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顔正在給許明澈針灸,神色認真,“明晚有一次藥浴,我會讓落笙幫你送上來,你在房間等着就行。”
“好。”許明澈應了聲。
待銀針全部落下,慕顔才開口繼續問,“你最近消瘦了些,胃口還是不太好嗎?”
許明澈:“挺好的,生病的人都會有點消瘦。”
“所以你要多吃飯,還有肉。”楚靳城坐在一邊,拿起桌上的幾本醫書随意的翻看着,“不然等到後期治療,你撐不下去了怎麽辦?”
許明澈淡淡的笑了,“楚總,我從醫那麽多年了,沒有那麽容易倒下的。”
“說得好像你百八十歲了一樣。”
楚靳城對這些醫術不感興趣,放了回去,盯着病床上男人白皙的背脊看了下,上面滿是銀針。
他起身來到慕顔的身邊,“顔顔,你去沙發上坐着休息會,我來看着他。”
“好。”
針灸需要一些時間,她也不急。
楚靳城拉開椅子在病床旁邊坐着,忽然勾起薄唇道,“許教授,明晚藥浴還需要我去守着嗎?”
“楚總要處理的事情很多,便不勞煩了。”
“沒關系,多忙都能抽出時間來。”
“……”
慕顔半眯起美眸看向兩人,霧眉輕輕挑起,“你們倆發生什麽事了嗎?”
感情一下子這麽要好。
她竟然忽然有種自己是電燈泡的感覺。
“沒有。”不管是男人女人,楚靳城都不會讓她誤會,“顔顔,他是你的兄長,也算是我的。”
所以,治療期間自然要盡責些。
“哦?”慕顔更驚奇了,“你以前就知道。”但不見你有多麽上心。
楚靳城沒出聲。
以前能一樣嗎?青梅竹馬,那是情敵!
許明澈聲音溫和,“楚總,我對藥浴那些成分不過敏。”所以,你可以不用再來守着。
“嗯。”
楚靳城斂起眸底邪肆的笑意,說起正事來,“閻朔底下的那批戰士,沒失智吧?”
“受他控制。”許明澈分析着,“都是極惡之地的人,除他之外,其他人想要掌控的話很難。”
心理的臣服,以及藥物對精神的控制。
“那就行。”
楚靳城倒是對這批戰士不感興趣,既然不會叛變,那他就放心了。
許明澈靜了一會,然後出聲說道:“楚總,許家從來不參與這些紛争,但你們需要的話也可以作爲後援。”
想要表達的意思很明顯。
楚靳城婉拒,“你現在的身體狀況隻管好好治病,其他的事情我會處理。”
醫學院的影響力很大,但不宜牽扯進來。
等到時間後,慕顔走上前取出銀針,替他輸上液後叮囑着,“落笙就在醫療室,有什麽事你按鈴喊他就行。”
聞言,許明澈溫和的笑了,“小顔,拔針換藥這事我可以。”
“好。”一時忘了。
慕顔将室内的燈光調暗一些,“那你先睡一會。”
生着病,需要多休息。
兩人剛走出醫療室,迎面就碰見了大步走來的閻朔,他直接開口問道。
“許教授呢?”
楚靳城:“忙。”
閻朔跨步就要走進去,隻聽楚靳城冷漠的聲音在耳邊響起,“醫療室,以後沒我的允許你不能進。”
閻朔血眸不可思議的看着他,“都住同一個别墅,你對我搞差别待遇?”
“其他人也一樣。”
這裏是治療許明澈的地方,越少人知道越好。
聽他這樣說,閻朔心裏才頓覺平衡,退了回來,“不進也行,醫療室有什麽寶貝我都不感興趣,比不上你跟我再打一場。”
無非就是一些藥品。
許明澈在裏面除了研究做實驗,估計也沒有忙的事情了。
楚靳城:“這些話聽多了,會膩。”
每次開口都離不了打架,沒勁。
“情話聽多了難道就不會膩?”閻朔反問,搞不懂這些人怎麽那麽喜歡情侶獨處。
楚靳城冷眸倏然間冷厲如刀,低笑一聲,“說清楚,你在意指誰?”
“你跟慕顔肯定不是。”好歹是他瘋狂追求過的人,太出色了。
但閻朔說話向來直接粗暴,繼續道,“你别墅裏有幾個現成的崽子,什麽賞夜色,完全就是浪費時間精力。”
慕顔美眸幽冷的睨着他,“閑得慌正常,出來膈應人就是你的不對。”
世上的人要是都跟他一樣,豈不亂套。
随處可見血流成河。
閻朔這輩子很少被人怼,因爲都被他當場幹掉了,他眼神兇悍,心中卻并無半點殺氣。
“狂慣了,改不了,但我可以答應你們,盡量不跟你們的人起沖突。”
慕顔:“不是盡量,是必須。”
音色字字清冷,絲毫沒有給他讨價還價的餘地。
閻朔狠聲,“行!”
不動盟友的人,這點底線他還是有的,大不了忍不住暴戾氣息了,出去拎幾個敵人來教訓。
午後,楚靳城去了公司。
外面天氣熱的很,慕顔不愛出門,坐在客廳沙發上檢查着以墨的暑假作業。
“寶貝,你才上幼兒園中班,龍風眠就已經給你布置乘除法的習題了嗎?”7K妏敩
雖然知道他智商高聰明,但這樣超前教育會不會不太好?
以墨搖頭,“媽媽,這些是我自己跟爸爸要的。”
“你才六歲不到,對這些那麽感興趣?”慕顔挑起眉梢。
“也不是。”
以墨思考了一會,解釋着:“想着以後也是要學的,現在有時間,就做些題來練練。”
加減法那些他已經掌握了。
在M國時請的私教,他學的很認真。
聞言,慕顔放下習題冊,朝他招招手示意他過來。
“媽媽,是我做錯了什麽嗎?”以墨心思向來敏感,他趴在慕顔的膝蓋邊,睜着那雙銀色的瞳孔有些緊張地望着她。
“沒有。”
慕顔摸着他的腦袋,聲調放軟了幾分,“你還小,不用急着去學這些,想玩什麽都可以盡情的去玩。”
“學武功也是,這些都是慢慢來的。”
他之前吃過的苦太多了,所以更想讓他擁有一個快樂的童年。
“媽媽,是不是我太急于求成了?”
“不是,你很優秀。”慕顔微笑,“但我希望啊,你不要給自己什麽壓力,偶爾調皮搗蛋些都沒關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