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雅剛才提了一句,算計慕顔讓她受傷的事。
楚靳城勾起薄唇,“嶽父,您沒有嗎?”那個瘋癫女人诋毀嶽母的話。
慕臨天冷哼一聲,算是默認。
“去吧,不用浪費時間。”家裏還有人等着。
兩人的話不重,但舒雅卻是悉數聽進了耳中,她的面色略有些難看,“慕臨天,你不敢親自來對付我?”
“你不配。”
楚靳城替他回答。
連個情敵都算不上的玩意,太高估她自己了。
舒雅目光狠毒怨極,怒吼出聲:“我愛了他那麽多年,憑什麽不配?”
楚靳城神色冷漠,并未理會,隻見他一步踏出,身影朝着前方沖去。
速度快的隻能看見一道殘影。
王昊皺眉:“攔住他!”
周圍都是汽油,黑衣人們沒有得到命令不敢亂開槍,沖上去想要将人困住。
然,連對方的衣角都觸碰不到。
楚靳城直接一腳踹開擋路的人,身影瞬間逼近舒雅的身前,嗓音幽冷如魔。
“惡人不分男女。”
曾經傷害過慕顔的,一律都是敵人。
該死!
舒雅陰冷一笑,也沒躲,掄起拳頭直接砸了上去,力氣倒是不弱。
武功底子比起她身邊的王昊要厲害一些。
楚靳城眼神睥睨,一道強勁的風勢掠過,直接将人擊退出數米遠。
他冷嗤,“就這點能耐,還敢出來作妖。”
腦子怎麽想的。
氣血一陣上湧,舒雅的目光陰狠極了:“倒是長見識了,楚總可一點都不尊老愛幼。”
“你是個什麽東西?”尊她?笑話!
取她狗命差不多。
楚靳城懶得跟她多說一個字,腦海中浮起慕顔重傷時的模樣,眼神冷的如利刃般寸寸剜人血肉。
虛影閃過。
男人的速度出奇的快,攻勢極猛。
舒雅被他打的連連後退,幾次想反擊卻都無用,身體直接被踹飛出去。
一大口鮮血吐出。
數道黑衣人朝他發起攻擊,卻被楚靳城輕而易舉的解決掉。
“楚總,小心!”
寒馳的聲音傳了過來。
楚靳城神色未動,仿佛背後長了一隻眼睛般,身影瞬閃間消失在原地。
子彈落空。
那名黑衣人驚慌四顧,冷冽的氣息悄然逼近,腕上突然一痛。
楚靳城擰斷他的手臂,奪過槍支,擡手朝着舒雅倒地的位置直接開槍。
“砰!”
刺耳的槍聲響起。
子彈劃過長空朝着舒雅的眉心射去,眼看着就要落下,一道黑色的身影突然朝着她撲了過去。
舒雅的身體被壓在身下,能清楚的聞到一股血腥味,腦神經緊繃了一下。
她怒吼出聲:“誰讓你來擋槍的!”
王昊的身體被推倒在地,胸膛挨的那一槍,已經讓他逐漸失去了知覺。
痛感麻痹了全身。
楚靳城蹙起眉頭,冷眼睨着前方的兩人,收了掌心中的槍支,嗓音清冽薄涼:“我記得,你很怕死。”
關在别墅裏的那幾個月,這人非常的惜命。
自私,略有些陰冷的一個人。
現在上來擋槍做什麽?
王昊視線模糊,鮮血從口中溢出,他忽然笑了起來,有些不甘又很是無力。
“因爲,她是我的母親啊……”
就算不是親生的。
可畢竟親自領養了她,教他習武識字,教會了他一切……
他不能眼睜睜地看着舒雅出事。
楚靳城冷峻的眉頭擰了下。
他神态冷漠地盯着男人,靜了幾秒後,沒出聲,轉身回到了慕臨天的身邊。
“給他幾分鍾的時間。”
不是同情。
慕臨天颔首,命令身後的人停在原地,也不差這幾分鍾的時間。
暗中的兩邊狙擊手們互相對峙着,誰都沒動。
昏黃的路燈下,氣氛靜了下來。
舒雅的身體跌坐着,手指觸摸到地上的腥粘的鮮血,眼神惡狠狠的射向衆人,“醫生呢?還不喊人過來!”
黑衣人們低頭,禀報:“主子,這裏都是作戰的人。”
沒有帶醫生。
舒雅意識到這一點,有些氣惱的吼道:“一點本事都沒有,以爲學别人擋槍,我就會對你态度改變了?”
這種苦肉計她早就看過了。
心腸是鐵打的她,對自己親生女兒都尚且能下毒,其他人更加。
王昊一點都不意外她會說些什麽話,氣息逐漸減弱,他費力的扯起嘴角。
“母親,您從小……就不喜歡我,爲什麽……要領養我?”
爲什麽,又要将她自己的親生女兒丢棄。
仇恨,真的可以大過天嗎?
“哪那麽多爲什麽?”舒雅握緊拳頭,陰冷道:“看你可憐就領養你,想着好好培養,以後能幫我一起對付慕家。”
“但你資質平庸,實力又差,一點都指望不上。”
想過送回福利院。
但或許,是身邊真的太冷清孤獨了,所以就留下了。
聽着自己母親陰冷又不耐煩的數落,王昊笑了笑,忽然覺得自己這一生比較可悲。
但至少在世上走了一遭。
也不算多可憐了。
“母親,我還是……很感謝您。”即使,您從來都沒将我當成兒子。
但我也知足了。
“咳……咳咳……”
胸膛劇烈地起伏着,口中再次嗆出一些血來。
舒雅手指抖了下,目光看向一邊的黑衣人,吼道:“派車子過來,先送他去治療。”
“欠我的那麽多,不能就這樣死了。”
“是。”
兩個黑衣人恭敬地上前,小心翼翼的将人擡了起來,轉移到車上。
氣息很弱,其實可能撐不到醫院了。
但知道舒雅的癫狂,他們不敢多嘴,隻能将車子開走。
楚靳城目光冷漠,沒讓人去攔。
天下父母心,寒馳覺得舒雅人品低劣差勁:“這個女人陰險毒辣,根本就不配當誰的母親。”
領養的兒子不好好對待。
親生的女兒還下毒暗害。
蛇蠍心腸,死了都沒人會去可憐。
又是不配?
她根本什麽都沒做錯。
舒雅被他口中的那兩個詞彙刺激到,目光陰冷地從地上爬起來,笑的有些癫狂。
“不用跟我說那些大道理,既然你們要跟我來強硬的,那我也就不跟你們裝了。”
話落,隻見她伸手拍了下手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