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頭帶着幾人朝着山上走過去,山勢平緩,但四周草木豐茂,到了山上倒是不用擔心被發現。
初冬太陽西下越來越早,不過五點多鍾,天色已經黑了下來,大家跟在秦頭後面,誰都沒有去打開手電筒。
一直到了七點鍾,衆人方才是爬過山頭,抵達另外一側,楊波這才是想起來,他們是從北側上山,而按照墓葬選址之說,風水寶地應該藏風聚氣得水爲上,而在南側山下不遠處,的确是有一處河流流過。
秦頭終于是停了下來,這處地點很是隐蔽,楊波甚至沒有看出任何開挖的痕迹。
身材壯碩的蔣二走上前去,撥開一堆枯草叢,下面顯示出一個黑窟窿來,矮瘦的尤小五,甚至沒有支應一句,轉身就是下了去。
羅耀華好奇跟過去,蹲下來身子想要探身下去,秦頭阻止道:“你不要下去!”
羅耀華看過來,很是好奇。
秦頭搖頭,沒有說話,現在氛圍有些尴尬。
魯東興笑道:“現場聽秦頭的,不要輕舉妄動,要知道,秦頭開過的墓,比你們見過的都要多。”
很快,洞窟裏有了動靜,一人爬了出來,那人卻不是尤小五,他出來隻會掃了一眼,就是朝着秦頭走過來,低聲道:“裏面有鐵水磚層!”
秦頭眉頭一皺,“大概什麽時候挖到的?”
“剛一會兒。”那人道。
秦頭點了點頭,開口道:“去把人全部叫出來。”
秦頭話音剛落,裏面的人就是魚貫而出,一共出來三個人,尤小五沒有出來。
過了好一會兒,尤小五終于是爬了出來,秦頭朝着尤小五問道:“你看過沒有?”
尤小五點頭,“看過去,是鐵水磚,這不是皇陵,應該不會有太多層。”
秦頭搖頭,“要做好打算,黃土高原土質疏松,如果爆破出現問題,咱們兩個月的心血就白費了。”
尤小五點頭,“那我先打孔試一試。”
“好,先試試。”秦頭道。
說罷,尤小五拿了一個充電電鑽又是進去了,衆人在外面等待起來。
夜幕漆黑,衆人站在數下,冷風襲來,讓人忍不住打顫。
楊波走動了兩步,朝着魯東興問道:“這裏肯定是大墓?我怎麽感覺這裏風水隻能算是不錯,背山面水,案山高聳,應該是被遮蔽了風水的。”
魯東興笑了起來,解釋道:“這裏風水是比不上皇帝陵寝,但是作爲富貴人家的墓穴,已經很不錯了,這邊附近肯定是有封土的,隻是咱們沒有注意罷了。你就放心好了,秦夫子比咱們懂得多!”
夫子即爲土夫子,是對秦頭這樣盜墓高手的尊稱,有些厲害的土夫子,極爲擅長風水術,每到一處,必先查看地勢,看封土已平毀的古墓坐落在何處。
按照土夫子的解釋,隻要是真正的風水寶地,一般都會有大墓存在,且墓的規格高,陪葬寶物既多又精,許多都是國之重器,楊波并不知道秦頭水平如何,但是能夠被魯東興稱呼一句“夫子”,想必也不會低了。
秦頭也是看了過來,“年輕人,案山是高了些,但是這處風水我們稱之爲蟄龍,就是說前面有案山遮蔽,這處風水隻能蟄伏,雖說這樣的格局比不上龍穴,但也是難得一見的,最爲關鍵的是,這處風水與墓主人的際遇極爲融洽!”
“墓主人是哪位?”楊波開口問道。/
秦頭略微猶豫,但還是開口道:“悼懷太子。”
楊波一下子就是愣住了,他覺得這個稱呼有些熟悉,但就是想不起來究竟在哪裏見到過。
“是唐敬宗李湛之子李普?”魯東興反應過來,問道。
秦頭點頭。
楊波被魯東興一提醒,也是想了起來,唐朝後期,國勢頹廢,朝廷混亂,李普的父親唐敬宗隻做了兩年的荒唐皇帝,而李普在史書中,更是隻有兩句話的記載,“悼懷太子,姿性韶悟。寶曆元年始王晉。文宗愛之若己子,嘗欲爲嗣。大和二年薨,帝恻念不能已,故贈恤加焉。”
羅耀華并不知道這些,他搓了搓手,“是個太子啊,那麽規格應該也不低了,既然是太子在位去世,他老爹應該不會太小氣吧!”
“他老爹唐敬宗比他死得早!”楊波提醒道。
“呃?”羅耀華很是驚訝,“他老爹死得早,他作爲太子,難道不應該繼承皇位,怎麽還是做太子?”
“因爲唐敬宗不是正常死亡的,他是被太監殺死的。”劉胖子道。
“你們怎麽都知道?”羅耀華很是好奇,他隻是對唐玄宗安史之亂前的唐朝曆史了解地多,在這之後就不太了解了。
“因爲這個皇帝死得窩囊。”劉胖子解釋起來,“唐敬宗十六歲當皇帝,但是他貪玩,打馬球、搏擊,什麽都玩,就是不上朝,不理後宮。太監劉克明憑借大太監劉光的關系,沒有閹割就進了後宮。”
羅耀華瞪眼看過去,有些目瞪口呆。
“劉克明陪着皇帝玩,他見李湛不管後宮,就開始大着膽子勾搭後宮宮女,後來發展到勾搭後宮貴妃。唐敬宗根本沒時間管自己的綠帽子,因爲他喜歡上了打夜狐。一到晚上,李湛就帶着獵狐隊,盡情打獵。有一次李湛不小心射到了劉克明的腿上,劉克明認爲自己的事暴露了,李湛這是故意的,越想越怕,決定造反。”
“緊接着,他把那些平時被李湛打罵過的太監喊來,趁着唐敬宗獵狐回來,喝了酒,就把皇帝給殺了,劉克明本來還想着擁立新皇帝,沒想到被另外一撥太監打了過來,隻好頭頸自盡!”
“卧槽!”羅耀華忍不住爆粗口,好一會兒方才是開口道:“原來韋小寶的事情是真有其人啊!”
楊波笑着搖頭,沒有多說,唐朝後期亂得很。
這時候,尤小五爬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