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直都不是小氣的人,那天晚上的事情卻是讓他氣憤不已,現在想來,也是因爲他對楊波的虧欠心理過重,所以遇到和他相關的事情,他就感覺坐不住了。
不過,既然對方沒有能夠取得楊波的諒解,他自然也不會原諒對方!
坐了片刻,客廳的燈突然“啪”地一聲打開了,他知道這是呂敏過來了,但是他卻是不願意動彈。
呂敏走過來,見到丈夫躺在沙發上閉眼假寐,便是忍不住一歎,這段時間,丈夫一直在和她冷戰,她很清楚是爲了什麽,就是爲了那個該死的私生子!
宋浩軒在金陵的所作所爲,她都是知之甚詳,其中不免有她的作用在裏面,但是宋浩軒最終沒有能夠成功,卻是最大的敗筆,她現在甚至在想,如果宋浩軒當真是赢了那個私生子,現在又會是如何?
丈夫會接受自己的安排,會讓宋浩軒繼承他的衣缽嗎?
呂敏自己心中都是打了問号,她希望自己的侄子能夠取得最終的勝利,但她更加清楚,從丈夫的角度來講,宋浩軒畢竟還是外人,是外姓人,繼承衣缽本就是有難度,現在冒出個私生子來,那就更加不容易了!
但她還是要努力!
“不早了,回床睡覺吧!”輕輕推了丈夫,呂敏低聲道。
崔世源似乎是剛從睡夢中醒來,他眯着眼睛朝着呂敏看過去,“哦,你回來了啊!”
“這都幾點了?我今天沒有出去,一直在卧室!”呂敏道。
崔世源點了點頭,“這樣啊!”
說罷,他竟是起身朝着書房走過去。
呂敏很是有些生氣,他們之間數十年的夫妻感情,難道還比不上一個私生子嗎?而且還是二十年不見的私生子!
“崔世源,你給我站住!”呂敏呼道。
崔世源站住了,他轉身朝着呂敏看過去,“你到底想怎麽樣?”
呂敏心中一軟,苦苦哀求道:“你難道就這麽想要認下你那個私生子?”
崔世源站住愣了愣,點了點頭,沒有多說。
呂敏心中一歎,繼續道:“爲了他影響咱們之間的關系,你難道沒有一丁點兒的愧疚嗎?這麽多年了,看着别的女人有孩子,能夠做母親,而我卻是這個樣子,難道你就沒有一絲的同情嗎?”呂敏看向丈夫,滿是期望,她是多麽希望丈夫這時候能夠悔改啊!
崔世源愣了好一會兒,似乎也是想到妻子這麽多年以來的貢獻,想到因爲自己受傷,妻子一直沒法真正成爲一個母親!
好一會兒,崔世源方才是輕聲一歎。
呂敏聽到這聲歎氣,一下子便是充滿了希望,她盯着丈夫看過去。
“這不一樣!”崔世源道。
這句話平時聽起來或許正常,但此時此刻聽在呂敏的耳中,卻是讓她感覺是那麽得刺耳!她真得是沒有辦法和那個私生子比較,甚至或許在崔世源看起來,自己和那個私生子都沒有相提并論的資格!
“有什麽不一樣!”呂敏呼道,她終于是忍不住,眼中含着淚水。
崔世源轉過頭去,忍住了不去看呂敏,“就是不一樣!好了,不要再說了,你早點休息吧!”
呂敏走過去,拉住了崔世源,“你那個私生子真的就有那麽好,你當真了解他嗎?”
崔世源猶豫了一下,“我不了解他,但是我知道他是我的骨肉,他的骨血裏流淌的是崔家的血!”
呂敏就感覺自己腦袋像是要炸了一樣,她一直都是在想丈夫不能接受宋浩軒的理由,現在終于是确定了下來,宋浩軒他畢竟不是姓崔,而且他身上流淌的是宋家的血脈!
呂敏感覺到一陣失魂落魄,抓住丈夫的手落了下來,站在那裏愣住了。
崔世源朝着妻子看了一眼,輕聲一歎,最終還是沒有多說什麽,轉身走進了書房。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呂敏清醒過來,早已是淚流滿面,她再也忍耐不住,趴在沙發上哭了起來!
崔世源坐在書房裏,心情也是不好,有些人需要衡量,就像是宋浩軒之于楊波,誰遠誰近一目了然,隻是有些人一直看不清形勢,癡心妄想罷了!
想到楊波,崔世源又是忍不住想到崔一平之前的彙報,楊波面對宋浩軒,自始至終都一直很淡定,而宋浩軒的表現,難免失了不少分!
手機鈴聲突然響起,崔世源拿起手機看過去,見到打來電話的正是他的侄子崔一平!
“叔,小波到帝京了!”崔一平開口道。
崔世源大吃一驚,“他怎麽現在來帝京了?”
“我也不是很清楚,我最近打聽到一些事情。”崔一平有些猶豫起來,“不知道該說不該說?”
“嗯,你說吧。”崔世源道。
崔一平略微猶豫,“我聽說他前段時間和羅耀華、文物局曹司長,一起去了一個古墓,就是最近新聞上報道的非常多的那個清朝古墓!在古墓裏面有很多機關,非常危險,隻是後來新聞媒體把這一段掐去了。”
崔世源很是詫異,“他不是做文物鑒定嗎?怎麽不老老實實在金陵待着?現在跑到帝京來做什麽?而且還去墓地?”
“去墓地已經是年前的事情了,我不知道他這一趟來帝京又是爲了什麽?”崔一平道。
崔世源點了點頭,“辛苦你了,對了,你最近學習的怎麽樣?畫一幅畫放在我這邊客廳怎麽樣?”
崔一平連忙道:“叔,您就别埋汰我了,我現在畫藝還差了些,等我學藝出師,一定給您畫一幅!”
崔世源哈哈一笑,“好好!”
“楊波的事情到底怎麽樣?”崔一平道。
崔世源沉思起來,“你安排人手跟蹤他,最主要的是能夠保證他的安全!”
“那好,這件事情就交給我來辦吧”崔一平道。
“好,辛苦你了!”崔世源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