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爲這種情況她從來都沒有遇到過，就很奇怪。
按理說不該昏睡這麽久才是……
“再觀察幾天，如果到時候還沒醒就試試看用其他藥物。”
“好。”
楚靳城對她的醫術很放心。
慕顔沒急着走，從布包裏取出銀針來給許明澈針灸，楚靳城在旁邊耐心地等待着。
中途來了個電話，楚靳城也沒走遠，就在外邊的走廊上接。
針灸完，看着銀針上面的血滴，慕顔忽然間想到了什麽，掏出手機來撥通了一串陌生号碼。
“慕顔？”
電話那頭響起慕青檸疑惑的聲音。
“是我。”慕顔沒有跟她繞彎，直接問道：“你人在古族，有空時幫我去藏書閣裏找一找，看看還有沒有關于枯木藥草的記載。”
“怎麽突然問起這個？”
“我有用。”
“我聽父親說，你已經給許明澈動了手術，是枯木換血的法子？”
“嗯。”
慕青檸沉默了一下，然後問道：“你失血過多耗損元氣，沒死？”
“托你先前的救命恩，活着。”
慕青檸：“……”
不過能聽着她有氣力的聲音，慕青檸也算是放心了一些，旋即聲音冷酷的回着：“那真是太可惜了，總是能被你撐過去。”
廖院士從外面走進來，恭敬地朝着慕顔行禮，“慕院士，我給院長輸液。”
“好。”
慕顔起身讓開位置，拿着手機往外走，“慕青檸，你盡量多派些人去找，如果有消息的話第一時間通知我。”
出了病房尋找了一下，發現楚靳城還站在走廊盡頭通話。
她沒過去打擾，就坐在牆邊的長椅上。
慕青檸：“父親之前幫你找過很多次，應該沒有什麽遺漏的了。”
慕青檸坐在牆邊的長椅上，淡聲啓口：“隻有上冊，沒有下冊。”
聞聲，電話那頭的人安靜了下去。
沉默良久後，慕青檸忽然說着：“慕顔，我看過下冊，枯木換血的法子本來就很冒險，許明澈還能有生命體征已經是萬幸。”
“還有你，書上記載着輸血者都會……”
前面有一位保潔推着小車朝着這邊走過來，水桶搭的很高，裏面有些水滲了出來，但那人視線被擋沒注意到，踩上了濕滑之地。
整個人腳下打滑往後仰去，眼看着就要摔倒在地上。
“小心。”
慕顔出聲提醒，手中迅速打出一團黑霧從後面托住了保潔的背脊，将她往前推去。
但還沒等人完全站穩，那團霧氣就消失了。
仿佛像是力量突然用竭了般。
慕顔眉頭微皺起，口中低念起咒語，指尖上隻竄起一圈小小的黑色霧氣，氣焰不似往常那般濃郁。
她看向推車上的水桶，催動巫術想要将其震開，卻發現桶隻是劇烈地顫動了幾下。
并沒有撼動什麽。
慕顔愣了一下，什麽情況……？
那名保潔吓了一跳，站穩後連忙對着慕顔道謝：“謝謝楚夫人，剛才真的是好險……”
這要是摔下去，腰估計都得斷。
慕顔回過神來，淡淡搖頭，“不客氣。”
舉手之勞。
楚靳城離得不遠，聽到動靜後也立刻趕了過來，盯着慕顔上下打量了一番，“顔顔，沒事吧？”
“沒事。”慕顔朝他微笑着。
楚靳城眉頭微蹙，吩咐着旁邊的暗衛，“把車推走，給樓裏換上全自動拖地機器人。”
地上有水是隐患。
對病人不好。
“是。”
暗衛颔首。
“慕顔，你還在聽嗎？”
手機裏傳來慕青檸的聲音。
慕顔拿起，“嗯，你剛才說什麽？”
“……”慕青檸回着：“其實也沒什麽，反正你人沒死活得好好的，沒聽見也好。”
慕顔沉默幾秒，出聲問道：“你知道下冊在哪？”
慕青檸：“……你不是沒聽見嗎？”
“聽了一半。”
“……”行吧，壞話沒聽清。
慕青檸：“沒有什麽下冊，隻是有幾頁相關記錄，跟治療沒什麽關系。算了，我等會先拍張照發給你，然後再派人把書給你送過去。”
“好。”
慕顔說完挂斷了電話。
回到病房裏，廖院士已經給許明澈挂上輸液的了。
慕顔看着他，說着：“醫學院裏不能沒人主事，這邊有落笙守着，你抽空回去幾趟看看。”
幾個主心骨都不在，外面又得亂傳了。
“好的，慕小姐。”
慕顔兩人也沒留多久，等醫生來了後就回了自己的病房。
“顔顔，你有心事？”
楚靳城盯着女子忽然出聲問道。
“也不算，我在想個問題。”
慕顔搖頭，她拉着楚靳城來到病床上坐下，然後攤開自己的手掌，默念咒語催動巫術對陽台上的花盆發動攻擊，“你看。”
話落瞬間，隻聽“哐當”一聲響起。
花盆落地砸得粉碎。
慕顔：“……”
見鬼了！
楚靳城沒看出什麽問題來，“怎麽了？”
慕顔：“我的巫術剛才有些失靈了，這會又好了，你信嗎？”
“信。”
楚靳城關心地問道：“是不是跟你身體太虛弱了有關系？”
慕顔搖頭，“以前掉進海裏半隻腳踏進棺材，好像都沒出現過這種問題。”
“那也不一定，你那會失憶什麽都不記得，也不記得自己會巫術這一能力，說不定等你催動的那會它已經恢複過來了。”楚靳城目光很認真。
慕顔覺得不是這樣。
她指尖繞圈又試了幾次，陽台上的花盆接二連三的倒地。
慕顔不信邪，黑色霧氣朝着牆邊打去。
“砰！”
牆面瞬間凹陷出一個大洞來。
動靜驚得走廊上的暗衛們以爲有敵人闖入，猛地破門闖了進來。
“主子，發生什麽事了？”
病房裏的氣氛一下子變得有些微妙起來。
楚靳城神态矜冷，淡定道：“沒事，夫人随便練練手。”
暗衛們看着滿地的碎片，又看了看凹陷破裂的牆面，滿眼都是對慕顔的崇敬。
這還隻是他們家少夫人養病時的狀态。
随便練練手都能達到這種程度。
巅峰狀态就更加不用說了。
楚靳城吩咐着：“先出去，過會讓人進來清理。”
“是。”
等人都退出去後，慕顔郁悶了，“可能，真的被你說中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