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慕顔的親人,他便禮貌些。
許明澈臉上始終挂着淡淡的微笑,伸手回以一握。
兩道修長挺拔的身影,四目相對,身上的氣息卻是截然不同。
星火将手上的禮物放在桌上,恭敬的站在一側。
慕顔站了起來,說:“明澈哥,都是家人,下次不用如此客氣。”
雖然他們見面的次數少,但從小一起長大的親情根深蒂固。
“好。”許明澈唇角微微上揚。
笑容給人一種如沐春風的感覺,溫暖又親切。
飯廳内,一行人端坐在餐桌旁。
桌上的菜肴很豐富,香氣四溢。
洛嶼胃口比較淡,吃不得太過油膩的東西,他伸手去夾牧塵前面的那盤蝦滑。
奈何距離太遠,沒夠到。
牧塵眼眸微擡,隻見少年那雙幹淨無雜質的眸子正巴巴的望着他。
他側眸,直接無視。
見他不理會自己,洛嶼眼神頓時陰郁了下來,雙眸控訴的盯着他。
牧塵:“……”
他拿起筷子,夾了幾隻蝦滑放在洛嶼的碗裏,嗓音微沉:“就這麽想要?”
洛嶼還在爲他剛才的舉動生氣,輕哼:“要。”
見狀,牧塵眸光略深。
那高冷傲嬌的模樣,讓人想蹂躏。
慕顔目光盯着許明澈,淡聲問:“元首的身體怎麽樣?”
君尉洲的病情數據報告她收到了,是前些天的。
情況不太好。
遲遲未動手術,這幾日又離開了醫院,估計更差了。
許明澈擡眸,看了眼她身旁的俊美男人,知道他與君尉洲之間的關系,搖頭:“情況不樂觀。”
他将醫療室裏的談話簡單的說了遍,語氣微凝:“若手術,還能有幾年時光。”
“但他,不太願意手術。”
身爲醫者,他對任何病人都是一視同仁,希望他們能痊愈。
但他沒有權利替别人做決定。
更何況,對方還是一國統治者。
楚靳城将兩人的談話聽入耳中,他神色淡漠的夾起一塊魚肉,放進慕顔的碗裏。
仿佛他們讨論的事情,與他無關。
全程不做任何言語。
慕顔眉心微皺,想不通君尉洲爲何不肯手術。
洛嶼聽着,忍不住低聲插了句:“那是姐夫的外公,不如讓姐夫去勸勸,興許他會改變主意?”
想不通,難道還有人跟他曾經一樣,不想活?
話音一落,廳内的氣氛驟然低冷了幾分。
楚靳城眼神冷絕,目光緩緩落在對面的病态少年身上,似笑非笑的勾起唇角:“你說,讓誰去勸?嗯?”
那幽冷暗沉的嗓音,令人心底發顫。
隔着餐桌,洛嶼都感應到了男人身上的危險氣息。
想起他跟君尉洲的關系,驚覺自己剛才說了些不該說的話。
他的肌膚略顯蒼白病态,低聲說着:“那就,不勸了……”看着他倒下?
這……貌似也不太好。
洛嶼眼神郁冷的偏頭,純淨的眸子望向睨着他的牧塵,眼巴巴的求助。
牧塵目光高深的盯着他,倏地站起身來,姿态優雅的說着:“蝦也别要了,跟我上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