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間裏充斥着淡淡的清香,聞不到一點消毒水的味道。
女人穿着藍白色的病号服,臉上帶着氧氣面罩,一動不動地躺着,安靜又羸弱。
“這就是她爲什麽三年都不出現的原因。”
君緻遠垂眸看着床上的女子,眸底盡是晦澀沉痛。
“顱腦組織損傷嚴重,醫生說,她已經錯過最佳醒來的恢複時期了,以後很可能會一直這樣躺着。”
以植物人的狀态,永遠都醒不過來。
直到,靜靜地死亡……
慕顔低頭看去,女人的臉頰跟黎芷媛一模一樣,但給人的感覺卻更顯安靜柔和。
如城堡中沉睡的公主般。
是那個冒牌貨無法比的。
“慕顔,她被我藏在這裏三年,就連我父親也不知道。”
君緻遠讓開了一個位置。
慕顔沒出聲,來到床邊坐下,拿起女人的手腕探上脈搏。
過了一會後,她翻看着這幾年來别的醫生爲她診斷的數據結果。
心裏已經有了大緻的了解。
“情況還沒有最糟糕。”
“什麽?”
慕顔站起身來,目光盯着他,神色淡然道:“還有醒來的機會。”
君緻遠呼吸頓住。
他目光緊盯着慕顔,仿佛以爲自己聽錯了:“慕顔,你剛才說……”
是他聽錯了嗎?
慕顔沒有重複,而是換了種解釋。
“我有醫治她的辦法,好好治療的話,可以醒來。”
她的聲音淺淡而平緩,但是卻如火苗般照耀進了他的心底。
給了一絲希望。
讓人再也無法保持平靜。
“需要怎麽治?”沒有任何懷疑。
“跟當初治槿夏一個辦法。”這是最直接的解釋。
使用細胞再生素,可以使她顱内壞死的那些組織細胞重生。
君緻遠愣了下,聽自己的父親說起過夏夏的事,也知道她心髒挨了一槍瀕臨死亡,卻被慕顔救了回來。
絲毫不懷疑她的醫術。
“我信你。”
慕顔:“先給她做個檢查,如果沒問題的話,晚上可以注射藥劑。”
上次給槿夏治傷的時候,多備了一支。
省了從醫學院送來的時間。
“好。”
君緻遠派人将黎芷媛轉去了醫療室,等慕顔進去後,守在了外面,沒讓人進去打擾。
“等着吧,你可以相信她的醫術。”
楚靳城優雅地坐在長椅上,可以說除了慕顔,他對什麽事情的興趣都不高,眼底皆是波瀾不驚的淡漠。
不是他誇大。
這世上,沒幾個人的醫術能比慕顔厲害。
君緻遠跟着坐了下來,壓下心底的緊張與擔憂,偏頭看着男人那張棱角分明的側臉。
“你跟慕顔要對付的人裏,有黎家嗎?”
楚靳城冷漠開口:“這個,你得問黎家。”
攔不住的上來送死,那麽到時也怪不了誰。
“黎家夫婦并不知道。”醫院裏的那個是假的。
“所以,你是想替裏面那個植物人護着黎家,是嗎?”
楚靳城雙手抱臂,低沉矜貴的嗓音冷的不近人情。
君緻遠無奈的搖頭:“那些我不管。”
這些年來,他所希望的隻是裏面的人醒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