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塵就坐在長椅上等他,拍了拍旁邊的位置,“楚總,接下來你是怎麽打算的?”
楚靳城走過去坐下,雙手抱臂,聲音冷漠無溫:“閻朔那人雖然好戰,但腦子不傻,今晚沒找到人,後面極有可能會親自來。”
“哦?”
牧塵藍眸中帶着一抹笑容,“楚總,你好像對那個人很了解。”
聞言,楚靳城姿态矜冷睨他,“不用詐我的話,閻朔爲什麽會突然想見顔顔,你知道内情。”
“……這個,我的确知道一些。”
但,牧塵倒是沒有過多透露什麽,“慕顔兩年前來過一次極惡之地,需要的東西剛好在這裏。”
楚靳城對那什麽東西不感興趣,就是突然有種全世界都在偶遇慕顔,偏偏他沒有的遺憾感。
他收了心思,目光深邃不可測,“來之前已經做了兩手準備,五日沒出去,底下會有人進來。”
他們這次來帶的人不多,不會把全部希望都放在上面。
“看來,你們夫妻倆想到一塊去了。”
牧塵優雅的笑了聲,沒有繼續說下去,但楚靳城聽懂了,華夏那邊也派了援兵。
“閻朔那邊比較難纏,屆時避不了我需要親自去一趟。”
“不帶上慕顔?”
楚靳城眉頭微蹙,冷靜地分析着:“她沒有以真容露面,應該是不想跟裏面的人有什麽牽扯。”
這幾日已經夠勞累了。
他不想,再讓那些煩人的事情來打擾她。
牧塵攤手:“你們兩個整天形影不離的,這事我瞞不住。”
“沒讓你瞞。”楚靳城嗓音低沉,“等她睡醒,明早我親自跟她說。”
夫妻間應該坦誠相待。
除了身份上的那些,他什麽都不瞞着。
正好,君逸琛睡不着出來走走,聽見了男人的話,沉聲問:“需要我跟你一起去嗎?”
“你守着君緻遠就行了。”
楚靳城沒打算用他,倒不是看不上,其實君逸琛的武功沒比君緻遠差多少。
“大哥睡下了。”武力暫時被封了,除了睡貌似沒有其他事情了。
楚靳城:“随時盯着。”
對方大費周章弄過來的人,還注射了藥劑,不可能就這樣任由他們帶走。
那些前來營救攔截的人不斷。
“我知道。”君逸琛也不敢大意。
他沒看見晨曦的身影,想了下,忍不住出聲問了句:“感情,真的能喚醒一個人嗎?”
如果可以,那遠在帝國的黎芷媛是不是也可以……喚醒大哥?
“可以。”
似是知道他心裏的想法,楚靳城看了過來,無情打擊:“如果你抗揍抗虐的話。”
“……”
君逸琛沉默,想起晨曦那晚被揍的模樣,還是打消了那個念頭。
他未來的大嫂不會武功,一拳人能直接沒了。
說實話,楚靳城并不看好晨曦的方式,那麽短的時間内試圖以真情打動,不切實際。
“對症下藥才行。”
喚醒太虛了,他沒那麽多時間在這裏耗下去。
君逸琛忽然想到一個問題,“極惡之地的人也出不去,他們将人注射藥劑,變得這麽強是因爲什麽?”
“除了大哥他們兩個,監獄裏應該還有其他被注射的人。”
就很迷。
牧塵:“别管他想做什麽,我們來這的目的就是爲了兩個人。”
極惡之地的事情,不管。
但,這趟渾水他們似乎都沾了……
楚靳城蓦地起身,沒再跟這兩人繼續扯,“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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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漆黑濃郁。
晚風輕拂而來,透着絲縷涼意。
此刻正是深夜,衆人熟睡之際。
昏暗的房間裏,氣氛很靜,窗外卻是突然閃過幾道人影,一雙兇狠貪婪的眼睛緩緩露了出來。
鑰匙孔中,一根細小的鐵絲緩緩伸了進來,輕而易舉的将門鎖撬開。
但,還不等他們走進去,房間中的燈光突然打開。
“不知死活的狗東西!”
随着那道低沉冷冽的喝聲響起,隻見男人倏然間舉槍,扣動扳機,子彈直接射穿了門口處爲首的一人。
槍是消音的,人當場倒地身亡。
外面的那幾人都愣了下,但他們沒逃,而是邁開腿想要沖進去朝着那個男人發動攻擊。
企圖先發制人。
楚靳城眸底漫起嗜血的殺意,隻見他站起身來,虛影極快閃過,擡腳直接将人踹飛了出去。
那群人衣衫褴褛,面黃肌瘦,腳完全沒有來得及落地,口中吐出鮮血來。
這裏的動靜太大,隔壁房間的人都被驚醒,紛紛走了出來。
“什麽情況?”
牧塵眉頭皺起,外面安排了守衛,這群人是怎麽闖進來的?
落笙帶着人檢查了一圈回來,低頭彎腰,“爺,這地下有密道,他們應該是半夜偷偷溜進來的。”
楚靳城從房間裏走了出來,氣勢森然可怕,聲音冷極了,“提出去直接廢了!”
衆人都感應到他身上危險的氣息,吓了一跳。
落笙應了聲,帶着屬下們就要動手,那三人瘋狂地掙紮起來,其中有一人喊道:“你們是外來者,以後的下場跟我們是一樣的。”
“閉嘴!”
落笙直接一拳砸了下去,驚擾了他們家少夫人,一會怎麽死的都不知道。
“我說的有什麽不對嗎?”
那人被揍的頭暈眼花,根本反抗不起來,聲音兇狠陰森森的,“這種鬼地方你們還闖進來,放着外面好好的日子不過,白白跑去主城送命,不如在死之前把食物給我們。”
人落在極惡之地,到頭來都是一個死字。
“還敢廢話!”
落笙又是一拳落下,那人瞬間被揍的鼻青臉腫,差點沒暈死過去。
屬下們提着人就要退出去,女子清冷的聲音忽然響起,“等等。”
“少夫人?”
落笙停下,覺得一會要完,這群人惹了最不好惹的。
慕顔走了出來,她牽起楚靳城的手掌朝他露出一抹微笑,示意他消消氣,早在那幾人靠近窗戶的時候她就醒了。
人沒闖進門,都被他給收拾了。
慕顔眼眸冰冷的落在跪在地上的三人,冷冷地開口:“這地下的密道,通向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