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當安幼輿的父母家仆圍在他身邊悲傷痛哭的時候,有一個女子前來吊喪,從大門外面嚎啕大哭着跑進來。
花姑子撫摸着安幼輿的屍體,眼淚落到安生的臉上。她哭道:“天呀,你怎麽這麽糊塗呀?”她哭得撕心裂肺,聲音沙啞,過了許久方才止住不哭。花姑子告訴安幼輿的家人說:“安生陽壽未到,萬不該死的,你們好生照顧安生遺體,七天之内不要下葬,也不要讓他身體受到損傷。”
大家都不知道她是誰,剛想開口問話,花姑子也不行禮,含着淚走出門去,對大家的挽留毫不理會。大家緊随其後,轉眼間卻看不見她蹤影了。衆人于是懷疑她是仙人,于是對她吩咐的話照辦。
花姑子回去家裏,将安幼輿遇到身亡的事情告訴了父親章老漢。那章老漢聽了,歎道:“五年前,蒙受雷劫,顯出獐子原形被獵人捕獲,是安公子慷慨仁義用金錢換我性命,得以放生。”
原來花姑子一家人都是獐子成精化形的人。
花姑子哀傷道:“安郎是爲了尋我被那老崖洞裏的蛇妖迷惑而身死的。父親,我們一定要救救安公子。”
章老漢歎了口氣,說:“難呀,安相公氣絕身亡,魂魄已被幽冥鬼差勾入地府了,屍體血脈已經不通。哪怕我去地府把他魂魄招回來,也不能還陽了。”
花姑子聞言,說:“那該怎麽辦,安郎是因爲我死的,如果可以,我甯願自己代安郎去死。”說罷,花姑子忍不住又哭了。
章老漢想了一會兒,然後說:“若要救回安相公,得費一番波折,你我都要辛苦一遭。”
花姑子道:“隻要能救安郎,哪怕刀山火海我也要闖一闖。”
章老漢慢慢地解釋道:“華山腳下有一座小廟,裏面住着得道高人,其中一位僧人吃了靈蛇蛇膽,你去求他要一滴血,他的血能激發已經死去的身體細胞,重新複活安相公的身體血液,讓其體重新血脈流通,保持新鮮。但是不能恢複安相公的大腦,你要另外求另一個高人,此人其實是濟公活佛,他煉有神藥,能恢複安相公的大腦經絡。你求得那個年輕僧人的幾滴藥血和濟公的藥,我去地府求閻王要回來安相公的魂魄,到時安相公就可以活過來了。”
花姑子聽了父親的一番話,于是來到西嶽華山腳下那座小廟,求見道元和尚和那個隐姓埋名的濟公。
濟公知道花姑子來到小廟的由來,告訴了道元和尚。道元和尚聽了,說自己願意出幾滴血。然後用針紮破自己的手指,流了幾滴血放在一個小杯子裏面。
濟公把自己葫蘆裏的修身養脈的靈藥倒出來,也遞給了花姑子。花姑子對濟公和道元磕頭跪拜道謝,然後匆匆忙忙回到家等父親回來。
且說章老漢以法術以原神進入了幽冥地府,牛頭鬼和馬面鬼見之,質問老漢爲何闖入地府。
章老漢回答說自己是獐子修煉成精,要拜見閻王有事。于是牛頭馬面帶路,把章老漢帶到了閻羅殿面見閻羅王。
閻羅王看見章老漢,質問道:“堂下何人?爲何生魂入地府?”
章老漢雙手抱拳道:“老漢乃是華山中的獐子修煉成人形。今天來地府是想閻君求讨安幼輿的魂魄還陽。”
閻羅王聞言,正色道:“安幼輿,此人已死,已經被押解到輪回道投胎去了,魂魄是要不回來了。你還是速速回去吧。”
章老漢聞言,以法力圓光術告訴女兒花姑子說:“花姑子,你夜裏再過去安公子家裏,先去把靈藥注入安幼輿的屍體,令其恢複生氣。我在地府在求閻王歸還安幼輿的魂魄。”
花姑子聞言,說了聲好的。
到了夜裏,花姑子再次來到安幼輿的家裏,也像上次一樣大哭一場。
花姑子撫摸安幼輿的身體,輕輕掰開他的嘴唇,把靈藥放進去他嘴裏,然後用法力讓靈藥順着安幼輿的嘴流到喉嚨,再咽到腹中。安幼輿身上有靈藥,身體開始恢複生氣,血液變化新鮮,重新開始流通,身體的筋脈恢複正常。隻是沒有呼吸和脈搏,因爲大腦在修複,魂魄也還沒有附合入體。
章老漢在地府苦苦哀求,閻羅王道:“章老漢,非是我無情。安幼輿已經投胎到西村子的王主政的家裏了,要他魂魄回來,王主政家的妻子的懷孕的胎兒就變成死胎了。這樣做是沒有道義的。除非你廢掉修行,自願交換入胎,這樣安幼輿的魂魄元神才能重新回來他身體裏。”
章老漢聞言,于是用千裏傳音告訴了女兒花姑子。說自己要救安幼輿,隻能廢掉修行死掉,自己靈魂入王主政妻子肚子裏的胎兒,換安幼輿的魂魄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