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離主城區大約兩公裏的地方,燈火通明。
四處布滿了黑衣人,守衛森嚴。
“那些都不是我的人。”閻朔目光冷沉的開口。
牧塵:“如果我們進來的消息沒有走漏的話,那就應該是防着城裏人出來?”
但,怎麽可能呢。
慕顔神色微斂起,說道,“主城區裏那麽多人,難道還擋不住一批外來者的攻擊?”不太可能。
“先潛入城裏看看。”
慕顔一行人選擇下車步行,隻留了一小隊人馬在外面,方便傳遞消息。
他們的速度很快,走了差不多一刻鍾,已經能看見主城區的建築物。
“嗚……”
微風襲來,風聲猶如怨靈哭泣般,在這樣漆黑寂靜的夜裏顯得尤爲詭異。
“我覺得這地方陰氣有點重,怪滲人的。”洛嶼跟在牧塵身邊開口說着。
閻朔:“你是個有異能的人,還怕那些鬼怪不成?”
洛嶼眼神高冷,“沒在怕的。”
話音剛落,隻見不遠處的草叢中忽然響起一陣哭聲,随着風聲緩緩地飄入耳中。
牧塵:“有人藏着故意裝神弄鬼。”
将近一米深的草叢,無法看清。
“等着吧,看我去把那東西抓過來。”閻朔說完直接大步朝着草叢的方向走去。
似是察覺到有人靠近,草叢突然快速的竄動起來,有人在逃。
閻朔陰鸷冷笑,迅速追了上去。
衆人等在外面,隐約聽見裏面傳來一陣打鬥聲,随後就看見閻朔那道高大的身影走了出來,手中揪着一個身穿白色長服的女人,披頭散發的,看不清面容。
“這世上沒有鬼,有的隻有裝鬼不敢露面的人。”
閻朔說罷,将人直接粗魯的扔在地上。
“閻朔,你壞事做盡,還我兒子的命來!”
那個女人顫顫巍巍的從地上爬起來,在撞見閻朔的面容後心頭微恐懼了一下,随後猛地朝他撲去,雙手張開就要抓住他的脖頸。
“哪裏跑來的精神病!”閻朔一腳将她踹飛。
他力道很重,那個女人被踹的倒在地上吐出一口鮮血,口中仍在低低的癫語呢喃着:“殺人狂……你就是個殺人狂……”
“你該死……你這樣的熱鬧應該下地獄……”
楚靳城眼眸瞥向閻朔,寡淡道,“估計是來找你索命的。”
“有可能,這人的穿着像我監獄裏面的。”閻朔也沒反駁。
那個女人臉上面容癫狂帶着淚痕,手在地上抓了一把沙子爬起就要再次朝着閻朔攻擊,仿若一個瘋魔紅了眼的惡靈般,勢要跟他魚死網破。
“我兒子死了,你殺了他,是你殺了他……”
“你還我的兒子,啊——”
閻朔濃眉鎖成川字,舉槍想讓這瘋女人閉嘴,被慕顔攔了下來。
她口中默念一串咒語,打出一團黑色霧氣将女人困住,聲音清冷,“問清楚再動手。”
閻朔向來嗜殺成性,聽她這樣說才收起了槍,一臉冷沉的看着那個瘋癫女人,問道,“你兒子是誰?”
那個瘋癫女人用力掙紮無果,雙目狠狠的盯着閻朔,仿佛要吃了他的血肉般。
“我兒子才四歲,憑什麽要受那樣的苦刑,連個全屍都沒有!”
一聽年齡就對不上,閻朔眼神陰鸷,“我不殺小孩。”
他手上雖然染了很多血,但從沒親手取過哪個孩子的命。
“你放屁!”那個瘋癫女人氣得差點咬碎牙齒,愈發癫狂起來,“城裏的喪屍就是你下令放的,他什麽錯都沒有,從出生以來就沒有一天安生的日子,甚至連口飽飯都沒吃上。”
“他那麽可愛,可你連個孩子都不放過,你簡直禽獸不如啊啊啊……”
“我要殺了你啊——”
閻朔聽得有些不耐煩,沒跟她吵,慕顔從那個瘋癫女人的話裏聽出了一些重要訊息,問道:“你是說,主城區現在到處都是喪屍?”
“我憑什麽告訴你們?你們都是一丘之貉,活該你們去死。”那個瘋癫女人笑容瘋狂,“有本事就殺了我啊,反正我也活不久了,哈哈哈……”
聽見這似詛咒般的謾罵,楚靳城冷眸頓時沉了下去,眸底深處掠過一抹寒芒。
他的嗓音幽冷薄涼,極盡危險,“想清楚了再說話,你不怕死,但我可以讓你在乎的人屍骨無存,到了地府都不安生。”
都說殺人亦誅心,這句話比起性命威脅來的更讓人害怕恐懼。
果不其然。
那個瘋癫女人早就抱了必死的決心,但聽見男人的話後還是忍不住顫抖了下身體,被拿捏住了命脈,“我兒子已經死了,被死屍撕裂當場死亡,你們找不到他的屍體的……”
聞言,楚靳城隻是冷笑一聲,“周圍遍布監控,你徘徊在城外不肯離去,确定沒人能找到?”
瘋癫女人沉默了下去。
她低着頭站在原地,停止了掙紮,一句話都沒吭。
慕顔上前幾步來到女人的身前,看着她,“你将主城的情況如實說出來,我們可以爲你兒子尋個好的地方安葬。”
“我憑什麽相信你們?”瘋癫女人滿目警惕。
慕顔低頭審視着她的眼睛,冷淡道,“我們可以随便抓個人再問,但你隻有這一次機會。”
瘋癫女人捏緊了拳頭,不得不承認被眼前的絕美女子給戳中重點。
“閻朔這幾個月都在外界,昨天才進來,有點腦子的人都該知道這事跟他無關。”見她在思考,慕顔也不着急,“你不說也不要緊,我可以通過催眠操控你的神志,你同樣會說。”
“我給你考慮的時間,完全是看在你死去的孩子份上。”
大抵是懷了孕,亦或是想起上次來在廢城染病死去的小男孩,慕顔有些于心不忍這樣對待一個母親。
說到底,這個瘋癫女人也隻是一個可憐人罷了。
沉默了好一會,那個瘋癫女人忽然仰頭笑了起來,面容狼狽肮髒不堪,但那雙眼睛卻是流下了悲戚的淚水來。
“我可以告訴你們。”
“但我求你一件事,等我死了後請把我跟我的兒子埋在一起。地下太黑了,我不想讓他一個人害怕的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