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闆娘面上爲難,“這應該不是假的吧?”楊波沒有反應。
其實,古香書屋是乾隆皇帝書室名稱,與古香齋有關。古香齋是皇宮内一處齋名,據說是弘曆作皇子時的舊邸,在故宮重華宮東配殿——葆中殿内,殿内額曰古香齋,乾隆成婚後曾在此居住。
“五萬塊。”楊波道。
老闆娘直搖頭,“不行,太少了,回頭我真是賣掉了,豈不是要挨罵!”
“那老闆娘給個價!”楊波道。
“六十萬!”老闆娘道。
楊波略微沉吟,他也就是欺負老闆娘不懂這些,所以才能用低價買下來,而且這款瓷器看底款,應該是唐英所留,價值在百萬朝上。
楊波略微沉吟,“包下來!”
以六十萬拿下筆洗,讓楊波很不滿意,這個價格太高了一些,回去怎麽能重重打臉?
劉良玉站在一旁,卻是眼睜睜看着楊波糊弄老闆娘,白賺了一筆,讓他不禁覺得自己實在是落伍了!
楊波拿一把青玉嬰戲紋執壺,眼前光華閃過,光圈厚度顯示應爲明朝晚期,他盯着青玉執壺又是看了一眼,很快,便是在執壺的壺嘴裏發現了兩個小小的字迹,“子岡”!
竟然是子岡玉!
楊波隐隐有些激動了起來,這隻執壺讓人印象深刻啊!
陸子岡是明朝嘉靖萬曆年間的的雕刻家,他的玉雕繁瑣而空靈,是玉雕界的傳奇,楊波掃了一眼嬰戲圖,虛實相稱,線條極爲流暢,比他的雕刻技術強得不是一點半點!
陸子岡堅持在所有作品上不引人注意的地方,都留下“子岡”兒子,刻款十分講究,躲在器底、器背、把下、蓋裏等不顯眼的地方。傳聞當時萬曆皇帝讓他做一把玉虎,并嚴令他不得書名,但是,幾十年後,人家還是在胡嘴裏找到了極爲巧妙隐蔽的子岡二字!
陸子岡是玉雕界的傳奇,他名動一時,技冠古今,但是曆史記載卻并不多!
楊波平靜了一些,指着玉壺,“多少?”老闆娘笑了起來,“這可是明朝的蘇雕,價值……一百萬八十萬!”
楊波略微沉吟,指着剩下的幾樣東西,“老闆娘,我買下的東西也不會少,咱們就不要因爲價錢拖延時間了,你直接給個合适的價,我絕不還價!”
老闆娘張了張櫻唇小口,紅豔豔的櫻唇看起來有幾分魅惑,她笑了起來,“好,那就一百五十萬!”
楊波盡管并不滿意,但還是點頭,“包起來!”
劉良玉站在一旁,盯着這隻執壺,有些難以理解,但他卻又不好多說。
楊波拿起一隻霁藍釉白龍紋梅瓶,梅瓶看起來顔色極爲鮮豔,像是赝品一樣,楊波指了指梅瓶,“民國的?”
老闆娘尴尬一笑,“清末的吧?”
“多少錢?”楊波問道,這隻梅瓶是元朝所燒制,并沒有底款,他朝着對方問朝代,就是想要以此來判斷梅瓶燒制的年代。
“三……二十萬!”老闆娘道。
楊波點頭,“拿下!”
接連拿下數件,楊波能夠明顯感覺到,付東興比王德建的水平好得太多!
盡管有一些疏漏,但是付東興至少能夠判斷其價值!
劉良玉好奇地拿起梅瓶看了看,造型秀美,紋飾精美生動,藍釉呈色鮮明純正,沒有底款,這顯然不是清末時期的官窯,難道是民窯?
也不對,清末民窯燒制不出這種精品,或許會更早一些?想到這一點,劉良玉便是愣住了,最早署款的瓷器,是從明朝永樂開始的,也就是說,這隻梅瓶可以追溯到明初,或者元代?
劉良玉呆了呆,很多人覺得越是古老的文物就越值錢,如果是普通的物件或許不一定,但是對于精品的東西來講,就是如此,瓷器保存不易,容易破損,年代久遠的精品瓷器數量稀少,必然有價值高昂!
楊波拿起一幅佚名所繪的山水畫,掃了兩眼,這是一幅揭畫。
楊波笑了笑,老闆娘卻已經報價了,“一萬塊!”
楊波點頭,“包起來!”
老闆娘這時候,已經興奮地滿面羞紅,如同十七八歲懷春少女一般!
實在是因爲今天的生意太過紅火,開張吃半年,清玉樓今年一年的生意都做完了!
楊波看着老闆娘興奮的面容,心裏卻是在想,這會兒笑得越是開心,待會恐怕哭得越是難過!
最後是一幅八大山人的畫,《雙鳥圖軸》,整張畫作看起來構圖簡練,筆意縱橫,但卻是有些淩亂,楊波看了一眼,便是微微搖頭,這是一幅做舊的仿作,而且做舊的是位大家,楊波甚至已經在邊角看到了證據。
楊波把最後一幅畫放在一旁,“結賬吧!”
老闆娘指着楊波放下的那幅畫,“這可是八大山人的畫,他們八個人都是厲害人物,老頭子特别推崇這幅畫,這也是他從拍賣行花了三百多萬買回來的!”
楊波笑了笑,“是嗎?咱們先結賬,我再告訴你!”
老闆娘嘴裏嘟囔着,把總賬目算了一遍。
楊波與劉良玉相視一眼,都是忍不住笑了起來,八大山人是八個人,虧她想得出來,不過,也活該付東興走寶,他的這位夫人簡直就是個文盲,隻不過是有一副好軀殼罷了!
很快,保镖把卡收了回來。
老闆娘瞪眼盯着楊波,眼角微微皺起的魚尾紋已經掩飾不住,“這幅畫有問題?”楊波笑了笑,“告訴你們家老頭子,對了,你不是寡婦嗎?家裏怎麽還有老頭子?”
老闆娘傻眼了,她朝着劉良玉惡狠狠地瞪了一眼,“别聽他瞎說!”
楊波笑了起來,這是你自己承認的啊,“這是一幅仿作,如果想要找到證據的話,可以去找我,你們家老頭子認識我的,我叫楊波!”
老闆娘狐疑地看向楊波,“真的?”
“當然。”
說話間,楊波已經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