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玉亭盯着蘇寒,渾身發抖,有種要瘋狂的樣子。
明明蘇寒隻不過是說了幾句辱罵他的話而已,跟他動不動就打人,甚至殺人完全不可同日而語,但在他看來,這已經是天大的羞辱,無法接受!
如這種成長在溫室裏的花朵,從來都是被簇擁奉承,怕是連一個過分的字眼,他身邊的人都不敢提。
從未經曆過風雨的摧殘,又怎能承受這小小的挫折?
“不跪?那我可不會原諒你。”蘇寒嘴角兒掀起。
“我之前的那些話,不過是給你我二人一個台階下而已,便是我就這般走了,你又能将我如何?”
陳玉亭冷哼道:“這位所謂的大人,你就算是雲王府的七品掌殿使,怕是也不可能将我怎樣吧?從頭到尾,我可是一直都沒有動過你,哪怕一根手指!”
“你沒動過我,但你有心,想要殺了我,這就足夠了!”
蘇寒話音落下,腳步驟然朝陳玉亭邁出。
“大膽!”
“公子小心!”
陳玉亭跟前,還是有些許強者存在的。
神靈境就無需多說了,連二星、三星的玄神境,都有四位。
以他們的修爲,立刻就察覺到了蘇寒的意圖,當即開口暴喝,同時擋在了陳玉亭面前。
但蘇寒那冰冷的聲音,卻是在此刻,傳入了他們耳中——
“我與陳公子,不過是略微切磋一下而已,但你們若是動手的話,那性質可就不一樣了。”
“襲殺一位七品掌殿使的後果,你們能夠承受得起?”
聞聽此言,金劍亭所有人臉色都是變化了一下。
蘇寒的意思很明顯:我可以動他,但你們,不能動我!
而事實上,也的确是如此。
朝一位雲王府的七品掌殿使動手,這是天大的罪名,若雲王府動怒,别說是他們,就算是金劍亭,都要跟着遭殃!
“滾開!”
蘇寒喝道:“陳公子不願意跟我道歉,那我就好好教教他,到底該如何做人!”
“你們若想攔我,那也不是不行,可軍情處如果出動的話,就算是金劍亭,也保不住你們!”
此話是在威脅,卻也并非威脅。
軍情處,連院林使都可以調動,更别說掌殿使。
放眼上等星域,誰不知道雲王府軍情處之冰冷,之殘忍,之恐怖?
如果這些人,真的敢阻攔自己,那蘇寒也會借着這個機會,殺雞儆猴!
自從晉升掌殿使之後,這還是他,第一次從雲王府裏面出來呢。
震懾對方,彰顯一下自己的威嚴,讓七大區間,讓那所謂的四大星子和九大神靈後裔都知道,他蘇八流,現在可不是說殺就能殺的人!
他已經做到了打算,但金劍亭的人,可完全不敢嘗試啊!
曾經,七大區間當中,也有勢力曾對四大府域的掌殿使出手過,後來死的很慘也就罷了,連同整個勢力都被牽連,差點滅宗!
此事不僅僅是發生了一兩次,金劍亭的人,根本就不敢去嘗試。
所以,在經過了短暫的考慮之後,他們陰沉着臉,都是讓到了一邊。
反正,此人就算是再狂,也頂多,就是與陳玉亭交手一次,誰輸誰赢都不一定呢。
就算是陳玉亭輸了,對方也不會将其殺掉的!
陳玉亭很聰明,他如其他人一樣,很快就聯想到了這一切。
所以,在四周之人退下去之後,他并沒有動怒,那畢竟是會牽連整個金劍亭的事情,面前之人,身份真的是太高了。
但如他所言,若隻是相互切磋的話……
“轟!”
陳玉亭身上,有強大的氣息爆發了出來。
那本來七顆深紅色的星辰,在這一瞬,居然迅速凝聚,眨眼間就變成了一顆。
一星,神靈境!
“突破了?”蘇寒目光一閃。
陳玉亭拔劍相向,指着蘇寒:“本來是打算給那些人一個驚喜的,但你非要逼我,隻能暴露了。”
但凡掌殿使,哪怕是最低級的七品,也至少會有巅峰真神境的修爲,大部分人,都是神靈境以上。
如之前的羅峰、屠遠山等人,他們其實完全有資格晉升掌殿使,修爲是足夠的,可惜對大名府的貢獻不夠。
不能說掌殿使的修爲,就一定比院林使要高,隻能說,在某些時候,這個真的要看運氣。
陳玉亭很狂,但他可不敢冒這個險,既然要交戰,那就不能有絲毫的餘留。
甚至,若能赢了對方的話,那借助此人之名,他陳玉亭的名聲,倒是可以在七大區間當中暴漲!
“來吧!”陳玉亭喝道。
蘇寒嘴角兒掀起,再次邁出一步。
這一步之下,其身影直接消失不見!
“嗯?”
陳玉亭眼瞳一縮。
其神念瘋狂橫掃,卻是根本就找不出蘇寒的身影在哪裏。
他所有的修爲之力都已經準備完畢,甚至連金劍亭的手段也都醞釀到了極緻,隻等蘇寒現身,便可狂風暴雨般的落下。
但他,卻找不到蘇寒!
“你在找我?”
就在此刻,一道帶着調侃,卻充斥着冰冷的聲音,忽然從陳玉亭背後傳來。
陳玉亭臉色一變,立刻就要轉身。
更是在轉身的那一瞬,其所有的手段,盡皆凝聚于長劍之上,要洶湧而出。
但蘇寒,根本就不給他出手的機會!
“砰!!!”
巨大的悶響聲傳來,一個掌印,在陳玉亭後背上,清晰的浮現了出來。
不是手掌印,而是腳掌!
“噗!!!”
這一瞬,陳玉亭所有的修爲都是瞬間潰散,他做到的一切準備,都在這一腳之下,被完全打破!
大口鮮血噴出,陳玉亭一個踉跄,居然撲在了地面上。
那樣子,完全沒有地榜前列天驕的氣質,反倒像是一條死狗。
“就這些?”
蘇寒現身,站在了陳玉亭面前:“這,就是讓你榮列地榜前列,讓你如此嚣張跋扈,讓你如此令人讨厭的資本?”
“混賬!!!”
陳玉亭嘶吼當中,發絲散亂,欲要起身站起。
但蘇寒卻是擡腳,直接踩在了他的後腦勺上。
這一腳,像是帶着千鈞重力,哪怕是陳玉亭調動了所有的修爲之力,都起不到任何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