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楚靳城收回目光來,沒再繼續看那個方向,但薄唇邊彎起的弧度始終沒有放下,“靜觀其變。”
沒事她不會來宴會。
察覺到那抹視線收回之後,慕顔才慢悠悠地轉過頭來,她看向閻朔,“找到了嗎?”
他們可能被發現了。
“再給我兩分鍾。”
閻朔目光在人群中不斷的來回掃蕩,沒放過任何一個可疑人物,冷酷的眼神倏然間變得狠戾起來。
“找到了。”
慕顔順着他指的方向看去,眼眸微怔,“林總統?”
那是林希悅的父親,他正在跟雷元宗和君尉洲笑着攀談。
“你确定沒看錯?”慕顔認真的詢問了一遍。
“很像,過去看看就知道有沒有認錯。”
“不行。”慕顔反對,“他想你死不是一天兩天了,估計你還沒上前他就已經提前察覺了。”
況且,君尉洲跟雷元宗都在那,太冒險了。
閻朔:“那你去?”
慕顔:“我跟林總統還算熟,他對我的防備不會那麽重,我等會把他約到陽台去,你去那裏等着。”
人少的地方不會誤傷。
閻朔覺得她說得有道理,但有些擔心,“他會巫蠱之術,慣會使一些下三濫的陰招,你一個人可以嗎?”
“陽台等着。”
慕顔取下臉上戴着的口罩,朝着君尉洲所在的方向走去。
另一邊,看似正在悠閑喝酒的楚靳城,第一時間察覺到了她的動作,深邃的眸子不由眯了起來。
去那做什麽?
慕顔還沒走近,身後就有一人喊住了她,“慕家丫頭。”
她停下腳步。
趙永笑着走了過來,說道:“剛才看楚總一個人,我還以爲你今晚沒有來宴會。”
慕顔:“剛到一會。”
“原來是這樣。”趙永溫和的給她指着方向,“楚總在那邊。”
“多謝。”
慕顔神态很淡,說完後徑自走向雷元宗三人所在的方向。
君尉洲最先看見她,他威嚴肅沉的眼底帶着關心,“你這丫頭,是一個人過來的嗎?”
“跟朋友一起。”
林總統笑容溫和地看着慕顔,說着:“希悅那丫頭聽說你不來,她也不來晚宴了,去院裏加班了。”
慕顔勾唇,“是嗎?那她今晚沒來可是有點可惜了,許教授也在。”
“是啊,在家的時候就天天就念叨着許教授,等回去她要是知道了指不定怎麽後悔呢。”
林總統是既好笑又無奈。
“丫頭,站久了累,過來這邊坐着。”雷元宗朝慕顔招手。
“好。”
慕顔也沒急着離開,坐在沙發上要了一杯果汁喝着。
倒是另一邊,楚靳城盯着跟君尉洲幾人說着話的女子,眸色微深,“跟年長的人有那麽多話聊嗎?”
許明澈淡笑着,“楚總,你明知道她不是爲了聊天。”
“那也說得太久了。”
低沉的聲音裏透着點點酸。
“既然你坐不住,不如現在過去找她?”許明澈給他提着意見。
“會壞事。”楚靳城暫時不知道慕顔要做什麽。
不過,肯定跟林總統有關。
慕顔大約坐了六七分鍾,雖沒轉頭,但能感覺到有一抹強烈的目光時刻盯着她。
“林總統,上次希悅打電話問我要了一種丹藥,但她今晚沒來,我近期也沒什麽時間去醫學院,等會就麻煩你将東西帶給她吧。”
“好。”林總統微笑,“慕小姐别跟林某客氣,倒是我家希悅給你添了不少麻煩。”
林總統一般喊她楚夫人。
“希悅性格很好。”
慕顔不動聲色,她站起身來說着:“那我現在去給你拿,等會我要去找我家楚先生,懷孕後記憶不太好,容易忘事。”
“我跟你一起去吧。”
出于禮貌,林總統也跟着站了起來。
慕顔點頭,兩人一前一後的朝着陽台的方向走。
雷元宗:“君老頭,你說說這丫頭來了也不找靳城,葫蘆裏賣的什麽藥?”
“搞事。”君尉洲看得十分通透。
見雷元宗打算起身跟上去,君尉洲聲音沉靜地開口,“别擔心,靳城已經去了。”
那丫頭的本領厲害着。
就算他們一個都不去,也未必有人能傷到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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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小姐,丹藥在拍賣行裏一直都是有價無市,不知道你有沒有想過打開銷路售給别人。”
林總統出聲詢問着。
“沒有這個想法。”
慕顔神色始終淡然如水,好看的霧眉間看不出什麽其他的情緒來。
兩人一路來到了陽台,四下無人,林總統隻看見一道高大的身影站在邊上的角落處,視線有點暗。
“慕小姐,外面天涼,我們還是進去說吧。”
林總統察覺到氣氛有些不對勁,轉身就想回大廳。
但,隻見門口忽然憑空出現一團黑色霧氣來,擋住了他的去路。
慕顔姿态高冷的睨着他,“不急,你的老朋友還沒見。”
“誰?”林總統心中警惕起來。
“當然是來取你狗命的人。”閻朔從昏暗處走過來,盯着‘林總統’那張面善的臉龐,血眸驟然變得陰鸷起來。
“巫老,一大把年紀了還來這裏裝嫩易容成别人的模樣,真他媽丢臉。”
“你們在說什麽巫老?”‘林總統’面上很是迷惑。
但下一秒,他猛地擡手朝着慕顔甩去,一條漆黑的小蟲子眼看着就要飛上女子的身上。
隻見慕顔素手輕輕一揮,瞬間将那條蠱蟲給化成兩半。
“老子知道是你。”
閻朔高大的身影立即沖了過來,如鋼鐵般堅硬的拳頭砸在‘林總統’的肩上,他躲閃不及身影被逼退了幾步。
“閻朔,你什麽時候也學會玩陰的了。”
竟還藏在了宴會裏引他上鈎。
不過‘林總統’可是一點都不怕,他笑容陰狠,主動迎上了閻朔的攻擊。
慕顔出聲提醒,“别跟他有肢體接觸。”這玩意身上都是蠱蟲。
稍有不慎便會被沾上鑽進皮膚裏。
“怕什麽。”
閻朔笑容極盡猖狂,他抓住‘林總統’的手臂用力翻轉,将人猛地砸在了牆上,牆面應聲破裂。
接下來,是兇殘至極的毆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