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波走過去,細細看了兩眼,“這是什麽木材?”
“棗木的,很沉。”楊母道。
楊波用指甲摳了兩下,卻是感覺這棺木不像是棗木,他拿出鑰匙,摳下一小塊木頭,放在鼻尖聞了聞,“這是香楠木,不是棗木,木頭有淡淡的香氣。”
楊母卻是一下子轉過身來,打斷道:“香楠木比棗木更值錢嗎?”
楊波沒有想到楊母會反應這麽激動,他點了點頭,“是更值錢。”
“這口棺材能賣多少錢?”楊母開口道。
楊波有些猶豫,“賣不了多少,大概幾萬塊吧。”
“具體幾萬,大幾萬還是小幾萬?”楊母問道。
楊波搖頭,“應該有五六萬吧,具體多少,我也不是很清楚,要找木材商問一問價格。”
楊母擡頭看過來,“你找人幫我把這口棺材賣掉吧,我不想把它留在這裏了。”
楊波有些愣神,下意識點頭,“可以。”
答應下來,楊波略微想了想,便是給胡青青打了電話,她的父親是木材商,應該更懂一些,隻是楊波打過去,對方卻是關機,楊波略微一想,便是明白過來,胡青青肯定是在飛機上。
楊波隻好朝着楊母道:“我現在回市裏,明天給您答複。”
“也好,路上小心。”楊母道。
楊波坐進車裏,給李二打了一個電話,好久沒有和李二聯系過,李二面對楊波這個主顧,仍舊是非常熱情。
李二路子很廣,很快便是答應下來,幫他聯系木材商人。
楊波開着車子回到市裏,緊接着就直奔古玩市場而去,他需要找到一個宣德爐去把那隻宣德爐替換出來。
明代宣德皇帝在位時,爲滿足玩賞香爐的嗜好,特下令從暹邏國進口一批紅銅,爲保證香爐的質量,宮廷禦匠戰戰兢兢地禀告皇上,想要燒造出好香爐,銅還得精煉六遍,六遍下來,原料隻會剩下一半。
宣德皇帝财大氣粗,精品意識超強,他當即下旨精煉翻番,要煉十二次,并加入金銀等貴金屬。于是工藝師挑選了金、銀等幾十種貴重金屬,與紅銅一起經過十多次的精心鑄煉。經過巨大的努力,宣德三年,極品銅香爐終于制作成功。
這就是宣德爐的來曆,這批香爐全部都是精品,以至于從宣德年間到民國,古玩商仿造宣德爐一直都沒有間斷過,有些甚至足以和真品媲美,楊波前往古玩市場,并不是要找真品,而是要找一個相像的仿品。
沒過元宵節,在大家眼裏就不算過完年,古玩市場裏熙熙攘攘,楊波開始細細找尋起來。
找香爐容易,但是想要找到相似的象耳宣德爐卻是不容易,楊波轉了整個朝天宮古玩市場,都是沒有找到,他想了想,還是進了集雅堂。
劉良玉有些驚訝,“你想找一隻銅象耳宣德爐?”
楊波點頭,“對的,想找一隻赝品。”
劉良玉有些詫異,但也沒有多問,他略微頓了頓,“我去打個電話幫你問一問,因爲你的要求高了點,不一定能找到。”
楊波笑了笑,“沒關系的,找不到的話,相似一點的也可以備用。”
劉良玉點頭,轉身去打了電話。
沒多久,劉良玉便是走了回來,“找到一隻象耳的宣德爐,馬上就能送過來,你等一會兒就能看到了。”
楊波朝着劉良玉豎了豎大拇指,“就知道劉哥人脈廣,這種事情一定難不倒你!”
劉良玉擺手,“不要給我戴高帽子,過兩年,你要比我厲害得多!”
楊波笑了起來,“這可不是高帽子。”
不片刻,便是有一個中年男子走進來,劉良玉迎了過去,“張老闆,真是多謝了!勞煩你多跑了一趟!”
“不客氣,劉老闆以後有需求,盡管來找我,我可是樂意得很啊!”張老闆哈哈大笑起來。
待得張老闆把宣德爐放下,劉良玉朝着楊波問道:“這隻如何?”
楊波走上前去,見到眼前的宣德爐形狀與土地廟那隻相差無幾,隻是這隻宣德爐太過明麗了些,不像是經曆風吹日曬的樣子,而且楊波還要在上面塗抹一層香灰才行。
楊波擡頭,朝着張老闆看過去,“一晚上能不能來得及把它做舊了?”
張老闆好奇地看過來,“一晚上當然可以,你想要哪種做舊法?”
“要看上去像是用過很久的樣子,最好外面能夠包裹一層香灰。”楊波道。
“這個簡單,隻是價錢上……”
楊波擺手,“隻要成色好,價錢也好商量。”
“好,你明天去拿就好了!”張老闆爽快道。
楊波與對方談好價錢,最終以五千塊的價錢成交,又是約定了明早交貨的具體時間地點。
待得張老闆走開,劉良玉好奇看向楊波,“你這是要幹什麽?”
楊波笑了笑,沒有解釋。
第二天,楊波去張老闆那裏拿了宣德爐,見到宣德爐上已經布滿了香灰,楊波便是笑了起來,但凡能夠做舊的東西,隻有想不到,沒有做不到的。
按照和李二的約定,楊波到了一處地點,見到了木材商蔣老闆。
蔣老闆年約五十多歲,前額微秃,梳着大背頭,他笑眯眯地看向楊波,“小兄弟想要賣什麽木頭?”
“棺材,一口香楠木棺材!”楊波道。
李二站在一旁,聽到楊波說了“棺材”兩個字,吓了一跳。
蔣老闆面上有些陰沉,“李老闆,這就是你介紹的生意?”
李二看向楊波,“這……”
楊波搖頭,“蔣老闆如果不願意的話,我還是去找個風水先生吧,他們應該能夠推銷出去。”
蔣老闆明顯有些猶豫了起來,說實話,這個生意不算太大,賺不了太多錢,但是楊波也說得有道理,如果當真是把棺材完整地賣出去,還是能夠大賺一筆的,畢竟香楠木棺材并不多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