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寒微笑,點了點頭。
而今的宋霜,在那些丹藥全部吞下去之後,已經徹底變回了年輕時候的容顔。
雖作爲凡人,比不上任清歡、蕭雨慧等人那種氣質,但不得不說,在凡人裏面,宋霜的确是一個不折不扣的美麗女子。
“給我過來!”
宋霜雙手掐腰,俏臉微寒。
“我就才吃了一塊兒……”
孩童嘀咕着,顯然看起來害怕,但實際上,并不怎麽害怕。
“最後一次,你再敢偷吃,就算是蘇先生在這裏,我也照樣打你屁股!”宋霜氣急,卻又是無奈的道。
“這話你都說了好多遍了……”孩童嘟囔着。
“你!”
宋霜眼睛差點都瞪出來。
這小丫頭片子,從會說話開始,就一直在氣自己。
要不是蘇先生一直護着她,恐怕早就不知道挨了多少揍了。
“你先去玩兒吧。”蘇寒朝孩童笑道。
“嗯嗯!”
孩童連忙點頭,臨走之時,還不忘将那放在旁邊的糖果,一把抓住。
她走了之後,蘇寒坐在了石桌旁邊,示意宋霜也坐下。
“從她出生之後,唐正就去了軍中,直至如今,已經三年未歸,取名字的事情,也這麽耽誤了下來。”
蘇寒沉吟道:“總不能這麽一直丫頭丫頭的叫她吧?該給她取一個名字了。”
宋霜抿了抿嘴,道:“看蘇先生的意思……是您打算給她取名字?”
“嗯,想了幾個。”蘇寒點頭。
“可是……”宋霜有些猶豫。
很顯然,她是打算讓唐正回來取名字的,畢竟唐正才是孩子的父親。
“無妨。”
蘇寒道:“你有你的打算,那就再等等吧。”
“好。”宋霜點頭。
也就在這時候——
“報——”
外面有尖銳的聲音忽然傳來。
緊接着,便有一道身影,急匆匆的沖進了院落,似是在尋找什麽。
“什麽事?”宋霜蹙眉問道。
“主母,不好了主母!”
那人見宋霜在這裏,連忙跑了過來,聲淚俱下道:“剛才有戰報傳來,家主他們,被圍困在了九懸崖,整片大軍,近乎被全滅啊!!!”
“什麽?!”
宋霜臉色劇變,驟然起身。
她顫聲道:“你……你再說一遍?”
那子弟也冷靜了一些:“主母,家主他們與暗星帝國交戰,卻是被陰謀算計,陷入了敵人的埋伏當中,十萬大軍,已經隻剩下了不到五千人!!!”
“那帝國爲何不派兵支援?”宋霜急聲道。
“帝,帝國的意思……”
那子弟猶豫了一下,還是說道:“帝國的意思,是其他的軍團,都在其他地方征戰,護衛軍又要保護皇室的安危,再加上九懸崖太遠,所以……根本就沒有辦法去支援。”
“混賬!!!”
宋霜怒火沖天:“夫君是爲帝國征戰的,難道他們就這麽眼睜睜的看着?護衛軍的确是保護皇室不假,可皇室的安全,還用考慮?又沒有人逼近皇宮,他們還留着護衛軍做什麽?!”
“帝國傳來消息,說是……說是三日之後,會将家主他們的屍體,送回來……”那子弟最後開口,神色有些呆滞。
很顯然,唐正作爲家主,整個唐家的頂梁柱。
若他就此死亡的話,那唐家,恐怕也要就此沒落了。
“人還沒死,就說什麽把屍體給送回來???”
宋霜俏臉蒼白。
她不是傻子,反而極爲聰穎。
僅僅是從那唐家子弟的話語當中,宋霜就能聽出其中的一些蹊跷。
“功高蓋主啊!”
一旁,蘇寒輕歎了一聲:“明明可以支援,卻偏偏不去,想來,唐正他們被圍攻是假,金天帝國皇室想讓他們死,才是真!”
“怎麽辦,怎麽辦……”
宋霜目中有淚水流出,她隻是一介女子而已,此刻不禁有些慌了。
“蘇先生,我該怎麽辦,我該怎麽辦啊!!!”
“我去吧。”蘇寒站起身來。
“您去?”
宋霜愣了一下,那唐家子弟也是愣了一下。
“您去……做什麽?”宋霜問道。
“救人啊!”
蘇寒笑了笑:“我可不希望,那丫頭才出生三年,就沒有了父親。”
“可那九懸崖,距離咱們所在,足有三萬六千裏的距離,您就算是去,也趕不及啊!”宋霜道。
“我說趕得及,那就趕得及。”蘇寒道。
“蘇先生,根據皇室所傳來的消息,那暗星帝國的軍團當中,似乎還有修士存在,您若前去……”那唐家子弟猶豫當中開口。
“修士麽?”
蘇寒喃喃道:“正好,我也想要見識見識,這古月星上的修士,有多強。”
話音落下之時,蘇寒的身影,已經漸漸消失。
而望着這一幕,宋霜和那唐家子弟,都驚呆了!
“主母,這蘇先生,也是……也是……”那唐家子弟結巴開口。
而宋霜的腦海,早已經一片空白。
她一直都以爲,蘇寒真的隻是個謀士。
可直至如今,三年過去,她才知道,原來這蘇先生……是一個修士!
也在這一刻,宋霜想到了蘇寒給自己的丹藥,更想到了自己容顔的變化。
“原來是這樣……”她恍然大悟。
……
九懸崖,處于金天帝國和暗星帝國的邊緣之處,算是兩大帝國之間的一個邊境。
以這裏,來劃分兩大帝國的占地區域。
也正是因此,這九懸崖,才是金天帝國和暗星帝國,發生戰争最多的地方。
九懸崖,顧名思義,是一座很深的懸崖。
曾有人測量過,從上到下,至少也有千米,普通人掉下去,哪怕武功再高強,也會活生生的摔死。
而此刻,在這九懸崖之上,便有數千人,正站在邊緣之處。
他們身上的铠甲已經破碎,渾身上下都布滿了鮮血,那發絲散亂,狼狽至極。
在他們的前方,有密密麻麻的身影環繞,将逼得不斷後退,一步接着一步。
這些,都是暗星帝國的士兵!
而那數千人,自然就是唐正等人了。
唐正手裏,握着一把長刀。
本來極其有力的大手,在此刻,卻是隐隐間,有些顫抖。
他的臉上,沒有絲毫懼色。
唯一存在的……隻有悲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