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未顯露出絲毫殺意,但秦鳳鳴知曉,要想滅殺他,絕對不會費什麽手段。
但讓秦鳳鳴無語的是,那老者就是站立在其面前,無論他如何恭敬施禮,客氣相求,對方一直毫無動作,就是雙目毫無變化的看着他。
自那一雙幽邃的目光之中,秦鳳鳴看不出絲毫色彩,讓其渾身冷氣直冒。
雙方僵持,一直持續了一個時辰,那黑袍老者都未有絲毫變化。自始至終,身形都未曾移動一下。
“既然前輩不願将此地禁制撤除,放晚輩離去,那晚輩就鬥膽研究一番此地禁制,親自嘗試破除這處法陣,想來前輩不會怪罪吧。”
又是一個時辰過去,秦鳳鳴心中不由火氣上湧,面前這老者雖然是一位大能之人,但自始至終卻不發一言,更是沒有什麽動作顯露,好像就是站立當場,看他笑話一般。
既如此,與其如此幹耗也不是辦法,此處符紋漫布,如此機會,還不如仔細研究一番此種靈紋其中奧義呢。
說完此言,其沖面前的黑袍老者一躬身,然後便不再理會,身形一轉,便邁步向前走去,想遠離此名黑袍老者,到一旁好好參悟空中不斷飄蕩遊走的道道靈紋。
但就在其身形一轉,剛欲向前邁步之時,隻見身前人影一閃,那名黑袍老者如同瞬移一般,陡然出現在了其面前,依舊相距丈許之遠。
“前輩難道不想晚輩參悟此地的符紋嗎如果如此,還請前輩能夠高擡貴手,放晚輩離去。”
見到那面前老者依舊擋在面前,秦鳳鳴心中再次一驚,急忙躬身施禮道。
但那老者依舊未曾開言什麽,依舊詭異的站立面前,未有其他任何動作。
此名老者,雖然身上未曾有絲毫氣息存在,但秦鳳鳴卻也判斷出,其絕對不是一陰魂,更不是什麽煉屍之類的存在。其給人的感覺,就是一名切切實實的真人。
如果不用眼睛注視,秦鳳鳴能夠清晰感覺到此名老者的存在,他就站在面前,正自全神關注盯瞧着自己。
但隻要想看清其容顔之時,卻怎麽也難以如願,明明其就站立在面前,但其面容卻又朦朦胧胧,難以觸及一般。
再次站立片刻,那黑袍老者還是一如先前一般,隻是站立,并未有絲毫其他動作。讓秦鳳鳴心中既有忌憚,又不由怒氣上湧。牙關一咬下,于是不再理會面前老者,而是沉下心神,盤膝坐在了當場,就此閉上雙目,開始仔細感悟空中那些五彩光芒之中不斷遊走激射的道道符紋起來。
那黑袍老者見其盤坐,依舊未有絲毫動作,站立在其面前,就此不動起來。
秦鳳鳴見老者如此,心中不由一動,眼中精芒閃爍之下,一絲笑意不由出現在了其面容之上。
心中思慮片刻之後,便真的不再理會,将心神完全沉入到了符紋之中,就此開始感悟起符紋的種種變化功效起來。
當秦鳳鳴完全沉下心神,開始将心神全都放在那些在符紋之時,其才終是心中巨震起來。那些符紋,雖看似極爲簡單,但那些符紋在五彩霞光之中交織融合之後,所顯露出的種種變化卻繁複之極。
看到空中所顯露的道道符紋交織而成的複雜紋路,秦鳳鳴頭腦中不由閃現出了八極門比武場石壁之上的那兩個巨大的符字。
兩者極其相似,如出一轍。
“原來如此,原來那兩卷軸之上的符字,竟然是道道符紋結合而成的,難怪有莫大神通,可以輕易讓人心神陷入其中。”
此時的秦鳳鳴,感應着空中飄蕩的道道靈紋,終是知曉了此時其手中的兩卷古卷中文字的由來。
那些所謂的文字,竟然是一種極爲玄奧高深的古代符紋。
雖然這些符紋顯得化繁爲簡,返璞歸真,但秦鳳鳴此時術咒造詣已然極高,并不比此時下位界面中的任何一名術咒大師弱小。看着腦海中飄蕩的符紋,他感覺倍感親切,就此沉入了其中,不再理會身外那老者分毫。
秦鳳鳴這沉入心神,便是數日之久。
其腦海神識之中,除了到處飄蕩的符紋,再也看不到其他任何其他之事。就是身處的此處禁制,都已然好像不存在了一般。
此時的秦鳳鳴,可謂已然全身不再設防,除了一面盾牌懸浮其身前,遮擋住了那位站立不動的黑袍老者外,此地顯得安靜異常。
五彩光霞包裹在秦鳳鳴身周,空中道道符紋飄動遊走,恍若處在一處奇異空間中一般。此處既無喧嘩,也無掙殺。一切顯得甯靜無比,讓秦鳳鳴的心神進入到了一片空靈之境。
随着時間慢慢過去,秦鳳鳴所在的禁制之中,突然慢慢産生了一些異變。
原來在空中飄蕩的道道靈性十足的符紋,竟然如同鍋中熱水一般,開始不斷激蕩沸騰起來。随着遊走奔行,數量繁多的符紋,竟然受到了什麽召喚一般,開始向着盤膝而坐的秦鳳鳴身體之上彙聚起來。
道道符紋,如道道纖細的能量一般,竟然無視龍紋龜甲盾的阻擋,自四周五彩霞光之中脫離而出,向着秦鳳鳴身體之内沒入而去。
如果有人此時站立秦鳳鳴一旁,定然會被面前出現的詭異場景驚震在當場。
這些空中飄蕩的符紋雖然顯得毫無攻擊威力,但任誰都知曉,符紋之力可不是表面看到一般簡單,其玄奧之極,就是再簡單的符紋,都可能蘊含有毀天滅地的威能。
如此大量符紋毫無阻礙的進入秦鳳鳴體内,無異于讓秦鳳鳴處在了一種極其危險的境地。
霞光閃耀,道道五彩霞光也開始了不斷激射遊走,如同道道五彩匹練,圍繞盤坐中的秦鳳鳴穿插纏繞,幾乎欲将其包裹在五色霞光所成的光球中一般。
盤坐中的秦鳳鳴對于身外此種變化,卻是一點也未知。
他此時已然入定,靈台神識之中,有的僅是道道浮現而出的靈紋。
那些靈紋,在其神識探究之下,竟然随着他的意識,在其識海之中不斷分解,然後又重新組合,好像一名幼兒,正自玩某種拆字遊戲一般。
那些蘊含暴虐能量的符紋,在其拆解融合之下,竟然出奇的溫順,絲毫抵觸也未顯露,而是極爲順從的聽任其擺布,樂此不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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