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波抱着盒子,盒子裏隻裝了兩件真品哥窯。
曹元德盯着看了好一會兒,還是沒有要過去,“車子太颠簸,不要摔着了,還是等到了地方再說吧。”
楊波笑了笑,不以爲意,不過對待這種珍寶,再小心也不爲過。
曹元德顯得有些興奮,“如果真是哥窯,或許真能夠揭開哥窯窯口之謎啊!”
楊波還沒有來得及回話,手機就是響了起來,他看了一眼,見到竟是D國的号碼。
接了電話,對面傳來洪裕的聲音,“楊先生,您現在還在D國嗎?”
楊波有些詫異,以爲洪裕那邊又出現問題,開口道:“我已經回國了,你那邊沒事吧?”
“沒事,沒事。”洪裕連忙道,“隻是我母親還想要再感謝您一次,想請您吃個便飯來着。”
“不用這麽客氣的,對了,你出院了嗎?”楊波問道。
“已經出院了,現在正在一所療養院修養,這也不能動那也不能動,感覺就像要生鏽似的。”洪裕道。
“養好身體,有事咨詢醫生,我也不是很了解。”楊波道。
“嗯。”洪裕應了一聲,接着又是問道:“你現在在哪邊?”
“我在京城。”楊波道。
“好的,那我就不打擾了。”
客氣了一句,楊波挂斷了電話,他總感覺對方似乎有什麽事情沒有說,不過他正忙,也來不及多想。
到了矽酸鹽研究室,研究人員從哥窯葵花洗圈足出取了一點樣品,很快送進了實驗室,曹元德這才得了機會,細細觀察起來。
翻看了好一陣,曹元德終于是站直身子,啧啧歎道:“真是一件好物件,金絲鐵線、攢珠聚球都有。”
哥窯器通常釉層很厚,最厚處甚至與胎的厚度相等,釉内含有氣泡,如珠隐現,猶如“聚沫攢珠”般的美韻。
楊波笑了笑,點頭道:“真正的哥窯之美,就是在于這些特色。”
曹元德是有些激動的,盡管說從鑒定上來看,這就是一件宋朝哥窯,但是目前世上僅有一件北宋哥窯,其餘都是南宋龍泉哥窯,如果真是被證實,意義就大了。
楊波心情倒是平穩,因爲目前也隻有他能夠确定眼前這件哥窯葵花洗的确是北宋所燒制,想到最終可能呈現的結果,他也是忍不住高興起來。
現場一時間安靜下來,大家都是靜靜地等待着。
楊母聯系了一通,終于是聯系到溧水的親戚送了兩萬塊錢,交了過去,這時候,急救也結束了。
見到醫生走出來,楊母連忙跑過去,“醫生,怎麽樣了?”
“病人已經脫離了危險,看着腹部的傷疤,他應該是剛動完手術沒有多久吧?”醫生問道。
楊母點頭,“是沒有多久。”
“病人有心髒病,這次是因爲受到大的打擊或者刺激才會突然發作,接下來就要注意了,不能再讓病人受到刺激。”醫生道。
楊母連忙點頭,鞠躬道:“真是謝謝您了!謝謝您了!”
送了醫生離開,楊母有些愣住,她沒有想到楊父肝癌剛好,這又有了心髒病,送錢來的舅舅連忙扶住了楊母,低聲安慰起來。
“楊朗和楊波兩兄弟呢?”見到安慰沒有太大的效果,舅舅就是問了起來。
楊母搖了搖頭,“楊朗在外地,沒有回來,楊波不知道在哪裏?”
“一個在外地,還有一個不知道在哪裏?”舅舅驚訝道,随即就是大怒道:“他們的老爹都已經這個樣子,就算是在外地,也要趕回來,還有一個竟然不知道在哪裏?難道他還能跑到火星不成?”
說罷,舅舅拿出手機,撥了楊朗的電話,嘴中一邊念叨着,“先給老大打電話,我就不信了,他敢不回來?”
電話很快接通了,舅舅急道:“楊朗,你在哪裏?你爸爸現在就在急診室裏,你知不知道?”?
楊朗剛從長城上爬下來,渾身酸軟,聽到這話也是一愣,“舅舅,您開玩笑吧,我爸身體那麽好,我離開的時候,他還好好的,怎麽會進急診室呢?”
“糊塗!你爸剛動過手術沒有多久,這會兒身體正虛弱,我說他進了急診室,難道還能騙你不成?你,現在,無論在哪裏,給我立刻、馬上趕回來!”舅舅怒道。
楊朗吓得渾身一哆嗦,心裏也是嘀咕起來,母親打電話過來,他是沒有當回事的,這時候他不得不着急起來,因爲他很清楚,父親就是他的經濟來源,如果父親當真是出了意外,他以後拿什麽生活?
“好,我現在就趕回去!”楊朗道。
藍月站在一旁,把對方聽得清清楚楚,見到楊朗應下來,她開口道:“你家那個老不死的住院了?”
“你說話幹淨點!”楊朗不樂意道。
“哎呦喂!”藍月盯着楊朗,她秀美一挑,“這個稱呼是誰先說的?在床上的時候千依百順,這會兒就敢吼我了?”
“楊朗,你給我記住,老娘可不是那麽好惹的,你如果真是敢惹急了我的話,小心我一剪刀把你給咔嚓了!”
說罷,藍月死死地盯着楊朗不說話。
楊朗無奈,“好好好,是我錯了,好吧?咱們現在打車去車站。”
“楊朗,你就這麽着急回去?”藍月問道。
楊朗擡頭看過去,“他住進急診室,我怎麽能不着急?之前,你說出去旅遊,好,咱們就出去!你說可以把房子賣了,好,咱們就賣房子!我可是一切都聽你的,這會兒,就聽我一次又能怎麽樣?”
藍月盯着楊朗,“那你覺得我是想要害你不成?”
“我可沒有說這話!”楊朗仰頭看向天空道。
藍月面上隐隐帶着怒氣,“你能不能動點腦子?你這麽着急回去能幹什麽?這時候,你媽難道不會給你弟弟打電話,他那樣的大款,在這種時候,難道不應該先把醫藥費掏出來?你着急回去,搶着買單啊!”
楊朗一下子就是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