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屈尊與她們修行，這是她們幾輩子修來的福氣，你這是有意見？”
金剛佛陀被氣笑了，“聽一聽，大家都可以聽一聽，這就是你們敬仰的歡喜佛陀！”
“佛陀之尊，說出這種話來，我羞與其爲伍！”
“與此人并列比丘國五大佛陀，我引以爲恥！”
金剛佛陀的聲音很響，響徹雲霄。
比丘國都城有大量民衆傷亡，但還有很多人能夠清楚聽到他們的對話。
有不少人看向慈悲寺的方向，眼神中充滿了憤怒。
更多的人痛哭流涕，他們生在佛國，本以爲是幸運，沒想到竟然遇到了這樣的佛陀。
哪怕是各大寺廟的僧人，也都目瞪口呆，破口大罵起來。
很多佛寺上下一心，共同作惡，但也有一部分佛寺能夠清廉苦修，他們與人爲善，傳播佛學。
聽到這樣卑鄙無恥之言，哪怕是面對佛陀，他們也要罵一句，“無恥！”
天玑小組衆人早已逃出數十公裏外，聽到這些話，他們先是一愣，随即跟着大罵起來。
“歡喜佛陀真是厚顔無恥，卑鄙下流，像是這樣的人，就應該三刀六洞，下十八層地獄！”
“我覺得，應該把他帶到地府，讓楊道友吩咐地府把所有酷刑都給他來一遍！”
“他已經不配爲人，下輩子連豬狗都不如，以後世世代代都成爲螞蟻，出門就被一腳踩死！”
“這樣的佛陀，人人得而誅之，比丘國不滅，我們都有責任，西方佛門的責任更大！”
……
天玑小組一行人說話，并沒有小聲，聲音傳出去，傳到附近佛修的耳朵裏。
這些佛修低着頭，誰都不敢多說。
他們都是西方佛門修士，聽到這裏的動靜，連忙跑過來，想要助力歡喜佛陀一方，但是聽到歡喜佛陀如此卑鄙，他們感覺很羞愧，不敢下手。
金剛佛陀又看向日光佛陀，“日光和尚，你爲什麽不開口？”
“你是想要讓我把你的罪名數一遍嗎？”
日光和尚擡頭看向金剛佛陀，冷聲道：“金剛，你的話實在是太多了！”
“人之将死其言也善，任你舌燦蓮花，也不會有人相信你了！”
金剛佛陀哈哈大笑起來，這笑聲張狂、誇張，卻又笑中含淚，“當年，長生寺方丈被皇帝立爲天師，天師爲皇帝出主意，讓他建造通天塔！”
“這座通天塔高一百層，高達天際，這是你的主意吧？”
“日光和尚，你修煉需要借助日光，你自己不願意沾染因果，卻慫恿别人做出這種事情！”
“難道你當真以爲，自己能夠完全脫身，不沾因果嗎？”
日光佛陀搖頭，“此事與我無關，我不知情！”
金剛佛陀面上陡然變得狠厲起來，“好一句與你無關，好一句與你無關！”
“金剛佛陀你這是想要不認賬了啊，但是天下百姓都還記得這件事情，他們會記得，多少人受夠了徭役之苦，多少人喪生于高塔之下！”
“日光佛陀，我問你一句，當年的債，你還完了嗎？”
日光佛陀掃了他一眼，“不過是一群賤民罷了，能有什麽債？”
“當年之事，已經過去那麽多年，你都已經證道，還提這些事情做什麽？”
“他們能夠爲佛建造高塔，這是他們的榮幸，他們爲了自己的信仰，貢獻自己的力量，這不是應該的嗎？”
金剛佛陀再次大笑起來，聲音凄涼悲怆，“應該的？好一句應該的！”
“原來，這些賤民就是該死，他們爲日光佛陀一句話，貢獻了自己的性命，結果隻迎來了一句，應該的！”
“但是，萬民不應該如此，他們不應該白白犧牲，總有人能夠看到，也總有人願意爲他們讨回公道！”
日光佛陀皺眉，“你要爲他們讨回公道？”
“這麽多年，他們早已輪回往生，跟你有什麽關系？”
金剛佛陀大聲道：“這件事情跟我沒有關系，但是他們找到了我的面前！”
“這麽多年來，一共有一萬八千六百零四位魂魄，在我面前提起這件事！”
“今天，我把他們全部都帶來了，他們隻是當年冤死之人的一部分！”
說話間，金剛佛陀大袖揮舞起來，袖筒漲大，蓋滿了大半個慈悲寺。
袖筒飄飛過去，一陣陰風吹來，在慈悲寺落下了一萬八千六百零四位亡魂！
他們都是當年之事的親曆者！
他們都在金剛佛陀面前告狀！
日光佛陀面色大變，他瞪眼看向金剛佛陀，“你想要做什麽？”
“金剛佛陀，你這是在找死！”
金剛佛陀伸手指向亡魂方向，“看到沒有，這些人都是因你而死！”
“他們日夜詛咒你，卻沒有任何作用，他們隻想要見你一面，當面詛咒你一次，了此殘生！”
“日光和尚，你覺得如何，你覺得自己究竟能不能面對他們？”
這一萬多位亡魂，他們全都死死地盯着日光佛陀。
突然有亡魂站了起來，大聲道：“日光佛陀必死！”
緊接着，所有的亡魂都跟着叫喊了起來，“日光佛陀必死！”
普通人看不到亡魂，更聽不到聲音，但他們卻能夠感覺到，亡魂一出，整個都城都變得凄涼陰冷起來。
大量亡魂出現，似乎帶來了滿城哀樂。
城内傷亡慘重，但卻無人敢收屍。
陰風陣陣，吹來亡靈之曲。
一曲悲歌，詠唱詛咒之言。
日光佛陀面色蒼白，他冷哼一聲，拿起脖子上的念珠，朝着寺廟内砸了過去，“讓你們喊！”
“我要讓你們永世不得超生！”
念珠飛過去，散發出陣陣金光，慈悲寺裏的亡魂，全部瞬間湮滅。
日光佛陀愣了一下，他瞪眼看向金剛佛陀的方向，狠厲道：“你騙我！”
“這些都是假的，都是幻化而來！”
金剛佛陀看向他，“日光佛陀，你不是已經承認了嗎？”
“我隻幻化了一萬多亡魂，但因你之過，又有多少亡魂不得超生？”
“他們隻想要讨回公道罷了！”
日光佛陀看向衆人，“不要再等了，動手吧，我們一起超度了他！”
“金剛佛陀已經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