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他此刻面對這具逝骨飛龍,卻有一種有力無處使之感。
身爲六大統領之一,他雖然沒有見到過這逝骨飛龍真正與人争鬥,但也知曉這飛龍的具體威力。
當年一戰,天鳳部憑借這一殺器,硬是将敵人一方七位玄靈頂峰,上百位通神修士阻擋了下來。
一番大戰之後,硬将對方中五位玄靈頂峰擊傷,滅殺了數十位通神之境修士。而受傷的玄靈頂峰修士,更是有四位因那一大戰,最後道傷發作,先後隕落在了之後的天劫之中。
僅是那一大戰,就足以讓天鳳部的逝骨飛龍之威傳遍了蒼炎界域。
面對如此一具威力堪比大乘修士的殺器,倪文山心中也是不知如何是好。打,肯定是打不過,言說,卻也言說不通。
盧怡詩,他當然知曉是誰。
那是天鳳部的一個狠辣之人,其身爲女修,但卻修煉的不是鳳陽族女修慣常功法,而是一種極爲陰邪的功法。雖然也極爲适合鳳陽族修士修煉,但卻極爲偏門,幾乎沒有女修會選擇修煉。
因爲那一功法沒有駐顔功效,且對體質要求近乎苛刻。
也正是因爲如此,本來天鳳部顔值位列頂尖美女之列的盧怡詩,卻是随着修爲增進,越發的容顔老去。
但對盧怡詩而言,這不是壞事,因爲她隻是容顔衰老,但自身體質卻勝過絕大部分鳳陽族同階修士。哪怕是修煉強身功法的男修,也難以與之相比。
修煉功法的特殊,也造就了其乖張性情。在天鳳部玄靈修士之中,盧怡詩一向以狠辣桀骜著稱。
除了她師尊祝昘,就是族老言語,都要看她心情決定是否聽從。
如果隻是盧怡詩帶領人來,倪文山還有幾分手段讓其屈服,但盧怡詩竟然直接驅動了逝骨飛龍而至,這讓倪文山也是一籌莫展。
“咯咯咯,在平時,本仙子還尊稱你一聲統領前輩,但是現在,如果你還要阻攔于此,就休怪本仙子翻臉不認人了。”
聽到倪文山搬出族規,盧怡詩突然發出了一陣刺耳的詭異笑聲。随之一句威喝也随即響起了。
一名玄靈中期修士,膽敢如此對一名掌控五百橙衣衛的統領言說,足可知曉這盧怡詩是如何兇蠻了。
“好,很好,希望你今後能夠順利進階大乘之境。”
倪文山聽到女修如此之言,雙目陡然圓睜欲裂,一股無比兇戾氣息噴湧而現。驚怒,是他此時唯一的表情。
但驚怒也隻是瞬間,轉瞬之後,他剛剛還牙關欲碎的表情,卻重新恢複了平靜,口中冷冷說道。
這一句話語說的非常平穩,好像真的在恭維一般。 倪文山話語說完,身軀卻站立到了高大茅屋大門前,就此不動起來。
天鳳部祖地範圍,是絕對杜絕鳳陽族修士相互殘殺的。隻要他站立當場,就算盧怡詩再如何跋扈,也斷是不敢對他這名掌控五百橙衣衛統領出手的。
見到倪文山如此動作,白芒籠罩之中的衆橙衣衛,不由均都面面相觑起來。
倪文山是誰,他們當然識得,就算盧怡詩敢出手攻擊倪文山,他們也不敢出手一下。鳳陽族的族規,那可不是誰都敢違逆的。
面對倪文山如此舉動,就是盧怡詩也不由愣怔。
她當然可以對倪文山不敬,但要讓她發布命令攻擊倪文山,她也沒有這膽量。滅殺橙衣衛統領,這是何種罪,就是她師尊祝昘殿下都承擔不起。
刹那間,當場竟沉寂了下來。
而随着巨大逝骨飛龍現身,四周修士急速彙聚到了巨大茅屋所在。
短短時間之内,就足有上萬之數的修士圍攏在了四周。這些修士,大部分是來天鳳山脈參加奪鸾盛會的外族修士。
無他,因爲茅屋之後的這一座山峰,就是專門爲外族修士準備的暫居之地。
聚攏于此的衆多修士,無不是第一次見到鳳陽族的這一馳名蒼炎界域的強大寶物,驚歎之聲此起彼伏。
衆人驚歎,但并沒有多少人知曉這一鳳陽族強大寶物因何會現身此處。
看着越來越多的修士聚集于此,倪文山表情變得越發平靜下來。
到了現在,就算給盧怡詩膽子,她也不敢在這迎客峰近前出手。要知道,這飛龍全數施展與人争鬥,其波及範圍,足可籠罩方圓數十裏範圍。
就算迎客峰有強大禁制護衛,可能不受波及,但四周聚攏的衆修士,怕是得有數百上千人隕落在恐怖罡風席卷之中。
“倪文山,你速速讓開,否則休怪本仙子不念同族之情。”
就在倪文山心中平靜,以爲此事會有所緩和之時,突然一聲暴喝,響起在了白芒籠罩之内。
于此同時,一股冰寒的氣息,陡然自碩大的白芒籠罩之中噴湧而出。
陡然感應至此,倪文山心頭立即一緊,這股冰寒氣息是什麽,他當然清楚,那是逝骨飛龍全力激發之時才會顯現的征兆。
面對四周數以千計修士聚攏,盧怡詩竟然不打算住手,而是要不惜損傷大量修士,強力激發這一強大攻擊寶物。
“,多謝倪道友護衛,秦某心中很是感激。現在道友請退一旁,待秦某會會這一具飛龍。”
就在倪文山心中一驚之時,突然一聲輕聲言語響起在了身後。
聲音響起,他陡然感覺一股奇異的氣息陡然臨身,還未等他有所反應,本來端坐茅屋木椅之上的青年修士,已然出現在了他的身前,站立在了巨大的白光籠罩的骨龍面前。
驟然見到如此情形,任是倪文山心志堅韌,心境穩固,也不由猛然渾身冰寒湧現,一股無比的恐懼之意乍然包裹住了他的全身。
玄靈修士,已經可以說對天地元氣掌控極爲精深了。對身周哪怕一絲天地元氣異動也會感應在心。
可是此刻,倪文山竟然沒有感應到哪怕一絲天地元氣變化,而青年修士就已經從他身旁掠過,停身在了他的身前。
如果青年修士要對他出手,倪文山确信,他根本就沒有一絲可能逃過對方手段。隕落當場,是沒有一絲可以懷疑的。
看着站立面前,渾身并未有強烈氣息散發的青年修士,倪文山猛然有了一種無力之感湧現心頭。似乎面對面前修士,他已經升不起似乎争鬥之心了。
如此感覺,倪文山不知多久沒有出現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