率先走出營地集結,用來防備敵軍的金塔納子爵麾下的披甲精銳,看着遠處漸漸清晰的大片身影,詫異的臉龐下隐藏着驚恐之色。
金塔納子爵的披甲老兵們左右看了看,他們走出營地列隊的隻有一百多人而已,而對面的人數差不多是他們的十倍!
并且人人帶着火繩槍!
現在查理的第一步兵團已經完成了全員火槍化,這自然多虧了查爾斯子爵的饋贈。
甚至,查理還在法克城内留下了足以讓第二步兵團列裝大半人手的火繩槍。
負責帶隊指揮的金塔納子爵領的一名騎士,騎乘着自己胯下的戰馬,在幾名騎馬侍從的簇擁下,從這一百多名披甲老兵精銳身前掠過。
“豎起你們的盾牌,擋住敵人,隻要我們抵擋敵人的第一波沖擊,我們的人就能源源不斷的支援過來,勝利必将屬于金塔納子爵!
上帝與我們同在!”
金塔納子爵領的披甲精銳們左右對視了一眼,跟着呼喊道:“上帝與我們同在!”
同時,這些披甲精銳後方,一名穿着神袍的子爵領神父,手持聖經,大聲禱告起來,在戰前給前面的披甲精銳鼓舞士氣。
信仰是這個時代封建軍隊維持士氣的關鍵。
甚至有時候,‘爲了國王’的口号都不如‘爲了上帝’好使。
身後的營地還是亂糟糟一片,但這一百多名主體由子爵領衛隊組成的披甲精銳,已經豎起盾牌,将火繩槍架設起來,瞄準對面跑步二來的敵人。
那名金塔納子爵領的騎士說的沒錯,他們隻需要擊退敵人的第一波進攻,後面的援兵就會不斷走出來。
然而,在這些披甲精銳老兵的注視下,對面跑步前進的法克男爵領部隊,突然放慢了腳步,改爲正常的走步前行,并且原本的縱隊緩緩展開成爲一個單薄的大橫隊。
足足上千名士兵,就這樣展開成三列單薄的橫陣,完全違背了這個時代的軍事常識,前排士兵一手舉着盾牌,一手扛着火繩槍,大踏步朝着這一百多名披甲精銳半包圍過來。
“哦不!我們快要被包圍了!”
“趕緊後退,我可不想被包了餃子!”
披甲精銳們驚恐的大呼小叫起來,不管不顧那名騎士的命令,開始向後退卻。
這就是兵力少的劣勢,查理隻需要簡單将戰陣完全展開,就能讓對面的一百多名金塔納子爵領的精銳感到恐懼,并主動後撤。
這麽一撤,之前凝聚起來的士氣頃刻間崩解,一百多名披甲精銳即便都是老兵,但正因爲他們是老兵,所以很清楚一旦被上千名敵人半包圍上來,他們會死的有多慘。
敵人隻需要兩三輪齊射,在場的所有人就會死的一個不剩!
那名金塔納子爵領的騎士眼瞅着唯一能出營列陣的披甲精銳要被逼退回營地,并将恐慌的情緒帶回營地,不禁滿臉焦慮。
同樣的,營地内時刻關注戰局的金塔納子爵自然也看到了這一幕,他粗暴的奪過了身邊的執旗手中的家族旗幟,高聲對身邊人喊道:“所有人,随我沖鋒!
爲了金塔納家族的榮光!”
說完,一臉大胡子,滿臉兇相的金塔納子爵,率先縱馬沖出了營寨大門。
這隻是一座臨時的營地,營地外面甚至連基本的拒馬和壕溝都沒有挖掘。
查理無法得到金塔納子爵領和萊恩哈特子爵領的近況情報,反之查理所部的情報自然也不可能被敵人所熟知。
所以金塔納子爵領壓根沒有修建堅固的營壘。
反正這座營壘住不了幾天……
沒有堅固營壘的營地,自然無法用來抵禦敵人的進攻,還不如主動出營戰鬥,至少那麽做可以将軍隊凝聚爲一個鋒失。
果不其然,在金塔納子爵高舉騎士縱馬向前的号召下,身邊的親衛也好,騎士也罷,都跟着咆哮起來。
營地裏所有有馬的騎兵,都跟着金塔納子爵沖了出去,足足有二十多騎!
這裏面甚至包括了探馬。
普羅旺斯伯爵領并不是産馬地,所以這裏的貴族擁有的騎兵數量很少。
隻能用來當做探馬,隻有貴族帶頭沖鋒的時候,才會聚集所有的騎兵來一次猛的。
在騎兵後面,則是沒有馬的披甲步兵,在這些披甲步兵後面,是被帶動了節奏,沒有完成集結,但随大流跟上去的民兵。
至于征召農夫,很顯然跟這場戰鬥沒什麽關系,沒有被集結起來的征召農夫,就是膽小懦弱的農民而已。
他們是真的沒什麽理由爲領主貴族拼命,他們連最基礎的軍饷都沒有……
即便打赢了戰鬥搶奪戰利品,征召農夫也是排在最後面的那群人。
營地外面色焦慮的領隊騎士看到金塔納子爵帶着一幫人,無隊形但十分勇敢的沖出來後,臉色大喜,立馬召集身邊的人追上了金塔納子爵的旗幟。
金塔納子爵不需要去召集人,他手下的人自然知道該怎麽做,而且那些老兵也知道該追随旗幟向前。
另一邊,查理看到金塔納子爵帶着一群人呼啦啦的朝自己所部軍陣沖過來時,嘴角劃起一絲冷笑:“金塔納子爵倒是挺勇敢的。”
随後,下達了新的軍令。
緊接着,正在前進中的第一步兵團停下了腳步,但他們列出來的戰線并不是平齊的,而是正面朝向金塔納子爵帶隊沖鋒的隊伍,兩邊則向裏側凹陷,随時随地準備對沖過來的敵人齊射。
雙方的距離太近了,金塔納子爵在不減速的情況下,根本無法變幻方向。
于是,金塔納子爵帶着一群人就這麽撞向單薄的第一步兵團。
在抵近火繩槍有效射程時,金塔納子爵滿臉狠厲:“上帝保佑我躲過第一輪齊射,隻要奪過第一輪齊射,我就能輕松鑿穿那單薄的三列橫陣,将敵軍攔腰截斷,勝利必将屬于金塔納家族!”
金塔納子爵剛想到這裏,對面突然爆出一片火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