覺得像鹿的就站在另一邊。”
這時,一個聽客插嘴打斷道,“這是爲何?難不成大名鼎鼎權傾朝野的柳公,不認識馬與鹿不成?哈哈哈哈。”
“是啊,是啊!就連我這個沒讀過書的人都知道馬是什麽樣,柳雲天連我都不如嗎?哈哈哈哈。”
周圍的聽衆也跟着哄笑起來。
柳雲天并沒有生氣,隻是微微一笑,繼續聽着。
說書人繼續講道,“更多的大臣站在了柳雲天那邊,認爲那是馬。隻有少數大臣則堅持認爲那是鹿。”
“最後,柳雲天得意地笑了笑,對那些堅持認爲是鹿的大臣說:你們看,這麽多人都認爲這是馬,難道還不能證明它就是馬嗎?”
“哈哈哈哈,柳公真是幽默風趣啊!”有人笑道。
“是啊,是啊!”其他人紛紛附和。
柳雲天聽着,心中不禁感慨萬分。他想起了自己曾經的經曆,那時爲了改革,觸動了很多人的利益,可以說這一路走來如履薄冰。
“哼,你們這些盲流子懂什麽?柳公此意其實是爲了讓群臣站隊!說是馬的就代表他們臣服柳公,而堅持說鹿的,那肯定會被清算!”
“啪!”
說書人一拍驚堂木,指着最後一個說話的客官說道:“沒錯!可算是讓這位爺說對了!”随後擺正腔調,繼續說了起來。
“那群臣都是何人啊?一個個飽讀詩書,柳雲天此舉之意又豈能不懂?但還是有不懼強權的好官,堅持說這是鹿!”
“後來那些好官全被清算,那真是人頭滾滾,血河漂橹。”
“呸!這柳雲天還真不是個東西,反對他便要被殺?行事如此霸道,我大梁在他手中還有個好?”
另一位客官聽聞,頓感不悅,“你這是什麽話?柳公殺的都是官員,手裏可沒沾過平民百姓的血,若是别的上位者,就憑你們在這胡說就要被砍頭了!”
此時,全場一片寂靜,衆人都沉默不語。
這時,角落裏的一個年輕人突然站起來,大聲說道:“哼,說得好聽,誰知道他心裏怎麽想的?說不定他隻是表面上不殺平民,實際上卻暗中操縱着一切呢!”
這番話引起了一陣騷動,有人附和道:“是啊,也許他隻是利用這些手段來鞏固自己的地位罷了。”
然而,也有人持不同意見:“你們不要胡亂猜測,柳公治理國家多年,大梁國繁榮昌盛,我們應該相信他的能力和公正。”
一時間,茶館裏陷入了激烈的争論之中,每個人都各執一詞,互不相讓。
說書人見狀,連忙揮手示意大家安靜下來:“各位客官,小老兒說個樂呵,諸位也就聽個樂呵,莫要因此争吵。”
“哼,他隻是怕咱們反了他而已,當官的都一個樣,誰真正的在乎過咱們?”
“你幼稚!就憑你們就能反了手握三百萬仙兵的柳公?”
“你到底哪頭的,你是不是柳雲天門下的走狗?從進門開始就一直在吹捧柳雲天!”
“......”
“......”
聽到這,柳雲天嗤笑一聲,随後苦笑搖頭,這些說書人還真是能編,指鹿爲馬确實是玩過,但隻是想試探一下朝堂上有多少反對自己的聲音罷了。
至于殺人,也确實有,但殺的都是與仙門暗中往來之人,讓他們說的自己好像是個殺人狂魔一樣。
見衆人吵了起來,柳雲天也沒了喝茶了興趣,起身便離開了茶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