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顔目光清冷,下手不像晨曦那樣顧慮,招招淩厲果決,掌風卸去男人拳頭的力道,冷白的手指直襲男人的面具。
速度快的驚人。
但剛觸碰到,耳邊倏然間傳來幾道槍聲。
她眸色冰冷,側身避開來,指尖上竄起一團黑色的霧氣,素手輕揮間,那三名開槍的人脖子被死死的勒住,身體猛然間倒飛了出去。
口中吐出大片鮮血。
“巫術?”
枭冷酷的眉頭皺起,隻覺得眼前的這個女子深不可測,讓人不得不提防。
慕顔懶得跟他廢話,口中默念一串咒語,黑色的霧氣悄然間在男人身邊閃現,束縛住他的手腳,動彈不得。
“面具定你生死。”
如果你不是雷辰野,那麽單憑剛才那些,就夠你死上幾回。
慕顔伸手捏住男人的面具,卻見他那雙冷酷的眸子倏然間變得一片血紅,周身氣息瞬間暴漲。
怎麽回事?
“你太小瞧極惡之地的人了。”
枭渾身的肌肉跟鋼鐵般僵硬無比,他猛地掙脫開那團黑霧的鉗制,拳頭的力道比起之前重了許多。
慕顔身影未退分毫,掌風朝着男人落下,那股強勁的力道帶起一陣旋風來。
“轟!”
掌拳相對間,其聲震耳。
衆人擡眸看去,隻見枭那高大的身形被震退出幾步,臉上的黑色骷髅頭面具隐隐有破裂開來的迹象,嘴角邊似有一抹鮮血溢出。
見情勢不對,那群守衛們連忙分散開數十人去圍攻慕顔。
“砰!砰……”
接二連三的槍聲響起,竟都是朝着那女子一人射去的。
慕顔身影迅速往後退開,口中默念咒語,面前憑空升起的黑霧擋住了大半的子彈。
與此同時,她耳廓微動,擡頭看見樹林中正有一團冒着火花的東西,朝着被守衛困住的晨曦那邊砸去。
“閃開!”
慕顔臉色瞬間冷到了極點,她削弱子彈的力量擊落在地,身影如一道飓風般上前,抓起晨曦的肩膀閃身撤離。
“轟……”
地面被炸出一個巨大的深坑,沙石四處砸落。
兩人的身影被那股氣浪給震出一些距離,在地上滾落了一圈方才停下。
“顔姐,你有沒有事?”晨曦趕忙從地上爬起來去看。
女子冷白纖細的手腕劃破了一道口子,鮮血正往外滲出。
晨曦怒了,轉頭朝着戴着面具的那人吼道:“你是不是瘋了?”
枭沒應,他目光肅冷的轉頭喝道:“誰讓你們扔的炸藥?”
對付兩個女人,那麽多守衛不算,竟還卑鄙的使用炸藥。
丢戰士的臉!
“枭隊長,是上頭下的命令。”
話音剛落,隻見另一邊的那名指揮官被踹飛出去,身體砸落在大樹邊,大腦傳來一股強烈的暈眩感。
他沉冷的劍眉扭成了一團,隻覺得胸口處的氣血壓制不住,猛地吐出一大口鮮血來。
五髒六腑疼的讓人能當場暈死過去。
但他卻硬生生的抗住了。
楚靳城轉眸望向慕顔的方向,瞥見女子手腕上的血痕後,深邃的眸子瞬間陰沉了下去。
他眼神射向那個戴着面具的男人,氣息恐怖到了極點,“你他媽的居然敢傷她!”
周圍的人都感覺到氣氛不對。
仿佛被一股危險的低氣壓給籠罩着,背脊沒來由的發涼。
慕顔暗道不好,但還不等她說話,隻見楚靳城的身影已經瞬間逼近那人的身前,二話不說直接動手。
枭揚手反擊,但拳頭快一步的被對方握住。
然後,接下來的一幕——
完全就是一場視覺盛宴的血虐。
楚靳城提着他的肩膀将人抵在樹幹上,拳頭不斷的往下砸下,一拳比一拳狠,力道驚人的可怕。
如瘋了般狠戾至極。
枭想反抗,但卻根本掙脫不開男人的束縛,縱使皮膚堅硬如鋼鐵,也挨了不少力道。
驚覺這人的實力竟那麽強。
拳頭砸落在臉上,直接擊碎了那張黑色骷髅頭面具,露出一張冷硬肅殺的臉龐,右臉上有條淺淺的刀疤痕迹。
洛嶼驚訝:“居然真是雷辰野?”
鬧了半天,就是自己人打自己人?
楚靳城看見了,但絲毫不影響他手中的動作,下手極狠,直接一腳将男人給踹飛了出去,鮮血在半空橫灑。
“狗東西!我一句話都舍不得兇的人,你也敢動!”
猶似不解氣,男人仿佛如地獄蘇醒的死神般,身影再次逼了上去。
氣勢可怕至極。
周圍那些企圖阻攔的極惡之地守衛,均被他一腳踹飛了出去,直接暈死過去!
洛嶼從沒見過這樣詭谲狠戾的楚靳城,有些怕,他伸手抓住牧塵的手臂,小聲的說着:“姐夫他會不會,打死那個……”面癱?
帝都誰人不知,慕顔就是楚靳城的逆鱗。
牧塵目光深沉,“那也是他自找的。”
要不是慕顔及時擋住,被炸藥波及,後果不堪設想。
極惡之地究竟用了什麽藥物,竟能讓人變得如此絕情冷血。
漆黑的夜色下,一陣微涼的風劃過。
慕顔的身影悄然來到楚靳城的身旁,抓住他即将落在男人臉上的拳頭,“别打了,他會死的。”
楚靳城氣息冷漠,低喝道:“沒心沒肺的狗東西,死了正好!”
萬裏趕來救人,一個個的都成了敵營的人。
見他怒氣還未消,慕顔伸手挽住他的手臂,“我手還在流血,你不管嗎?”
其實一點都不疼。
但如果不拉開,一會人打廢了沒法跟晨曦交代。
楚靳城怎麽會聽不出來她是在求情,氣息冷漠,但所有的注意力都轉移到了她那尚在流血的白皙手臂上。
目光冷冷地瞥向一邊的落笙,吼道:“醫藥箱!”
“是。”
落笙不敢慢,早在看見慕顔受傷後就從裝甲車裏拿出來了。
見那個可怕的男人走了,守衛們慌忙上前扶起枭,硬朗冷酷的面容上多了一些青紫,氣息仍肅殺鐵血。
“指揮官,接下來該怎麽辦?”
指揮官被打成了重傷,喘個氣胸口都劇烈的疼,但他始終沒吭一聲,眼神肅冷沉靜。
不使用炸藥,光憑武力很難抓住他們。
他正要說話,剛戴起的藍牙耳麥裏突然傳來了一道聲音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