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靈台,就是其中一個。
如張信所言,此地隻能容納一級勢力。
雖說一級勢力在修羅神國境内,是數量最多的,但上靈台的面積卻不是最大的。
除非個人出資購買宗門駐地。
否則的話,讓修羅神國賜予封地,就隻能按照勢力級别來定。
蘇寒沉默之中,與張信一同,踏入了那如瀑布一般的天幕當中。
剛才那種荒涼的景色,瞬間消失!
進而出現的,是各類奇珍異石、花木鳥獸。
濃濃的天地靈氣撲面而來,濃郁程度堪比修羅神國境外,那種紅霧的粘稠。
蔥綠的蒼天巨木拔地而起,讓此地的空氣都變的清新。
各種各樣的其他色彩,或是花朵,或是某種藥材,亦或者是某些建築等等,在交相輝映之下,展現在了蘇寒的視線中。
這裏與天幕外面相比,簡直可以說是天差地别!
不。
應該說是兩個世界!
蘇寒忍不住深深的吸了口氣,磅礴的天地靈氣湧入體内,讓他感到渾身一陣清爽。
卻也就在這時候——
“嘩!!!”
淨化之力蓦然湧動,将蘇寒所呼吸的那口天地靈氣盡皆包裹。
近乎是眨眼之間,這口天地靈氣便被一分爲二。
其中一大部分極其精純,而另外一小部分……則是變成了紅霧!
“嗯?”蘇寒眼瞳收縮。
他感受的清楚。
這種紅霧,與修羅神國境外的那種紅霧,可謂是一模一樣!
像是血液揮發的血腥霧氣,又像是一種難以形容的其他氣态。
尤其是在這種紅霧,被淨化之力剝離出來之後。
蘇寒面前的世界,再次發生了變化。
原先彩色霞光交織的一切,都被一種淡紅色所籠罩。
花草、樹木、建築、鳥獸……
除了張信之外。
但凡視線所能看到的地方,都是這種淡紅色!
那極遠之處,有一股風暴凝聚而起,直沖虛空。
這風暴的渾厚程度,讓虛空變成了一個巨大漩渦,就像是亘古存在,從未消失一般。
所有的紅霧,都在随着風暴湧入漩渦,最終去往了不知何地。
能夠想象到,這風暴漩渦,對于紅霧的吞噬力必然極強!
可紅霧卻沒有被吞噬之後就消失,而是再次凝聚出來,繼續充斥着這個世界。
就像是一種循環!
“如果是有人在吞噬這些紅霧,那重新凝聚出來的紅霧,又是從何而來?”蘇寒心中暗道。
其腦海快速轉動,諸多思慮升起,最終蘇寒身體一震!
“血氣!”
“對,這就是血氣!”
“無數勢力在這裏相互争鬥,相互殺戮,他們的血液化作了這種血氣,然後被修羅神國的某一處所吞噬!”
想到這裏,蘇寒隐隐感覺頭皮發麻。
“難道,這就是修羅神國不限制那些勢力發展,甚至還慫恿他們争鬥的根本原因?”
若是沒有枯木帝術,蘇寒自然不可能發現這一切。
但枯木帝術的淨化之力,不僅淨化了那種紅霧,更是淨化了他的雙眼,以至于讓他足以看清。
“可是……這紅霧爲何又要隐藏在天地靈氣之中?”
蘇寒心中又升起疑惑:“每個生存在修羅神國當中的生靈,都要吞噬這種天地靈氣,日積月累之下,他們體内的紅霧也會越來越多。”
無論是生靈吞噬進體内的紅霧,還是那龐大的隐形風暴漩渦,蘇寒都不明白意義所在。
但他可以确定的是——
這種紅霧或許對生存在修羅神國境内的生靈沒有壞處,但對修羅神國自身,一定有極大的好處!
“蘇大人,你且看這裏如何?”
張信忽然開口,臉上的笑容更濃,那種傲然幾乎快要溢出來了。
顯然。
他并不知蘇寒有枯木帝術,且已經看透了這一切。
在他的臆想當中,蘇寒此刻之所以發呆,是因爲被上靈台和外面的巨大差異給震驚到了。
“出乎意料。”
蘇寒隻是吐出了四個字。
可惜他這若有所指的話語,并沒能被張信理解。
隻聽張信接着說道:“神國賜予各大勢力的封地,天地資源自然不會差到哪裏去,否則這麽多年來,又豈會有那麽多勢力,趨之若鹜的前來修羅神國發展?”
“趨之若鹜?”蘇寒挑了挑眉。
如果沒有發現那風暴漩渦,他的确會認可張信的話。
但此刻,他已經對修羅神國,生出了些許抵觸感。
唯一值得慶幸的是。
天運帝術,并沒有提醒蘇寒危機所在!
這就證明了,那些紅霧即便是進入生靈體内,也不會造成太大傷害。
并且那風暴漩渦,應該也隻是針對修羅神國本身,而非在此的生靈。
如若天運帝術也提醒蘇寒的話,那無論如何,蘇寒都不會在修羅神國創建勢力。
他會盡可能的,避免在這裏呆上很長時間。
“去哪裏申請創建勢力?”蘇寒随口問道。
張信張嘴,剛要回答。
卻就在這時候,一陣轟鳴聲,忽然從遠處迅速的傳遞過來。
緊接着,就是刀劍相交和陣陣喊殺聲。
蘇寒與張信同時擡頭看向遠處,發現數百道身影,穿着不同的服飾,正于交戰當中,朝此處移動過來。
在移動的過程中,有人承受不住,肉體崩潰,元神聖魂被斬滅。
“諸位暫且住手。”
張信說道:“張某帶人前往‘朝靈宮’注冊勢力,望諸位看在張某的面子上,另覓他處爲戰場可好?”
那數百道身影動作一滞,在看到張信胸前那枚青龍衛徽章的時候,神色都是變了變。
而後,他們又深深的看了蘇寒一眼,于冷哼之中,朝别處移動過去。
“張大人的威望倒是挺高。”蘇寒說道。
“蘇大人過獎了,并非張某威望高,而是他們都知道規矩。”
張信笑道:“無論他們再怎麽強,修羅神國才是這裏真正的主宰者,給他們一萬個膽子,他們也不敢對軍部出手。”
聽聞此言,蘇寒眼睛不由得眯起。
對方明知道自己要在這裏創建勢力,卻依舊當着自己的面說這些。
無論他有心還是無意,蘇寒聽起來都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