傳世的宋代哥窯,琢器造型多仿青銅器,俨然爲宮廷用瓷樣式,按理應出自官窯,而如上所述,章生一的哥窯顯然隻是民間私窯。
後來,經過化學成分分析,也驗證了兩者的不同。大家也隻能猜測,宋哥窯似應出自南宋修内司官窯,隻是因當時的官窯對民間保密,棄窯時又作了處理,所以窯址迄今未能發現。後世因章生一之哥窯聲名大噪而以之命名爲南宋修内司官窯所出的這批名瓷,應有穿鑿附會的成分。
楊波能夠拿到北宋哥窯瓷器,是極爲難得的,具有很強的研究價值!
所以,在拿到哥窯瓷器的當晚,楊波就訂下了機票,淩晨朦朦胧胧的時候,劉勇就開着車子把兩人送到了機場。
楊波随身帶着發票,他早已準備好了,這次的三件哥窯,他是一定要報稅的,按照三萬歐元的價格,關稅增值稅加起來将近百分之三十,頂多也就九萬人民币的稅,他還是能夠拿得出來的。
盡管楊波很清楚,現在藝術品回流查得還不是很嚴,正常情況下不需要報稅也能通過,但他很清楚,如果北宋哥窯曝光,記者追蹤調查,一些小瑕疵都會成爲污點。
楊波在機場等待登機,關閉了手機。
楊母見到楊父摔倒,頓時就是慌亂起來,不知所措。
好在大家都很熱心,幫着撥打了急救電話,很快,急救車趕到,楊波跟着去了醫院。
到了醫院,護士拿着單子,朝着楊母道:“你先去把錢交了。”
楊母一下子就是愣住了,銀行卡裏已經沒有錢,楊朗在京城潇灑,這會兒也趕不及,她隻好扯謊道:“護士小姐,我現在身上沒有錢,能不能先回家去拿,待會兒再送過來?”
護士眉頭一皺,“不行,你不能回去,這邊還需要有人在現場,如果待會兒當真是有需要簽字的地方,你不在現場,那就會耽誤太長時間,我看這樣好了,你打電話讓家裏人送過來。”
楊母爲難起來,她的手機已經摔壞了,楊父的手機被她剛才拿了過來,可是楊父和楊波鬧翻,手裏壓根不存楊波的号碼,這會兒讓她去哪裏拿錢?
“您稍等,我打電話讓人送過來吧!”楊母隻好哄了護士離開,這才是開始翻看起通訊錄。
楊母再次撥通了楊朗的手機,很快,電話接通了。
“爸,您不是罵我孽子嗎?還給我打電話做什麽?您難道是打算再給我打筆錢讓我潇灑啊?”說着,楊朗就是哈哈大笑起來。
楊母聽到這話,頓時就是氣不打一處來,怒道:“你爸馬上就要被你氣死了,你還笑得出來!”
楊朗仍舊是哈哈笑道:“氣死才好,他不是一直看不起我嗎?他不是一直覺得我比不上他的小兒子嗎?我就是要氣死他,氣死他!”
楊母心如死灰,“小朗啊,你爸已經被你氣得住進醫院了,難道你就當真想要氣死他?”
楊朗吓了一跳,随即道:“媽,我膽兒小,您可不要吓我啊!”
“你膽兒小,你膽子小就不會偷了家裏的銀行卡到外面旅遊!”楊母想要大罵楊朗一頓,但是她已經沒有那麽多力氣了,隻好問道:“你怎麽把房産證也拿走了?”
“媽,房産證上寫着我的名字,以後不還是要給我的啊,我現在拿了也不早啊!”楊朗道,說着,他又是岔開話題道:“對了,媽,你打來電話到底是什麽事兒啊?如果沒什麽事情的話,我就挂電話了,這還在爬長城呢!”
“楊朗!”楊母一聲怒吼,“你快回來,你爸被送進急診室了,你快點把錢給我送回來!”
楊朗呵呵一笑,“媽,您别騙我了,我還要爬長城,有事回頭再說!”
說罷,楊朗竟是挂斷了電話!
楊母拿着手機,愣了好一會兒,她又是撥了回去,這一次,楊朗甚至沒有接聽,直接挂斷了電話。
楊母拿着手機,跪坐在醫院走廊上,雙目淚垂,她沒有想到竟會是這種情況,房産證也被拿走了,這樣看來,以後沒有居所是極有可能的事情了。
楊母想了想,沒有記起楊波的手機号,現在号碼都是存在手機裏面,她也就沒有在意去記,這會兒自然想不起來。
翻閱着聯系人,楊母想了想,還是打算打給溧水的親戚們,這時候,她已經再也沒有其他辦法了。
楊朗氣喘籲籲地停下來腳步,這段長城的台階非常陡峭,沒走一步都讓他感覺吃力,更何況,他還要托着一個人上去。
藍月停在一個稍微寬闊的台階處,坐了下來,她看向楊朗,“怎麽了?老妖婆今天怎麽一直給你打電話,難道是發現你拿了銀行卡和房産證?”
楊朗呵呵一笑,“沒關系,反正我也不在金陵,他們就算是知道也來不及了,哈哈,一百萬的房子賣出去,到手都是現金,這感覺真好!”
藍月朝着楊朗看了一眼,“這麽點錢就得意了?”
楊朗嘿嘿一笑,“已經不少了。”
藍月一仰頭,露出白皙的脖頸,輕哼道:“真是沒出息,你看看你弟弟,人家拿一件瓷器就有兩三百萬,你這次一百萬就樂呵成這個樣子!”
楊朗連忙牽住了藍月的手,輕輕地撫摸着,笑道:“你看,我這不是給了你六十六萬的禮金嗎?咱們兩個啥時候結婚啊?”
藍月抽出了手,站起身來,朝着長城上面爬過去,一邊回身道:“等你追上我的時候,咱們就結婚!”
楊朗歡呼雀躍地跳了起來,連忙跑過去追了上去,一邊大聲道:“我一定能夠追上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