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波點頭,接過名單細細看了起來,他之前還有些懷疑,但是看到名單的那一刻,他就明白,高海強沒有撒謊,他的确是捐助了不少人!
洛青見到楊波情緒不太對,她伸手捏住名單,想要從楊波手中抽出來。
楊波卻是用力捏住了名單,“不用了,讓我來吧!”
“你沒有時間關注這些事情,我來安排吧!”洛青道。
楊波略微猶豫,還是堅定搖頭道:“沒事,等我有時間,就會過去看一看。”
“這樣,我先複印一份,安排人把錢送過去,至少這段時間不至于讓名單上這些人缺衣少食,等你有時間再去看一看,怎麽樣?”洛青道。
楊波點頭,“這樣也行!”
洛青見到楊波漸漸安定下來,這才是稍稍放松了一些,她拿着名單,走到隔壁去複印,一邊悄悄給嶽珺瑤打了電話。
楊波坐在休息室,躺在椅子上,逐漸放空自己的狀态,他放松下來,整個人卻感覺有些疲憊,這種疲憊似乎不僅有身體上的,還有心理上的。
想到高海強剛才所講的事情,楊波就不由心理一緊,他心裏很清楚這些不關他的事情,但就是抑制不住這種情緒,整個人狀态極爲低迷。
很快,洛青走回來,把名單遞給楊波,“我已經複印了一份,等我回到港府,就會安排這件事情,你不用擔心,我會把一切都安排好的!”
“好!你辛苦了!”楊波道。
洛青盯着楊波,聽着這句客套話,她很不滿,但是見到楊波的低迷狀态,她也不好多說。
晚上回到酒店,楊波坐在窗前,望着窗外的孤月,心理也産生一種孤寂之感,這種孤寂的感覺很強烈,似乎像是浪潮一樣,一浪接着一浪沖擊過來,想要沖垮他的心理防線!
楊波眯着眼睛,昏沉欲睡,想要長久地沉浸在這種情緒中,無法自拔。
“你是不是病了?”
楊波聽到耳畔傳來洛青輕柔的聲音,他回身笑了笑,搖頭不語。
“你病了,而且病得很嚴重。”洛青走過來,接着道,“你以前是多麽奮發向上,但是你現在不隻是懶散,而且整個人有種頹廢的感覺!”
“頹廢?”楊波聽到這個詞語,突然精神一震,他低頭看了看,他身上穿着浴袍,往常這個時候,他已經坐在床上療傷了,今天卻壓根不願動彈!
“一定是有哪裏出了問題!”
楊波心裏隐隐猜測起來,他很清楚,以自己的狀況,就算是受了傷,也不可能就這樣被一個普通人幹擾!
難道是心魔?
楊波愣住了,他仔細回想每一件事情,想要找到自己心魔的真正原因。
隻是他把最近數個月的經曆都理了一遍,也沒有能夠找到原因!
不過,意識到自己可能染上了心魔,楊波努力讓自己顯得正常一點,臉上不時挂着尴尬不失禮貌的笑容。
洛青見到楊波面上漸漸有了笑容,盡管這個笑容很怪異,但畢竟算是笑了,她又是關切地問了幾句,見到楊波不願多說,她也不好再說什麽。
第二日一早,楊波送了洛青上飛機。
洛青很關心洛凡的狀況,央求楊波幫忙照看,楊波應了下來。
回到車子上,楊波一下子就是癱在了後座,面上尴尬又禮貌的笑容不見了,隻剩下一張生人勿進的臉!
現在,楊波已經基本上确定下來,自己是染了心魔,隻是心魔的根源到底來自哪裏,他還沒有搞清楚!
“去餘杭!”楊波躺在後座,直接吩咐道。
從滬市到餘杭,差不多兩個半小時的路程,楊波坐在車子上,拿出手機撥打嶽珺瑤的電話,隻是一直沒有人接聽,至于顔如玉的電話,更是打不通,她平時就很少帶手機。
中午時,楊波抵達餘杭,竟是一時間不知道該往哪裏去,他很少來餘杭,在這裏也沒有什麽熟人。/
楊波現在這種狀态,差不多像是廢了一樣,就連思維都遲緩了不少。
好一會兒,楊波方才是開口道:“去西湖邊轉轉吧!”
楊波在西湖邊轉了一圈,想起第一次來餘杭的場景,當時他過來參加拍賣會,想要找到藏寶圖,就是那一次,他意外得到了天羅鏡。
楊波朝着胸口摸了摸,天羅鏡還在,這隻鏡子,救過他多次,也算是功臣了,當初他可不會想到,這隻鏡子不簡單。
走了好一會兒,楊波找了一處花壇,坐了下來,這時候太陽正烈,遊人多半撐傘遮涼,但他身上卻沒有絲毫汗水,似乎太陽對他并沒有任何影響。
這時候,一個三十歲出頭的男子圍了過來,他懷裏抱着東西,縮頭縮腦地朝着四周張望,走到楊波身側,把衣服敞開一個口子,朝着裏面指了指,“哎,兄弟,要不要看看?看不看?”
楊波朝着兩側看了看,這裏隻坐了他一個,他朝着對方懷裏看過去,就見到一隻巴掌大的金質烏龜,這隻烏龜顔色并不耀眼,看起來很平和,應該是有了表層的包漿!
“這是什麽?”楊波問了一句。
男子見到楊波表現出了興趣,頓時整個人都興奮了起來,他連忙走過去坐到楊波身側,低聲道:“兄弟,我跟你講,這隻金龜可是非同一般啊!”
楊波看着對方,也不開口。
男子也不覺得尴尬,接着道:“這隻金龜是當年宋徽宗拿來當鎮紙的!”
楊波笑着看向對方,“鎮紙?宋徽宗用過的,你有什麽證據嗎?”
“這個哪裏需要什麽證據?”男子回道,不過,他随即笑道:“你就放心好了,這說出來的話,肯定是有專家的資料佐證的!”
楊波皺眉,“專家佐證?你想要賣多少錢?”
“不賣!”男子回道,“我這是非賣品,祖上傳下來的,我一定要傳給子孫後代,世世代代傳承下去的!”
楊波盯着對方,呵呵一笑,“既然是不賣,那你拿到我面前給我看什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