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辰野想要起身說話,被慕顔一記冷眼掃了回去,冷聲說着:“自己看一眼,這麽多人都是爲你跟君緻遠來的。”
“你要想死,我現在就可以一槍崩了你。”
省的回去看着心煩。
指不定還将雷元宗他老人家給氣出病來。
“顔姐,他是因爲……”差點殺了我。
晨曦開口想要替他說一句話,慕顔直接冷聲打斷,“身爲一個軍人,如果連這點心理承受能力都沒有,那他最好死在這。”
知道慕顔是真的動怒了,旁邊在場的人都不敢插話。
雷辰野身體緊繃的厲害。
沉默了一會後,慚愧的低下了頭,“慕顔,你說得對。”
記憶消失的這一月,他不确定自己大腦裏的訊息有沒有被竊取。
他根本沒資格死。
回了帝都,他還有更重要的事情去做。
楚靳城輕拍着慕顔的背脊,示意她不要動氣,“顔顔,這人從小到大就是一根筋,傻得很。”
“你要是看他覺得心煩,我去教訓他一頓。”
讓他一路上閉緊嘴巴,躺着到帝都。
慕顔冷漠的收回眼,沒再去看他,吩咐着落笙:“帶到車上去包紮。”
“好的,少夫人。”
晨曦乖巧地站在原地,沒有跟過去,她來到慕顔身邊低聲開口:“顔姐,他就是個鐵塊,你别跟他一般置氣,以後多的是機會揍他……”
肚子裏還懷着寶寶,心情得好一點。
這段時間讓她操了太多心。
慕顔睨她一眼,“心疼就自己跟過去。”
虐的是他們自己,她不想多管。
牧塵走了過來,問道:“你們跟閻朔沒打起來?”
預計出來的時間是晚上,但他們早晨就到了。
“沒有。”
慕顔搖頭,那人做事瘋歸瘋,但對他們的态度從一開始就擺明了。
牧塵眯起藍眸,“華夏内部傳來消息,Z國邊境發現了幾個從極惡之地逃出來的人。”
“至于是不是病毒攜帶體,還在查。”
聽着這個消息,慕顔并沒有感到多少意外,畢竟M國已經有了先例。
君逸琛:“慕顔,我跟爺爺通過電話,帝國那邊一切正常。”
慕顔沒出聲。
風平浪靜都隻是暫時的。
隻要閻朔的複仇計劃沒變,後面必定會亂起來。
雷辰野坐在車上,聽見了幾人的談話,他朝着慕顔看去,“解藥還剩一些,但具體成分是哪些我不清楚。”
除了已死的郝博士,隻有閻朔知道。
慕顔點頭,餘光落在他胸膛上仍在流血的傷口,眉心不着痕迹的皺起,心中思考了幾秒,開口。
“今晚先在附近的城區住下,明天一早啓程回帝都。”
她沒關系,但這些人都沒有好好休息過。
一直在逃亡趕路。
“好。”
周圍是一座小城,并不大。
因爲他們人多,楚靳城直接包了一個酒店,人員都安排在一起。
君逸琛再一次見識到了某人的壕。
“有錢人都這麽任性的嗎?”
君緻遠笑容清朗,覺得這幾人真的是個個氣場不凡,出手又闊氣。
洛嶼:“姐夫的資産,你數不過來的。”
雖然他也不知道有多少。
“這事慕小姐應該最清楚。”兩人是夫妻。
慕顔:“不太清楚。”
她自己也有錢,用錢的地方不多。
“顔顔,我的錢都由你管。”
楚靳城忽然意識到一點,慕顔以前隻用過他的黑卡幾次,之後就再也沒有用過了。
得讓她習慣起來。
這段時間跟他們一起待久了,君逸琛也看懂了,問:“這算是吃了狗糧嗎?”
洛嶼誇着:“可以啊,老琛,你一個單身狗進步的很快。”
君逸琛:“……”
感覺突然就被紮心了。
他們的房間在同一樓層,許明澈接了一個醫學院的電話,先回了房。
“行了,都進屋休息去吧。”
慕顔吩咐了聲,衆人都散開了。
“楚妖孽,你先回房間洗澡,我等下就回來。”
楚靳城知道她要去幹什麽,應了聲,正好他也有一個遠程會議要開,處理一些事情。
“我讓人送晚餐過來。”
“好。”
慕顔來到一個房間門口,伸手敲門,等了幾秒後星火走了出來,有些意外。
“慕小姐?”
“我找你家主子,方便嗎?”
星火倒是沒擋路,但還是禮貌地問了一聲:“慕小姐,是不是雷少的傷口嚴重了?”
他能想到的都是有關别人受傷的事。
“不是。”
慕顔邁着步子走了進去,目光轉了一圈,沒發現許明澈的身影,淡聲說着:“我來給他把脈。”
氣色差,感覺不太像感冒。
她在想是不是這幾天忙着研究藥,累着了。
畢竟在實驗室待了那麽些天,不能大意。
星火一聽,心裏驚了下,因爲是跟在後面的,所以慕顔沒看見他眸底閃過的那一抹慌色。
“慕小姐,主人他是之前研制藥劑忙忘了,沒吃藥,我正準備下樓去藥店買。”
這個說法,很合理。
但慕顔心裏有種說不來的感覺,就是覺得有些怪,她不太放心,“沒事,你下去買吧,我給他把下脈就走。”
她主要是擔心許明澈忙起來,顧不上自己的身體。
星火急了,但面上沒敢表露出來,正想應下,浴室的方向隐約傳來花灑流水的聲音。
他恍然,似突然響起,“慕小姐,主人他可能在洗澡。”
應該是不太方便了。
“既是如此,你慌什麽?”
慕顔盯着星火那雙漆黑的眸子,吐出冷音。
星火心裏暗暗喊糟,女子那雙清冷的眸子似乎能輕易洞穿他的心思,讓人害怕。
“慕小姐,我隻是突然覺得這會是晚上,主人又在裏面洗澡,要是楚總看見了會不會不太好?”
畢竟誰都知道楚靳城性子冷,占有欲極強。
“哦。”
慕顔淡淡的應了聲,見裏面的人真的在洗澡,也沒多待,“那下次吧。”
“好的。”
星火全程保持冷靜,直到将人送了出去,關上門後才松了一口氣。
随後走到浴室門口恭敬地禀報。
“主人,慕小姐已經走了。”
水流聲靜止,裏面無人回應。
過了一會後,浴室裏才緩緩傳出了一道男人低低的咳嗽聲,裹挾一絲無力的歎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