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于,還是有人忍不住,從冥王軍的人群當中走了出來。
他顫聲道:“禀報副閣主,這是屬下的表弟,屬下見他資質不錯,所以便擅自帶到了天山閣裏面。”
能夠被選到三大軍團的人,都是有着各自的本事的。
而任清歡,也的确是給了他們這種權利,可以将他們自認爲資質不錯的人,招進天山閣。
可就算是這冥王軍的人,都萬萬沒有想到,那年輕男子,居然會是如此不長眼的東西!
“你看到了他的資質,卻爲何,又不好好的看看,他是什麽德行?”周義聲音冰冷。
“砰!”
那冥王軍成員當即跪下:“副閣主,屬下是真的沒有想到,他居然連尊上都敢得罪啊!!!”
“行了!”
周義根本就不給他哭訴的機會,冷哼道:“你可知道,得罪尊上,那是多大的罪?且不說尊上會如何,光是閣主那關,你就過不去!”
話音落下,周義又是道:“将這些人,都給我拖走,從今往後,本閣不想再看到他們!”
“副閣主饒命!!!”
“我再也不敢了,副閣主,請您給我們一次機會啊!!!”
“不,我不想死……我不想死!!!”
立刻有一陣陣凄慘的叫喊聲傳來。
可周義卻是好不動容:“如你們這等德行,終究會成爲我天山閣的禍患,若有下輩子,最好是管好你們那張臭嘴,都給我滾!”
“咻咻咻……”
冥王軍諸多成員走出,将那年輕男子等人,盡皆拖離了此地。
雖蘇寒和任清歡兩人,都沒有親自下令,如何懲治這些人,但根本不用他們開口,周義就知道該怎麽做。
當所有的人,都被拖走了之後。
周義又朝那冥王軍成員道:“念在你是冥王軍,又并非你得罪尊上的份兒上,死罪可免,但活罪難逃!”
“自今日起,你不再是冥王軍成員,也永遠不再具有成爲三大軍團成員的資格!”
“前往後山,面壁千年,若不服,直接逐出宗門!”
話音落下,周義大袖一揮,帶着其他天山閣高層,離開了這裏。
唯獨留下那冥王軍的成員,在呢喃着:“多謝副閣主饒命,多謝副閣主饒命……”
……
天山閣的宗門駐地,比曾經,大了太多太多。
僅僅從其占據的地域,便能看出而今的天山閣,到底具備何等地位。
驚天的氣勢,磅礴而起,令人望而生畏。
而此刻——
宗門駐地當中的一個房間裏面,任清歡和蘇寒,正對視而坐。
天山閣,有專門待客的大廳,但那裏,顯然不适合蘇寒。
任清歡的房間,才是最适合蘇寒的地方。
“好茶!”
抿了一口茶水,蘇寒兀自贊歎道。
“不生氣了?”任清歡斜了他一眼。
“生氣有用嗎?”
蘇寒有些不情願的道:“當着那麽多人的面,你都能對我呼來喝去,我生氣給誰看啊!”
“誰叫我是你的閣主呢?”
任清歡輕哼了一聲:“别忘了,你可是在我天山閣長大的,别以爲别人一直尊上尊上的叫你,你就可以爲所欲爲了,在我沒有将你逐出宗門之前,你永遠都是天山閣的弟子。”
蘇寒:“……”
說他在剛剛來到下等星域的時候,一直都是用的天山閣資源,這的确不假。
可說他是在天山閣長大的,這就有些過分了吧……
“那群人,其他天山閣高層會處置他們的,你就不用再惦記了。”任清歡又道。
“就憑他們?我還真不惦記。”
蘇寒盯着任清歡,眼睛眯起,微笑道:“我惦記的,是你……”
任清歡臉龐頓時有些發紅。
她全當沒有聽到蘇寒的話,問道:“從天山閣搬到這裏,你還是第一次來,說吧,找我到底有什麽事?”
“我有一事,想要問你。”蘇寒神色嚴肅了起來。
見他如此,任清歡秀眉微蹙:“什麽事?”
“我想知道……”
蘇寒停頓了半晌,方才道:“那天晚上,你到底去了哪裏?”
任清歡直接愣住!
雖過去了數千年,可她依然知道,蘇寒問的,是哪一天。
“我出去辦了點兒事。”
目中閃過一抹慌亂,任清歡低聲開口。
“是嗎?”
蘇寒盯着她看了一會兒,旋即輕歎道:“其實,以你的資質,這數千年時間,完全可以進入聖子須彌戒,達到仙境,進入中等星域的。”
這,才是蘇寒今日來此,真正想要說的話!
數千年過去,蘇寒身邊的親近之人,全部都已經達到了仙境,飛升中等星域。
可唯獨任清歡沒有!
蘇寒不知多少次,想讓她進入聖子須彌戒當中修煉,但都被她給拒絕了。
甚至,她爲此,都将天山閣,從千億陸地上面搬了出來。
按照她的原話,是舍不得天山閣,還有好多的事情需要她來處理,此刻進入中等星域,不是時候。
這,真的隻是借口罷了。
達到仙境,進入中等星域,這還需要合适的時間麽?
不,根本就不需要!
作爲修士,有誰不是一直都在掙紮着,努力着,拼命着,想要達到更高的境界,想要擁有更強的實力?
任清歡,一樣如此!
但她,明明有這樣的機會,卻是一次次的放棄了。
就好像明明随時都可以突破仙境,進入中等星域,卻一直都不突破的毀滅女皇一樣。
任清歡,不是不舍得天山閣,也沒有那麽多的事情需要她去處理。
她在等。
等一個,讓她放不下的男子。
“此事無需再提了。”
任清歡,有着她自己的倔強。
“我說過,此刻還不是進入中等星域的時候。”
“那什麽時候,才是時候?”蘇寒忽然道。
這是他第一次,這樣問任清歡。
任清歡的心思,他一直都懂,可他,卻是一直都沒問。
直至此刻,終于忍不住,問了出來。
而在聽到這個問題的時候,任清歡,忽然笑了。
笑的驚心動魄,笑的,宛如昙花一現。
那傾國傾城的容顔,讓蘇寒,陷入了呆滞。
她似乎,一直都在等着,蘇寒這麽問。
而她,也早就已經準備好了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