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谷深吸了口氣，敬佩道：“之前你渡劫的時候，我和妹妹就能感知到，你的綜合戰力，絕對可以處于凡聖之下無敵。”
“而現在，你突破了聖境，居然連凡聖這個聖境之中的節點，都能夠比拟了。”
“與凡聖比肩的戰……你若不說的話，誰會把你當成一個準聖？而且隻是一重準聖！”
白衫也道：“我和姐姐擁有諸多手段，是爲上古遺族，卻也隻能以六重虛聖的修爲，保持凡聖之下不死而已，你可真是一個大變态！”
蘇寒翻了翻白眼，無語道：“這個用詞可是有些不恰當。”
“那除了變态，還有什麽能形容你？我覺得變态都有些低估你了呢！”白衫嬌哼道。
“對了。”
蘇寒似是想起了什麽，忽然道：“你們說，我昏迷了三天？那我渡劫成功之後，進入聖域的通道，莫非沒有出現？”
“出現了，不過被鳥哥給毀了。”
說了幾遍‘鳥哥’之後，白谷覺得順口多了。
她道：“不知道這是爲什麽，可能是覺得你的狀态不行吧，至于到底是何等手段，我們也不太清楚，總之就覺得它很恐怖。”
“連通道都毀了？那我怎麽進入聖域？”蘇寒皺眉。
“這個你要問鳥哥。”白衫聳了聳肩。
“吆！！！”
就在此刻，嘶鳴聲忽然從外面傳來，聽起來嘹亮無比，就像是在朝鳳凰宗宣告，老子回來了一樣。
“喏，正好鳥哥回來了，你問它吧。”白谷撇了撇嘴。
金光在四周浮現，令原本傍晚的虛空看起來一片明亮。
一隻雙翅展開，約有一米大小的飛鳥，從外面飛來。
在衆人的注視下，它直接撞破了房間門，然後沖進了屋裏。
本來搖頭晃腦的，似乎在展現自己那曼妙的身軀，不過當它看到蘇寒醒了的時候，卻又是愣在了那裏。
一人一鳥。
就這麽相互對視。
房間裏陷入了寂靜，詭異的氣氛籠罩四周。
直至半晌之後——
蘇寒猛的動手！
“吆！！！”
那金烏也在同一時間發出嘶鳴，化作光芒，驟然朝門外沖去。
它的速度非常快，雖氣息似乎也隻是一重準聖的樣子，可單論速度的話，就算是擁有空間法則的蘇寒，都避之不及。
所幸，蘇寒早已将四周悄悄布下了領域，盡管金烏已經沖出了房間，卻依舊沒有沖出領域的束縛。
“砰！”
它一頭撞在了上面，發出一聲慘叫，翅膀都差點折斷。
一隻大手從後面抓來，像是抓雞一樣，将其兩隻翅膀提溜了起來。
“還跑？你跑什麽？我真能把你炖了吃了？”
蘇寒在金烏的頭上狠狠拍了幾下，後者惡狠狠的望着他，一陣龇牙咧嘴。
“怎麽樣？我的天地之力很不錯吧？”蘇寒瞪眼扒皮的道。
“嗷嗷嗷……”
金烏張嘴，嗷嗷個不停，也不知道在說些什麽。
“一隻死鳥，聲音卻像狗一樣？你丢不丢……鳥？”蘇寒又拍了幾下。
“嗚嗚嗚……”
金烏并沒有妥協的樣子，看起來很是憤怒。
隻不過這次發出的聲音，跟之前又不一樣了。
“什麽話都會說，就是不會說人話是吧？”蘇寒擡手還要拍。
卻見金烏聽着腦袋，嘴巴不斷朝神海所在的方向啄，眼裏還露出着急和氣憤的神色。
好像在說——要不是你鳥哥吞了那些天地之力，你小子能活到現在？
見蘇寒不說話了，金烏把腦袋一轉，露出了非常明顯的傲然和成就感。
“啪！”
卻就在這時，一隻大手，猝不及防的拍在了它的後腦勺。
金烏愣了。
“嗷嗷嗷嗷……”
它竭盡全力的掙紮，尖銳的嘴巴朝着蘇寒手臂啄去。
“你嗷嗷什麽？居然還敢咬我？”
蘇寒冷哼道：“我花費巨大代價，用了不知多少的資源，才将你孵化出來，這是給了你一條命！而你救了我，隻能算是還回來而已。”
“抛開這兩點不談，那些天地之力，要怎麽說？”
金烏倆眼一閉，一副你愛怎麽就怎麽說的架勢。
“你還不服氣？”
蘇寒大喝道：“來人，上鍋，老子今天就嘗嘗這隻死鳥的味道！”
……
衆人散去。
蘇寒回到了房間。
他坐在桌子前，金烏則是站在他對面。
一人一鳥，再次對視了起來。
蘇寒給自己倒了杯茶，道：“說說吧，你把通道毀了，我怎麽進入聖域？”
金烏呼扇了一下翅膀，忽然伸出爪子，抓了一個茶杯放在自己面前。
然後，它又用嘴巴，朝茶壺那裏啄了啄。
這麽明顯的意思，蘇寒怎麽可能不懂？
“你還會喝茶？”
哼笑了聲，蘇寒給它也倒了杯茶水。
金烏啄了幾口，舒服的眯起了眼睛。
“啪！”
蘇寒一個巴掌扇了過去，差點把金烏吓死。
“快說！”
“嗷嗷嗷！！”
金烏咬牙切齒，索性躺在那裏裝死了。
“你大爺的，老子将你孵化出來，就是爲了讓你跟我對着幹的？”蘇寒猛的站起身來。
金烏見躲不過去了，連忙跳回了桌子。
它伸出一隻翅膀，指向自己頭頂。
蘇寒也跟着看去。
仔細觀察，他才發現在金烏的頭頂上，有九根不一樣的羽毛。
這羽毛呈現一字型超後排列，看起來同樣金黃，但偶爾會有光芒流轉。
而金烏此刻所指的地方，就是這九根羽毛後面。
那裏缺少了一點東西，還有一抹痕迹，像是受傷的疤痕一樣。
不仔細看，還真看不出來。
“你有十根這樣的羽毛？”蘇寒看向金烏。
金烏立刻點頭，露出委屈的樣子，然後又朝茶杯啄了幾口。
“用了其中一根，毀掉了聖域通道？”蘇寒又問。
金烏再次點頭。
蘇寒不由倒吸了口涼氣。
聖域通道被毀，可不僅僅是他暫時無法進入聖域那麽簡單。
他乃是修爲突破的聖境，跟白谷、白衫，以及金烏完全不同。
強制停留在上等星域，必然會引起上等星域的天地紊亂，從而引發崩潰。
可現在，并沒有那種情況發生。
也就是說……
是金烏，一直在保護着上等星域！
這十根羽毛，必然極其不凡！
而金烏，卻爲了自己，用了一根。
“你知道我暫時不會醒來，怕我進入聖域會有危險，所以甯願浪費一根這樣的羽毛，也要保護我？”蘇寒又問道。
這一次，金烏沒有回應。
似乎它的傲氣，不允許讓場面變得傷感。
“呼……”
蘇寒深吸了口氣，緩緩的吐出了兩個字。
“謝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