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懂醫術,不理解何京爲何如此詫異。
但何京心裏,卻是驚訝極了。
他也曾使用過針灸療法,但隻能緩解一些疼痛,可見慕顔的針灸是在他之上的。
何京拿起打印出來的數據遞給許明澈,卻見他眼眸淡漠平淡,似是一點也不驚訝。
想起在公館門口,院長跟慕顔談話時的場景。
腦海中,慕顔那張絕色的容顔,與記憶中數年前實驗室中那張青澀的臉重疊。
何京的手顫抖了一下,如想到了什麽般,震驚萬分:“院長,慕小姐她是……”
許明澈目光淡淡的看了他一眼,緩聲開口:“你乃院士,心氣浮躁成何體統?”
他身上的氣息雲淡風輕,但眉宇之間卻散着一股令人心驚膽寒的魄力。
何京深吸一口氣,壓制住心底的那股震驚,但卻仍覺不可思議。
怪不得那日在病房,她會一眼道出君尉洲的病情症狀。
他竟與那位閣下……離得如此近。
許明澈低眸,細細查看着片子上的數據,冷靜的分析:“胸内有血凝塊,膈肌有明顯破裂的痕迹。”
他擡頭看向床上的君尉洲,淡聲說着:“元首,您這樣的情況,不該離開醫院,需盡早進行手術。”
他的身體本就不好。
越往後拖,并發症和風險也越高,對他十分不利。
君文瀚眸底滿是擔憂:“若手術,能徹底痊愈嗎?”
“不能。”
許明澈目光淡淡的盯着他,直言:“若動手術,還能撐一兩年。”
“但術後需要靜養幾個月,不能再如此操勞,否則同樣有性命之憂。”
縱使眼前的病人是帝國的統治者,他也沒有任何隐瞞。
君尉洲眼眸深沉威嚴,目光盯着身前淡漠出塵的男人,沉聲問:“若不動手術,還能拖多久?”
此話一落,許明澈的眉頭瞬間皺了起來,語氣格外的凝重:“拖不了幾日,随時都有倒下的可能。”
既然他問,那必然是動了這樣的心思的。
“元首,萬事皆以你自己的身體爲重。”
君尉洲閉眸,沉默了下來。
醫療室裏的氣氛,異常的莊重沉悶。
許明澈素來理性透徹,他聲音淡漠的開口:“我這幾日會留在帝國,若您做出決定,讓人通知我就行。”
說完,他也沒有再多留,轉身離開了醫療室。
何京連忙跟了上去,送他出去。
“院長,君家已經安排好了酒店套房,我這就讓人送你過去。”
許明澈淡聲應着,神色沒多大的反應。
手機鈴聲叮的響了一下。
他拿出手機,點開那條信息。
“晚上八點,還有一個研讨會……”
身後,何京還在彙報着他接下來的行程。
許明澈目光很淡,語氣雲淡風輕的打斷他的話:“推掉吧,晚上我還有其他的事。”
何京一聽,心裏有些詫異,這還是頭一次見自家院長推掉有關醫學重要的事。
是有其他什麽重要的事嗎?
但他不敢多問,點頭應着:“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