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去已經成爲了過去,蘇寒轉世重修,沒有了主宰境的修爲,自然也配不上‘妖龍古帝’這個封号了。
而有些家夥,偏偏對過去心存念想,非要拿妖龍古帝的名頭來壓人,這不是自欺欺人麽?
以上想法,就在當下的諸多風雲閣弟子心中出現。
不過他們也不會說出來,閣主都還沒有現身呢,沒有他們說話的份兒。
蘇寒立于半空,雙手負後,寒風鼓蕩之下,那白色衣袍獵獵作響。
他望着風雲閣中心之處,面無表情,看不出喜怒。
然而,他四周的諸多鳳凰宗高層,可就沒有他那麽能沉得住氣了。
風雲閣弟子能清晰的看到,除了蘇寒之外,鳳凰宗的那些高層,都是神色冰寒,怒火噴湧,有濃濃的殺機從他們身上迸發。
而在蘇寒身旁,還站着一名女子。
正是蕭雨慧!
她不輕易動怒,但此刻的臉龐上,也布滿了一層寒霜。
韓粹擅自進行作畫,那對她來說,是一種亵渎,也是一種侮辱。
任何人都管不了别人心中的想法,哪怕那些想法都是針對自己的。
可對方要是用紙面形式表達出來,那就截然不同了。
“韓粹隻是不敢現身了?!”
許久之後,蕭雨慧首先開口,聲音幹脆而又淩厲。
下方一衆風雲閣弟子面面相觑,卻是無一人開口。
“哈哈哈哈,有朋自遠方來,本閣卻有失遠迎,失敬,失敬了啊!”
就在此刻,遠處虛空上傳來一道笑聲。
緊接着——
“嗤啦!”
虛空被撕碎,足足十道身影從中走出。
他們的眉心之上,都有數量不同的淡黑色星辰,顯然都是天神境。
朝這裏走來之時,虛空震蕩,一步一個腳印。
等他們徹底到達蘇寒等人,約有數百米的時候,後方所經過的虛空,已經完全變成了漆黑。
“這算是下馬威?欺我鳳凰宗沒有天神境?”蕭雨慧冷笑。
隻有天神境,才能随意震碎虛空。
韓粹他們現身之際,就直接擺了這麽一出,不是下馬威又是什麽?
“蕭夫人想多了。”
韓粹連忙擺手,看似誠惶誠恐的道:“本閣隻是不想蕭夫人和蘇宗主等待太長時間,所以才會慌忙之下,以最快的速度趕來。若這樣的話,蕭夫人都能曲解本閣的意思,那本閣就真的冤枉死了。”
蕭雨慧神色冰寒,卻也沒有再多說什麽,而是往後退了一步,給蘇寒讓出了位置。
此時此刻,隻有蘇寒一人,站在了鳳凰宗的最前方。
這一幕,不禁讓韓粹等人目光閃爍了一下。
“這蘇寒何德何能,娶到如此賢惠的妻子?長相絕美,身材又好,連憤怒起來都如此的動人,更是非常識大體……這種女人,還真是讓人眼饞啊!”韓粹心中暗道。
當然,這隻是他心裏的想法,自然不會表現出來。
“咳咳……”
輕咳了兩聲,韓粹似是想要緩解此刻這種壓抑的氣氛,他又笑道:“一直這麽站在這裏也不是個事,不如蘇宗主和蕭夫人,随我進入風雲閣,正好這幾天新來了一批好茶,我等一同品品如何?”
“蘇某對茶沒有考究,品茶就算了。”
蘇寒淡淡道:“隻是聽聞,韓閣主修爲驚天,口氣也是大的厲害,要讓本宗吃不了兜着走?”
韓粹一怔。
旋即大怒道:“誰?誰敢讓蘇宗主吃不了兜着走?混賬東西,敢對蘇宗主如此不敬,還不滾出來給蘇宗主謝罪?!”
場中一片寂靜,大家都在默默的看着韓粹表演。
“此事暫且不提,你我說說清月湖的事情。”
蘇寒又道:“清月湖本身乃是寒光派的資源之地,而今我鳳凰宗入駐原寒光派宗門駐地,打算将清月湖收回去,這應該不過分吧?”
見蘇寒當着兩宗弟子的面,就提起了清月湖的事情,韓粹終于是失去了繼續演下去的耐心。
清月湖每年能給風雲閣創造不少的利益,不然的話,這過百萬的弟子,都是拿什麽來養活的?
關鍵是,清月湖當中所出産的金光鱗,真的是一道美味佳肴,就連早已辟谷多年的這些神境修士們,都對其贊不絕口。
風雲閣四處資源之地當中,清月湖不說排在第一,也絕對可以排在第二的位置,哪怕真的要讓出一處資源之地,在這些弟子看來,也不能将清月湖給讓出去。
況且,風雲閣本身也并不弱于鳳凰宗,隻不過是弟子少了一些而已,可高層強者卻能力壓鳳凰宗,爲何要讓?
韓粹作爲閣主,自然知道什麽時候該軟,什麽時候該硬。
其臉上的笑容漸漸消失,韓粹淡淡道:“之前連玉澤連長老,就此事跟本閣提過一次,最後鬧得不歡而散。本閣以爲,下面的人不懂事也就罷了,可蘇宗主應該是個明事理的人才對,沒想到蘇宗主居然也如此的蠻不講理。”
“老話說得好,天材地寶,有德者居之。”
“神明閣沒有能力保住清月湖,我風雲閣自然要将其拿下,不然也會成爲别的勢力的囊中之物。”
“三百年的時間,不短了吧?你鳳凰宗才剛剛在七級區紮根,就充滿了如此蠻橫的姿态,真當我風雲閣是好欺負的?”
“本閣今日把話放在這裏,清月湖,我風雲閣不會給你,你若真要胡攪蠻纏,那本閣,樂意奉陪!”
說到此處,韓粹身上氣息爆發,那三星的天神境的威壓,宛如要形成實質,将鳳凰宗弟子身上所散發的氣息,盡皆壓了下去。
風雲閣那些弟子聽到此話,也都是神色振奮,戰意十足。
隻要閣主一聲令下,那他們就會立刻殺向鳳凰宗。
怕?
風雲閣能在七級區邊緣立足這麽多年,要真那麽膽小,早就被其他勢力幹掉了!
“好,那清月湖的事情,我們也抛到一邊。”
蘇寒無視了那些充滿挑釁的眼神,臉上平靜的神色消失,繼而變得陰冷起來。
“雨慧的畫,韓閣主又打算作何解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