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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章 辛棄疾對歌陳亮

南宋淳熙十五年(1188年)冬天,辛棄疾的好友陳亮從故鄉浙江永康專程來到上饒拜訪辛棄疾。

辛棄疾、陳亮都是才氣相若,并且抱負相同,兩人都是力主抗金複國的志士,慷慨悲歌的詞人。

兩人情投意合,相見恨晚。辛棄疾、陳亮在鵝湖之會議論抗金大事。

辛棄疾說:“我出生時,故土淪喪于北方異族之手,原來的朝廷南下,偏安于江南一隅。在敵國統治下成長,我親眼目睹漢人所受的屈辱與痛苦,雖飽讀詩書、滿腹才華,卻在青年時就立下了投筆從戎的志向,力圖恢複中原、報國雪恥。”

辛棄疾接着說道:“機會很快就到來了,這一年,金人大舉南下,北方的漢族人民由于不堪金人嚴苛的壓榨,奮起反抗,到處起義。我二十一歲時候就開始參軍了。”

陳亮聞言,道“我如今也不在官場,對于大宋的現在的局勢不太抱有樂觀。朝廷裏像秦桧這樣的小人也是實在太多。”

陳亮歎氣,喝了杯酒,又繼續說道:“我入太學的第二年,朝廷就和金人媾和。刑部侍郎何澹依附權臣韓侂胄,排除異己,處處針對我,多次陷害我,險些令我喪命。”

辛棄疾道:“魏郡王韓琦品行端正高潔卻有這樣的曾孫,先人品行高,後人品行不見得就是好的。韓侂胄和秦桧一個樣,都是金人的奴犬。”

辛棄疾說道此處,說:“前些年,我做了一首詞,名破陣子,你我把酒言歡,不如我将此詞唱給你聽如何。”

陳亮聞言,喜道:“甚好,甚好,君文武雙全,亮已早知之。願聽君之高作。”

于是辛棄疾,就用曲調歌的方式把自己寫的詞破陣子,一邊拍手節拍一邊唱了起來:“醉裏挑燈看劍,夢回吹角連營。八百裏分麾下炙,五十弦翻塞外聲,沙場秋點兵。馬作的盧飛快,弓如霹靂弦驚。了卻君王天下事,赢得生前身後名。可憐白發生!”

陳亮聽了辛棄疾唱詞,連連鼓掌稱好。

陳亮與辛棄疾,惺惺相惜,聞聽了辛棄疾作的破陣子一詞,于是寫下了《賀新郎·寄辛幼安和見懷韻》,然後也唱了起來,歌曰:

“老去憑誰說。看幾番、神奇臭腐,夏裘冬葛。父老長安今餘幾,後死無仇可雪。猶未燥、當時生發。二十五弦多少恨,算世間、那有平分月。胡婦弄,漢宮瑟。

樹猶如此堪重别。隻使君、從來與我,話頭多合。行矣置之無足問,誰換妍皮癡骨。但莫使、伯牙弦絕。九轉丹砂牢拾取,管精金、隻是尋常鐵。龍共虎,應聲裂。”

辛棄疾和陳亮把酒言歡,分别後辛棄疾、陳亮又用同一詞牌反複唱和,其中就包括《破陣子·爲陳同甫賦壯詞以寄之》等名作,一時傳爲詞壇佳話。

兩人于鉛山長歌互答,稱第二次鵝湖之會(即辛陳之晤)。鵝湖之會後,辛棄疾又陸續出山兩次做官。在此期間,他還與鄭汝諧、楊民瞻、韓元吉等交往,或慷慨激昂,極論世事,或長歌相答,情意深長。同時,他還與朱熹建立了較深的友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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