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韻察覺到了對方身上的涼意,低下頭顱,聲音裏多了幾分誠懇:“楚夫人,批評龍家那個孩子确實是我做的不對,還帶上了您二位。”
“對不起,我在這裏向你們道歉。”
睨着那女人能屈能伸的模樣,慕顔饒有興趣的挑眉,“沒别的了?”
王韻頓了下,旋即意識到她指的是什麽,回着:“楚夫人,我跟晨曦都是成年人,在部隊裏發生的不愉快應該算是私下的恩怨。”
“難道,她是想讓您二位替她出頭嗎?”
“你倒是挺能說的。”
慕顔把玩着楚靳城指骨分明的手指,漫不經心地道:“如果是,又如何呢?”
王韻:“如果是,那我看不起她。”
慕顔不由擡起眼眸看了過去,頗爲詫異,“楚妖孽,這年頭一個想當小三的人,也配說這句話嗎?”
“不配。”
楚靳城目光寵溺的看着她。
王韻:“楚夫人,我并沒有對辰野表達什麽情感,在部隊裏面我們隻是戰友。”
“顔顔,那是她沒機會。”
楚靳城淡淡評價。
“……”
王韻有些尴尬,但心裏不得不承認他說中了幾分,部隊管理的十分嚴格。
基本上一到下班時間,她連雷辰野的影子都找不到。
“就算做法不妥,也該由我父親或是雷家的長輩出面來批評我。”王韻沒有跟他們嗆,說着理:“楚夫人,你覺得呢?”
“你多大的臉啊?”還讓雷家人出面。
慕顔覺得有些好笑,清冷的眸子落在女人的身上,洞穿了她的心思,“觊觎一個有未婚妻的男人,這事提起來我都嫌丢人。”
“我要是你父親啊,指不定就把你腿給打斷了。”
免得賊心不死,往後鬧出更大的事情來。
王韻:“……”
楚靳城反手握住慕顔白皙的手指,不時的撥弄着,“這個提議不錯,回頭我去問問王将軍。”
王韻:“……”
突然間不知道該說些什麽。
意識到面前兩人不好惹,王韻隻想趕快脫身,詢問道:“楚夫人,如果沒有其他事了的話,我就先不打擾你們了。”
“急什麽,不是你自己來的嗎?”
“是,我來道歉的。”
慕顔點頭,“我們都聽見了。”
“那,我現在可以走了嗎?”
她覺得自己已經道完歉了,他們應該沒有留她的理由了吧?
“還不行。”
“什麽意思?”
慕顔:“王小姐該不會以爲,說幾句話就能抵消今天做的事情了吧?”
王韻:“那孩子的事情我已經道歉了,晨曦的事情也坦白了,還有什麽?”
“走出醫院這個大門,你能保證同樣的事情不會再犯嗎?”慕顔美眸眯起,問道。
王韻沒有急着回,心裏思索了一番後,“我認爲一碼事歸一碼事,以後的事誰都沒辦法說得清。”
也就是說,她給不了保證。
“所以你不能離開。”
王韻:“楚夫人,講點道理,我能做的已經都做了。”
再逼,就顯得有些過分了。
“我這個人向來隻幫親不幫理。”
慕顔也不跟她繞彎,冷聲說道:“别觊觎旁人的東西,本分識趣,勿動邪念,我自然不會再爲難你。”
“不然,就算是你親爹來了都不好使。”
這簡直是赤果果的威脅了!
王韻心裏頓時冒起一股火氣來,她眼眸看向慕顔身旁的俊美男人,卻發現他的目光始終隻落在女子的身上,溫柔又深情。
跟外面傳的一樣,此人對慕顔的寵愛到了極點。
事事順着她。
“我這個人還是比較好說話的。”慕顔低眸看着楚靳城腕上的手表,勾唇輕笑,“給你三十秒的時間考慮,夠了吧?”
王韻險些黑臉。
這擺明了就是欺負人,三十秒能思考什麽東西?
讓她放棄對雷辰野的心思,她不甘心。
可要跟那兩人爲敵,她絕對不是對手,甚至會死得很慘。
“還有十五秒。”
慕顔語調慢悠悠地提醒着她。
王韻:“……”
明明是輕飄飄的話,但她卻感覺到了一股壓迫感。
仿佛隻要她說一個不字,下場就會很慘。
“楚夫人,就算我答應你了也沒有用,上頭的人已經在調查晨曦了。”
“她既然要跟辰野結婚,就少不了審批那一關。”
“如果你們對她身份作假的話,往後連累的不止雷家,還有身爲她娘家人的你們。”
王韻不信他們真的就一點都不顧慮。
“你超時了。”
聲落瞬間,隻見一團黑色霧氣突然憑空出現,如利爪般襲上了她的脖頸。
王韻的身體被提了起來,雙腳懸空。
一股窒息感瞬間湧上心頭。
任憑王韻怎麽反抗都無濟于事,她的眸子瞪得死死的,因爲缺氧臉部脹得通紅,恐懼感倍增。
就在她即将以爲自己快要撐不住死亡的時候,那股詭異的煙霧消散,身體撲通一聲跌在地上。
“咳……”
王韻就像溺水被施救上來的人般,捂着嗓子大口的咳嗽呼吸着,緩解着不适。
楚靳城始終冷眼旁觀,寡淡道:“聰明人都知道該怎麽選。”
就憑她想要跟他們抗衡。
以卵擊石。
王韻心裏恨得直咬牙,雖然嫉妒不甘,但她同樣深谙一個道理。
如果自己一意孤行,隻會給自己的家族帶去災難。
“我要怎麽相信你們不會變卦?”
落笙從外面敲門進來給慕顔送補藥,正好聽見女人說的話,他笑了笑:
“王小姐,我家主子向來都是說一不二的,楚慕兩家什麽都不缺,不會圖你們家什麽的。”
想起來得路上搜索的有關楚家的事情,王韻略微有些尴尬,這話确實沒辦法反駁。
一陣權衡利弊之後,她妥協了,“好,我答應你們。”
慕顔揮揮手,讓落笙送她出去。
走到門口時,王韻回過頭來望了過來,“楚夫人,我知道你們本事通天,但天下沒有密不透風的牆,一旦暴露隻會毀了辰野的軍途。”
病房的門關上。
慕顔淡挑起眉梢,說道:“這女人,瞧着倒是有幾分真。”
楚靳城:“剛才你還勒人脖子呢。”
“那你是心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