詭靜的像個亂葬崗一樣。
她眼眸微眯起來,“我記得,上一次來這附近有處荒廢的城鎮,現在好像不見了。”
聽她提起,閻朔回答着:“沒了,你們離開後我就命令底下的人拆了。”
“哦。”
慕顔來到旁邊的石頭上坐下,随意的問道,“住在這裏的那些人呢?”
“抓回去關起來了。”閻朔也不怕慕顔罵他,說道:“要是不管,以後難保跟着外人串通起來對付城區。”
聞言,慕顔清冷的目光睨着他,“那條通往主城的秘道,應該也封了吧。”
“是。”
不過,閻朔此刻有些後悔封太早了,“早知道現在是這種情況,當初就該緩一緩。”也省去他們去城區的不少時間。
“都已經進來了,晚一時半會也沒關系。”
除了城區,慕顔當前最關心的還有一個,“枯木生長的地方在哪裏?”
“放心吧,那個地方很隐蔽,應該不會有什麽人能發現。”
閻朔說完又補充了一句,“不過去那裏必須得經過主城,沒有其他的路。”
慕顔淡淡點頭。
閻朔:“慕顔,我跟你們說的都是實話,你不要誤會我是故意騙你們先去城區。”
他要報仇找誰算賬通常都是自己單獨去,不找幫手。
慕顔看他一眼,道,“我沒懷疑。”
倒是這人,似乎沒有之前那麽冷血兇殘了。
這友好的态度,就連跟了閻朔很多年的那名指揮官都感到詫異,他上前詢問着,“主子,還是聯系不上裏面的人,要不我先趕過去探探情況?”
“不用。”閻朔直接打住,眼神陰鸷冷酷,“他們沒那個膽子叛變。”
如此,那麽便隻有一個可能性……
楚靳城全程不說話,目光隻落在慕顔的身上,怕她冷又将外套脫下披在了她的身上。
慕顔朝他微笑,“楚妖孽,我沒那麽嬌氣。”
“有我在,你可以嬌氣。”他會寵着。
楚靳城替她系好扣子,正欲說話,耳廓微動,似有所感般驟然擡頭看向天空,拿起槍來瞄準暗夜中一個方向,開槍。
空中掉落下一個東西來。
落笙跑過去撿來,禀報:“是小型探測器,已經毀掉了,但我們的行蹤應該已經被監控錄下了。”
楚靳城眼眸瞥向閻朔,聲音寡淡道:“這就是你的地盤?”
閻朔:“是,這傳輸進去的錄像不會落在外人的手上。”
“大意不得。”
楚靳城沒有繼續多說,帶着慕顔坐上了車,順手取來一條毯子蓋在她的身上,讓她平躺下來頭枕在自己的腿上。
“顔顔,你先睡會,等到了我再喊你。”
“好。”
慕顔其實不太累,但爲了讓他安心,還是閉上眼睛決定睡一會。
楚靳城沒再出聲,隻是低垂着眼眸注視着女子絕美的睡顔。
怎麽看都似覺不夠。
聽見那均勻的呼吸聲,他拿起慕顔的手正要放進毯子裏,眼眸卻忽然瞥見女子的左手食指上破了一道口子,鮮血往下滲出了幾滴。
細看,車墊上竟有一隻拇指大小的蠍子在吸食上面幾乎幹涸的血液。
他眉頭微蹙,“有創口貼嗎?”看這口子像是剛才不小心被草叢割破的。
“有。”
洛嶼遞來小型的醫藥箱,楚靳城一腳碾死那隻小蠍子,然後給慕顔的食指消毒上藥,雖然沒毒,卻仍是不敢大意。
“姐夫,你眼神太好了,換我都發現不了那隻小蠍子。”洛嶼小聲地說着。
楚靳城沒出聲,隻是盯着車墊上已經幹涸的血液若有所思。
幾滴血液誘惑力那麽大?
靜了一會後,他開口說着:“好好檢查一下車裏,别再有蟲蟻爬進來。”
牧塵開着車,洛嶼跟楚靳城挨個認真地檢查了幾遍,确定沒有異物後才放心。
牧塵微笑着開口:“楚總,你太小心慕顔了,以前我們在一起訓練出任務時也偶爾會受傷。”
楚靳城凝着慕顔的臉龐,眼底盡是柔情,“她是我的寶貝。”五年後重逢再遇的珍寶。
“是,她是你的例外。”牧塵優雅的笑了笑,也不覺得他是在炫耀。
“楚總,你覺得這次是什麽人針對閻朔?”
“仇人。”
楚靳城隻寡淡的兩個字便終結了話題,顯然興趣不高。
-
另一輛車上。
“許教授,你跟慕顔洛嶼他們關系都好,爲什麽不跟他們同一輛車子?”閻朔開着車有些無聊,索性開口問道。
許明澈偏頭看着窗外,沒理他。
“我很少主動陪人說話解悶,你确定不要?”閻朔又問。
許明澈慢悠悠的轉過頭來,看着他,“如果是你的話,算了。”
閻朔笑容狂野,“那沒辦法,車上就我們兩個人。”
怕底下的人吵着許明澈,所以車上一個屬下都沒留。
“老實說,慕顔他們幾個專程爲了枯木再進極惡之地,這事瞞不了多久。”天下沒有不透風的牆。
許明澈回答着:“她想做的事情,沒人攔得住。”
若不陪着,隻怕她會孤身前往。
閻朔:“多好,慕顔跟楚靳城那麽關心你,這種好事要是落在我頭上,老子得高興死!”
許明澈:“并不是每個人的關心都表露在臉上,需要你自己去感受。”
“這我知道,就像你對慕顔那樣,明明心裏關心擔憂的要死卻從不說出來。”
許明澈忽然陷入沉默。
閻朔雙手握着方向盤開着車,沒留意到自己剛才說了句不該說的話,繼續跟他聊着天。
但說了幾句,對方都沒有回複他。
“許教授,怎麽不應我了?”
許明澈臉上的神情始終很平淡,沒什麽起伏,“我困了。”
他閉上了那雙淡漠的眼眸,任閻朔在邊上怎麽跟他扯話題,他都沒有再開口,整個人身上的氣息十分安靜,如睡着了般。
“就那麽丢下我一個人睡了?”閻朔有些不可思議。
“這也太無趣了,下次說什麽我都要跟楚兄和慕顔一台車。”
“我勸你别去找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