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聲音有些沙啞,不管這尾巴從哪裏來的,當這條被砍下的時候,肯定很痛。
他将尾巴直接丢在了我的面前,這才淡漠道,“我外甥的尾巴,就拜托你看管了,可不要再給别人了。”
我頓時一驚,面前這條血淋淋的狐尾竟然是他外甥的尾巴?!
我想了那隻圓滾滾的小狐狸,還有變成孩童頭頂有毛茸茸耳朵的小男孩,胡歸阙砍了他的尾巴……
“爲什麽……要砍掉他的尾巴?”我不解。
明明那條小尾巴還可以用,他爲什麽偏要重新砍下一條。
等等,之前的那條小尾巴……
“你毀掉那條小尾巴也是你外甥的嗎?”我問。
“對。”他毫不掩飾的點頭。
“可他是你的外甥啊,你怎麽能……”
胡歸阙的眸子一眯,“你在怪我?”
我一時語塞,我不是在怪胡歸阙,我隻是很震驚很疑惑很不解,他爲什麽會如此狠心砍下自己外甥的尾巴?
他要我收下這條尾巴,可我卻不敢去觸碰,這是一條正常大小的尾巴,上面都是血。
“我不……”
我想說我不要這樣得來的尾巴,可胡歸阙在我話還沒有說完就離開了我房間,直接消失的那種。
我瞪大着雙眼看着染紅了被子的狐尾,他就這麽把這條尾巴留在了我這裏。
我完全不知道該怎麽處理這條尾巴,整個人的腦袋都是懵的,盯着這條尾巴我呆坐到了天亮。
外面的天色已經差不多亮開了,我終于鼓起勇氣将我被子上的狐尾拿開,我想拿去還給胡歸阙。
如果能保護我的小尾巴是這樣來的,那我甯可不要。
我剛起身就聽見窗外傳來了一陣細微的動靜,窗外是一個花圃,裏面栽種着一些花花草草,我聽這聲音好像是有什麽東西在花叢中爬行?
我帶着疑惑打開了窗戶放眼望去,隻見一片綠色中一抹小小的身影正在裏面艱難的蠕動。
那是一隻白色的小狐狸,身上帶着血,許是感受到了我的目光,他擡眼朝我的方向看了過來。
他的眸子中迸發出一股恨意,那道小身影爬行蠕動的動作都要快了一些。
很快他就爬到了我的窗戶下,仰着他的狐狸小腦袋看向我,“壞女人,把我的尾巴還給我!”
這不是胡歸阙的外甥又能是誰,他來找我讨要尾巴了。
此時的小狐狸看起來非常的虛弱,好像随時都會死掉一般,就連兇狠的話讓人聽着都隻隻覺得可愛。
我本來也不想要他的尾巴,看他此時虛弱的模樣,我不敢想他被胡歸阙砍尾時有多痛。
“我把尾巴還給你,你的尾巴還能再長回去嗎?”我輕聲問道。
小狐狸虛弱道,“隻要你肯把尾巴還給我,我自有妙法,可你這個貪婪的壞女人,你會舍得把尾巴還給我嗎?”
我在心裏歎了口氣,在這小狐狸的心裏我怎麽就成了一個壞女人了呢,這尾巴不是我主動想要的。
我轉身去把血淋淋的狐尾取了過來,隔着窗戶遞給小狐狸,并且解釋道,“我不知道會發生這樣的事,這尾巴也不是我想要的,現在還給你。”
小狐狸的眼神先是從猜疑變成了震驚,最後雙眼中都閃爍着驚喜。
“尾巴…我的尾巴……”
他渴望的眼神落在尾巴上,可就在他的爪子要觸碰到尾巴的時候,我手中的尾巴忽然就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