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坂位于溪河的中間部分,所産之石大多标準規範,而且石質潔淨濕潤,色澤濃重,石中的蘿蔔紋理清晰,雞油黃以及這邊大部分都是這種中品。”
“下坂因處坑頭一帶,缺乏水沖性,所以石質透明度較差,多爲桐油色、暗赭色,紋理較粗。”
劉胖子所知廣博,但他的确是博而不精,說出來的都是像是科普知識一樣的道理。
楊波盯着銀裹金看了好一會兒,都沒有沒有看出任何問題,就楊波所知,劉胖子在行業裏名聲很不錯,因爲他的人脈很廣,有不少可靠的信息,他所介紹的,多半都是靠譜的,這件也不例外。
劉胖子與顧長順兩人嘀嘀咕咕地說着,田老闆站在一旁,開始胡思亂想起來。
劉胖子聯系他的時候,說的是要買一塊田黃石,但是沒有具體指哪一塊,當他們到來的時候,劉胖子直接提了銀裹金,這讓他很驚訝,不過,想到平日很多人以買石頭的名義想要看銀裹金,他也沒有在意。
剛才的驚訝也有表演的成分在裏面,但是當顧長順直接把價錢提高道一千萬的時候,他的心思就不淡定了,所謂的傳家寶,不就是因爲其他人所出的價格沒有達到他的心理價位嗎?
這樣想着,田老闆又有些期待起來,他看着顧長順,心裏有預感,也許這一次對方當真是能夠給他一個驚人的價格也說不定?
楊波看了一圈,轉身朝着角落走過去,這邊的石頭也隻有最中間那塊出彩,其他的石頭品質都差了點,楊波不可能和顧長順去争奪。
角落裏的石頭已經布滿灰塵,鋪排在木闆上,大小不一,而且多半都是外表黃色的不規則田黃石。
“那些田黃石都還沒有解!”田老闆道。
楊波點頭,田黃石的筋格唯有紅色盤格一種,在一塊田黃石上表裏的色調是可能變化的,因此,田黃石方章價值更高。将田黃石鋸成方章,前人謂之“解石”,古人有“解石之難難于上青天”之說。這是因爲田黃石很難從外表看出其色調是否表裏一緻,鋸開來也許數倍增值,也許價落萬丈。
書架上的都是方章,這邊則是相當于原石,風險很高,一般少有人看。
楊波盯着石塊細細看了起來。
這邊石頭外面表現就很一般,顔色不夠純正,甚至雞油黃都很少見,這樣的狀态是很難解出好田黃的。
楊波心中一動,眼前漸漸模糊,眼前似乎發生了變化,田黃石似乎也是發生了變化,灰色的石質,黃色的石質,呈現在眼前。
楊波大喜,他本來隻是想要試一試,沒成想竟真得透視過去。
眼前世界變化起來,楊波看到了浮塵,看到田黃淡黃的石質下有黑色的污損,有灰色的普通石質,甚至有一塊,竟是出現了耀眼的黃色!
楊波吓了一跳,這些都是被田老闆挑剩下來的,皮殼表現很不好,看起來壓根解不出好石頭的,但就是在這樣一堆石頭中,竟是出現了極品田黃。
楊波沒有急着動彈,他又是接着看下去,很快發現了另外一塊田黃裏竟是存在一塊雞油黃,他略微猶豫,把這兩塊拿了出來,又是挑了一塊,這才是轉身看向田老闆。
“田老闆,這邊石頭怎麽賣?”
田老闆有些驚訝,他沒有想到楊波竟然是買那些廢石,不過,對他來講,廢石本就是沒有什麽作用,他也不是很在意,“那些廢石就送給楊老闆了吧!”
楊波笑了笑,吹了吹上面的灰塵,笑道:“田老闆,我也是看着不錯,想要買回去當做擺件,你可不要客氣啊。”
田老闆客氣了一句,笑道:“楊老闆給三千塊拿走吧!”
劉胖子頓時大驚,“三千?”
說了一句,劉胖子就閉嘴了,這筆生意相當于是他介紹的,他是雙方的中間人,是不應該幫着任何一方講價的,隻是他把楊波當做自己人,情不自禁地提醒了一句。
楊波自然也知道這個價位不菲,“田老闆,這個可是高了,三百塊我拿走。”
田老闆皺眉,“要不,你買一塊方章吧,買一塊方章,這三塊就作爲饒頭。”
說着,田老闆看向顧長順,他的落腳點還是放在顧長順身上。
楊波搖頭,“也不要說什麽饒頭不饒頭的了,三塊石頭一千,如何?”
“也好。”田老闆猶豫了一下,答應了下來。
三塊沒有任何人會去看上一眼的石頭賣出一千塊,已經算是不錯了,他真希望多幾個像是楊波這樣的傻子。
顧長順見到楊波拿下料子,他也不再拖延,朝着田老闆道:“田老闆,想必你心裏也有一個心理價位,我這個人很爽快,你給個價,合适的話,咱們就成交!”
田老闆一下子就被震住了,他沒有想到顧長順這麽大方,直接讓他來報,之前已經出到一千萬了,接下來肯定不會低于這個數字。
田老闆猶豫了好一會兒,方才是開口試探道:“一千八百萬!”
楊波有些驚訝,按照田老闆所說,之前有人出價八百萬,已經是最高價了,他現在足足提了一倍有餘,這個價位實在高了很多,不過,田老闆還是很明白的,沒有把價位擡高到兩千萬。
顧長順略微沉思,他擡頭道:“媽的個蛋蛋,一千八百萬買了!”
顧長順的爽利吓了田老闆一跳,他本來以爲這個價位已經不可能,壓根沒有想到對于土豪來講,壓根不差錢。
劉胖子朝着田老闆笑道:“恭喜!恭喜啊!”
田老闆愣住了,一時間不知道又悲又喜,不知道該如何反應,心中一時間複雜難名。
稀裏糊塗之間,雙方辦理了轉賬,簽訂了買賣合同,甚至三人離開時,田老闆還有些迷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