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濟和尚知道陳亮剛剛出獄,身上還有被鞭撻過的傷痕,于是制作了一些愈合傷口的藥膏親自去看望陳亮。把藥膏給陳亮,并囑咐陳亮多多保重自己。
陳亮接過藥膏,歎了口氣,道:“陳亮能當師傅徒弟真是三生有幸呀。亮落難如此,道濟師傅還能看望于亮,亮不勝感激。”
道濟和尚說:“木秀于林風必摧之,你此次能有命出獄,全是仰仗你的好友辛棄疾的相助。你剛剛出獄,要好好養身體,按時塗抹貧僧給你的藥膏才會痊愈。”
陳亮歎道:“這次留下性命,亮感謝天地以及友人之恩情。官場中風雲變化,豺狼虎豹,多有黑心人,我這次對再入朝廷已經沒有什麽希望妄想了。打算在家鄉修建學堂,做一些實際利國利民的事情。”
道濟和尚說道:“陳亮呀,你以後必須收斂鋒芒,如果不修身養性,甯靜緻遠,恐怕以後還是難逃入獄之苦。你雖然竭憂于國事,爲國家民族的複興盡瘁憂夢,并在多次上書中,向朝廷提出了很多好建議,雖也曾得到當今皇帝的賞識,但終未被任用。”
陳亮聞言,神情落寞,語氣低迷地道:“此生可能老死家鄉,不被朝廷重用了。”
道濟和尚說道:“陳亮,你應該潛龍勿用,好生學習,鍛煉心性。你命中五十多的時候還是有機會重入朝堂的。務必要珍重自己,不要自輕自賤。”
說罷,道濟和尚要親自給陳亮身上受傷的地方塗藥。陳亮雖然不好意思,但是也不好拒絕道濟師傅的一片好意。道濟和尚塗藥之後就拜别了陳亮。
陳亮學無師承,潛心着述和講學,創永康學派,主要弟子有喻民獻、吳深、林觏、陳頤、錢廓、郎景明、徐碩等。他針對當時頹廢不振的風氣,提倡“各務其實”的功利主義,指斥世儒自以爲得正心誠意者,實皆麻木不仁,“舉一世安于君父之仇,而方低頭拱手以談性命”(《上孝宗皇帝第一書》),不講求治國之實效,而用空言掩飾無能。他認爲“治者,實也”,“爲士者”要有良好的品行;“居官者”要有處理政事的本領,人人都要各盡其職。君主要有“天下爲公之心”,“立政之大體,總權之大綱”。爲此,要“任賢使能以清官曹,尊老慈幼以厚風俗,減進士以列選能之科,革任子以崇薦舉之實;‘多置台谏以肅朝綱,精擇監司以清郡邑;簡法重令以澄其源,崇禮立制以齊其習;立綱目以節浮費,示先務以斥虛文;嚴政條以核名實,懲吏奸以明賞罰”(《進中興五論劄子》)。
陳亮繼承北宋王安石、張載等人的唯物主義思想。同朱熹的理學,陸九淵的心學展開了尖銳的鬥争。關于“道”:他承認有“道”的存在,但“道”不是先于事物,超越事物而獨立存在。“道”離不開具體事物,“而常行于事物之間”。人與道不可分離,天、地、人三者構成宇宙統一體,“人不立則天地無以獨運”,道也就不存在。故三代聖王時的“道”是“人道”,漢唐時的“道”也是“人道”。“道”在天地間,如赫日當空,處處光明,閉眼之人,開眼即是”,人人可以體察,認識“道”。批判了朱熹道:“出于形氣之表”,“非人所能預”的思想。關于“王霸”、“義利”,反對朱熹頌王貶霸、貴義賤利的觀點,主張“義利雙行,王霸并用”。認爲“霸道”本于“王道”,“王道”又需要以“霸道”來體現,故王霸并用。指出如果“三代專以天理行,漢唐專以人欲行,”萬物何以蓄衍不絕,道何以常存不息。三代亦不免有人欲,隻是“三代做得盡,漢唐做得不盡”。
陳亮養好身體之後,緻力在家鄉修建學堂,教授縣鄉的童子少年讀書學習,修橋補路,大行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