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初,人類同盟建立,爲了赢得三戰的勝利,爲了家族,爲了國家,爲了民族,他奔赴萬裏之遙,在第三戰區忘我厮殺。
不說戰功赫赫,也算是功勞不小。
但是,他隻是一個小人物,根本無法阻擋大勢,藍星兩大集團的對抗,輸赢根本不看他努不努力,盡不盡心。
所以,當迎來結局的時候,他完全接受不了。
不光是他,無數人類同盟的戰士都輸的莫名其妙,數億大軍,幾大戰區都占據優勢,還有原子彈,還有戰略轟炸機群,還有各種黑科技,甚至,就算超凡,也有改造戰士啊,怎麽就輸了呢。
于是,他堅信是邪惡組織玩了陰謀詭計,人類同盟的内部,有奸細。
随之,戰争結束後的信息中,逐漸傳了過來,血腥一夜的隻言片語也被很多人所熟知。
這更加佐證了這一點,于是,無數人内心痛恨,都是這些叛徒,他們對自己人下手了,然後投靠了邪惡組織。
至于二階超戰,他們天真的以爲,都是後期出來的,就算當時有,也不可能對抗億萬大軍,畢竟大部分人在底層,并不知道二階超戰,到底是什麽樣的存在。
這樣的認知,普遍流傳于世間,尤其是那些曾經的人類同盟士兵,他們有很大一部分,是鐵杆,意志堅定的軍人,甯願戰死,都不投降的那種人。
也之所以這樣,聯和國這麽多年來,都不敢放走他們,建設兵團分散各地,深山老林,讓他們搞建設,修藍星。
雙方都心知肚明,官方擔心他們回去了,會搗亂,哪怕隻有百分之一的概率,也是幾百萬人啊,真要是亂起來,對整個社會是一個很大的考驗。
更何況,這麽廉價的勞力,對于現在百廢待興的藍星來說,簡直太合适了,官方也不舍得放手。
就像喬治,已經有5年沒有回家了,好在一直沒有結婚,家裏的親人也沒幾個,現在的福利也很好,用不着他操心。
但是,戰争的潰敗,是他一生的意難平。
這幾年,他一直都跟随大部隊轉戰各處,建農場,建城市,建道路,最後,現在到了西波利亞。
在這裏,喬治終于知道,天神原來就居住在這個地方。
他曾遠遠的看到了萬象之境的宏偉,和壯觀,也看到了那神秘的領域光華,外界大雪紛飛,裏面四季如春,那種偉力,讓人深深的恐懼。
可喬治的内心深處,宛如被怨念纏繞的深潭,對“反霸權聯盟”、“邪惡組織”和“天神”他們充滿了恨意,如熊熊烈火般燃燒不息。
這種恨意毫無來由,仿佛是與生俱來的本能,又似是深埋在骨髓中的魔咒。
如果非要追尋原因,或許是先入爲主的觀念在作祟,他是一名忠誠的戰士,自幼便接受了民族教育和國家教育的洗禮,這份忠誠早已融入他的血液,成爲無法改變的烙印。
所以,新時代的福利制度,不能讓他釋懷,至上傳說的洗腦,也不能讓他改變心意,就算是現在,人類聯邦成立,那麽多的利好政策,也依舊無法讓他放棄心中的那點意難平。
雖然他知道,自己隻是一個小螞蟻,微不足道,根本傷不到天神一根毫毛。
這一天,他幹活到很晚,才回到帳篷。
頂着零下40度的低溫,在這片荒原建設,對人類來說,簡直就是折磨,聽說,這裏建造的,叫歲月之境,誰也不知道是什麽意思。
但是,想一想萬象之境的由來,就能猜到,應該是天神家族成員的居住地。
喬治不敢罵出聲,但内心深處,早就破口大罵:“這群人類的吸血鬼,奢侈無度,無法無天,毫無憐憫,好大喜功,3000平方公裏的面積啊,這麽大個工程量,足夠用來建設一個希望城了,這哪裏是什麽天神,完全就是天魔才對。”
他曾經參加過一段時間希望城的建設,那個未來的人類都市圈,是那麽的龐大和誇張,簡直就是科幻般的存在。
喬治曾經也奢望過,如果自己能居住這樣的城市裏,該有多幸福。
但是,這一切都隻是奢望,他們最終還是被調到了這個破地方。
所以,怒氣和怨氣,更深。
帶着這股恨意,他陷入沉睡。
漸漸地,進入了夢鄉。
.........
在之前,進入夢境空間是由摩爾親自掌控的,他爲了安全和隐蔽,所以吸引人進入的時候,會進行第一次篩選。
必須是人類同盟的餘孽,曾經的高層,或者是超凡,又或者是大科學家,等等,如此,才有資格被接引進入其中。
因爲條件實在太苛刻,幾個月的時間,也就不到6000人。
倒不是藍星隻有這麽多人類同盟的餘孽,而是很多人來不及進入,摩爾的精神力也無法做到籠罩整個藍星,數十億人的夢境,所以,相對來說,是随機的,看運氣。
而且,有些人甚至都不睡覺,根本就沒有進入過夢鄉,這種人,自然也就沒辦法接觸到了,比如改造戰士,畢竟,不是每個超凡都像卡爾一樣,每天都會閉目養神休息,用來減少能量消耗。
可現在呢。
随着摩爾自殺,精神異能,心靈意志,徹底融入夢境空間,完成了去中心化這一步驟。
從此,這個夢境空間就真正的沒有了束縛,起飛了。
這一天,隻要是進入夢鄉的人,且對天神家族一系勢力懷有惡意的人,都會被夢境空間所吸引。
喬治就是其中一員。
他茫然的看着眼前的世界,混亂一片。
放眼望去,到處都是人,到處都是幻影。
這是夢嗎?
就在這時,一股信息被灌頂進入靈魂。
瞬間,夢境空間的三大規則被他所熟知。
呆立良久。
喬治才放聲大笑,夢中的他,歡欣鼓舞。
“人類同盟,回來了,人類議會,崛起吧。天神,天魔,哪裏有壓迫,哪裏就有反抗,我們會讓你知道,來自底層的怒火,有多麽炙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