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從星空幻境出來之後,直至如今,一共才過去沒多長的時間,魔主就已經達到了五重源聖,其修煉速度之恐怖,可見一斑。
要知道,在道聖之境的時候,魔主就已經擁有了帝威,如今達到五重源聖,綜合戰力又得強到什麽程度?
加上那天地大妖的血脈傳承,以及從蘇寒這裏‘得到’的混沌至尊血脈,怕是從基礎上來說,魔主的綜合戰力,就要強于當初。
也就是說,哪怕魔主現在依舊還是當初的境界,但她的綜合戰力,肯定也要比當初的綜合戰力強橫許多。
蘇寒盯着魔主看了片刻,發現這女人真的是美到了一種匪夷所思的地步,她身上的每一處地方,都令人無法移開眼睛,根本就找不出任何瑕疵。
當然,蘇寒心中并沒有其他想法,他沉默了片刻之後,又道:“你在擔心什麽?”
魔主忽然擡頭:“爲什麽會這麽問?”
蘇寒笑了笑:“你的修煉速度的确很快,但你的氣息紊亂,時而會有氣血之力逸散,這分明就是傷到根基的征兆,如果再這麽下去,你遲早會走火入魔,這對你來說,不是好事。”
“呵呵……”
魔主臉上綻放出了絕美的笑容:“堂堂鳳凰宗主,居然也會關心一名妖魔女子?”
“這種話以後還是少說,你我體内,都存在着對方的血脈,兩者間相輔相成,誰死了都沒有好處。”蘇寒道。
魔主眨了眨眼,忽然起身,緩緩走到蘇寒面前。
兩者的距離越來越近,一股泌人心脾的體香進入蘇寒鼻中。
蘇寒皺起眉頭,想站起來,可魔主卻是緊貼着他緩緩俯身,蘇寒微微後傾,魔主卻是繼續前傾身體,到最後,兩者的衣服已經完全貼在了一起,隻有肉體之間,還隔着丁點的距離。
“你要幹嘛?”蘇寒歪着頭問道。
“其實我真的很想知道,你關心的到底是我,還是我殘留在你體内的那點血脈?”魔主明眸盯着蘇寒。
隔的近了,蘇寒才看清楚,魔主的瞳孔深處,還帶着一抹深紫色,令她本來就完美的氣質,顯得更加妖異。
“這是鳳凰大殿,你作爲妖魔天驕,還是得注意言辭行徑。”蘇寒道。
“你還沒回答我。”
魔主停頓了一下,又道:“還有,我怎麽覺得,你有些口是心非呢?”
蘇寒眼皮一跳:“哪裏口是心非了?”
“你明明有很多的辦法可以閃開,但你并沒有。”魔主說話之時,氣息摻雜芳香,觸碰到了蘇寒的面龐。
“我爲什麽要閃開?”
蘇寒忽然直起了身體,而魔主則是反射性的往後退去。
她之前的一切妩媚,都在此刻變成了慌亂,顯然這才是她的真正脾性,剛才都是裝出來的。
“倒是你,又爲什麽要閃開呢?”蘇寒嘴角兒掀起。
魔主纖手擡起,輕輕捋了一下青絲,她的目光遊離,并沒有直視蘇寒。
“你要我回答你,也不是不可以。”
蘇寒道:“我蘇寒已經選擇與妖魔一族聯手,也不懼聖域任何人的譴責與聲讨,便是你我之間的事情傳遍每一個人族耳中,我也不會有絲毫的擔憂和顧忌。從這一點來說,我關心的到底是你,還是你存留在我體内的血脈,已經無關緊要。”
魔主靜靜的坐在那裏,一聲不吭。
“當年本宗之所以隻是打下十億裏聖海,封禁妖魔一族,正是因爲在本宗心中,兩族雖有種族之分,卻無生靈之别。”
“與人族結合,亦或者與妖魔……都随本宗所願,天下無人能管!”
“我蘇寒與你之事,可以坦蕩的面對整個銀河星空,你林曼琴,敢嗎?!”
最後兩個字的落下,如同萬雷轟鳴,讓魔主的嬌軀出現了強烈顫動。
她猛的擡頭,不可思議的望向蘇寒,明明能理解蘇寒話語當中的含義,卻終究還是不敢相信。
一縷莫名的情緒,從這一刻開始,在魔主心中生根發芽。
如果說,之前魔主不知道這是什麽,那現在,她知道了。
“不是這樣的……”魔主搖頭自語,整個人都失了神。
“你已清楚你心中的想法,但你不敢承認,這就是你我之間的差别。”
蘇寒擺了擺手:“本宗還有很多事情要做,你沒事也不會到這裏來,還是直說吧,妖魔一族又有什麽新的指令?”
魔主沉默了許久,最終道:“妖主已經進入聖域,最多一日,便會到達鳳凰宗。”
“他來做什麽?”蘇寒道。
“不知。”魔主搖頭。
蘇寒思考了一會兒,忽然笑了。
“也罷,那本宗就給他一次進入鳳凰宗的機會。”
說完之後,蘇寒起身走向遠處,那平靜又堅定的聲音,随之傳入魔主耳中。
“但……他不是你,也隻有這一次機會!”
望着蘇寒那逐漸消失的背影,魔主呆滞了片刻之後,一種委屈的情緒,忽然從心底升起。
從出生之後,直至如今,一幕幕浮上腦海。
她擁有驚世資質,與妖主并列妖魔兩大最強天驕,但妖主才算是真正的天之驕子,而她,頂多隻能算是一個傀儡。
蘇寒雖神色冷冽,語氣淡漠,可他所說的每一個字,都能無時無刻的讓魔主感受到溫暖。
放眼整個妖魔一族,除了她的弟弟,在任何妖魔身上,包括父母,魔主都從未體會過這種感覺。
她一直都認爲,自己隻是一件有價值的物品,可以被随意利用,直至此生結束。
而她,也一直都在按照這些妖魔給她的軌迹在前行。
可笑的是,就在這種無限循環的深淵之中,她卻從一個人族身上,看到了從未敢去奢望的曙光。
“或許,天地大妖所在的時代,從來就沒有種族之分?不然的話,星空幻境中的那位前輩,又爲何要那樣做……”
蘇寒铿锵有力的話語,依舊在腦海當中回蕩。
魔主臉上的呆滞,也漸漸有了神采。
但這種神采,卻如同昙花一現,很快就消失,随後就變成了痛苦。
“我曾無數次想要爲我自己努力,可我的生命,從我出生的那一刻起,就從來沒有掌握在我自己手裏。”
“蘇寒啊,我爲何要認識你,又爲何要做那個美麗的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